蓝烟静静握紧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手心上轻轻摩挲着。
张止看向她的目光里掺杂了些不解。
这个眼神让蓝烟的心忽的泛酸，以前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稍微做出点亲密的举动，都会让他露出这种眼神，仿佛是在探究她心底真正的情绪。
蓝烟将脸轻轻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张止，你知道吗，在你离开的这五年，我每一次听到傅尘之的心跳声，都以为是你在呼唤我。”
“你以为是我背叛了你，但是如果没有傅尘之的心跳声，我大概活不到你回来的这一天。”
“我不爱傅尘之，但是我很感谢他。”
张止沉默良久，才低声反问：“你真的不爱傅尘之吗？那你跟他睡在一起的时候，想的是我么？”
“是，我想过无数次，为什么不是你，哪怕生一个你的孩子，我都不会这样糟践自己。”
张止忽然轻笑了一声，随即他低沉的嗓音传入蓝烟的耳内。
“傅总，听见了吗？跟你在一起是她觉得是在糟践自己。”
蓝烟浑身一僵，感受到身后有一道视线盯着她，那种冷意，几乎让她的血液冷凝了下来。
蓝烟没有从张止的怀里出来。
只听傅尘之嗓音极淡道：“我来取回我的手表。”
张止的手臂抱紧蓝烟，从蓝烟的手腕上将手表取下来，递过去给傅尘之。
傅尘之伸手来接手表的瞬间，他的气息从蓝烟的背后笼罩下来，好似带了千万根针，密集而又迅速的扎进蓝烟的四肢百骸。
一种难言的酸涩从鼻间蔓延到眼睛，最后在神经里来回穿梭。
傅尘之的衣袖擦过她的头发，从张止的手里接过那块手表，没有多余的话语和反馈，静静的转身离开。
好似她说的那番话，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直到屋子里再无傅尘之的气息，张止的声音才从蓝烟的头顶传来。
“是在难过，还是不敢见他。”
蓝烟咽下喉间的酸涩，闭上湿润的眼睛，清淡说：“难过，也不敢见他，他是我生命里另一个贵人，我不是冷血动物，张止。”
张止笑了笑，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有些心疼的说：“这才是你，冷漠却也温暖，他确实对你很好，我们应该感激他。”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张止：“什么？”
“傅尘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跟我办理了结婚证，我和他现在是夫妻关系。”
张止沉默片刻，低低道：“感情靠的从来不是一纸证书，你和他领了证又怎样，你的心和人在我这就够了。”
“我会想办法离婚。”
“以傅尘之的性格，离婚不可能，无所谓，就让他守着那一纸证书到终老，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感恩。”
蓝烟心口密密麻麻的痛意还在蔓延，蔓延至头部的时候，耳边又在回想着那一句：“放过他……放过傅尘之。”
那个声音，像是冲破了盔甲一样，似乎要震碎她的脑袋。
蓝烟的手开始发抖，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张止……我的头……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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