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也没想到,乔白雪不仅挺会说话,而且还挺谨慎,他忽然就松开微拧着的双眉,非常难得地给出一个欣赏的淡笑,“还挺谨慎。”
连乔白雪都没有想到,从自保的角度出发,她不得不谨慎的态度,反而得到了队长的欣赏,这让她更加不明白,队长这是想干啥?
在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之前,乔白雪决定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保守策略,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队长。
她也不遮掩自己,看不懂他此举何意的表情,反正她是真的看不懂他到底几个意思嘛。
队长才刚松开的双眉,忽然又微微拧了起来,“钟大伟心术不正,对女人向来喜欢采取一些让人不耻的行为,你与其担心你的孩子,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
这是遇到想暗中帮自己的贵人了?
乔白雪顿时明白了,感激地说道,“好的,谢谢您!”
看得出,队长不想让人知道,是他在帮她。
虽说周围并没有人,但乔白雪也尽量装得就像在公事公问一样,努力不让人看出异常来。
她很上道,让队长很放心,转身离开前,又听到他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传来,“奄包寨,小红。”
嗯?
大哥,这又是什么意思?
乔白雪满额头问号地望着他。
队长却已抬起右脚,往前走去,“去这个地方,对你的举报有帮助。”
乔白雪:……
这个队长有点奇怪啊。
他虽然能降得住钟大伟,可明知道钟大伟是一个心术不正,公安系统里的一粒老鼠屎,身为上司,他有权可以开除钟大伟的。
可饶是知道钟大伟在询问她的过程,明显存在公报私仇的行为,队长也只是把他调开了,连批评都没有批评他一句。
当时,乔白雪还以为,这个队长是和钟大伟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呢。
现在看来,这俩人不仅不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来,队长好像是想搞钟大伟?
不对,正确的说法是,队长想借自己的手,搞掉钟大伟。
为什么?
明明一个开除就能把祸害给除掉了,干嘛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来对付钟大伟?
乔白雪突然就有点儿……啧,不怎么愉快了,没人在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还会高兴得屁颠儿屁颠儿的。
虽说,钟大伟这人,她是肯定要去举报的,但是被队长这么光明正大地利用,乔白雪就是有点不高兴了。
啧!
烦!
事情一个个接踵而来,魏骏昭的事情,她还没想出可行的办法时,就遇上瘾……君子这事儿;
瘾……君子的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就又出了队长这事儿……
亏得刚刚,乔白雪还以为,队长是想暗中帮自己的贵人呢。
现在看来,这话也许说早了,队长到底是想暗中帮自己的贵人?还是想推她出去当替死鬼的恶人,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到处奔跑了大半天,疲乏让她精神不济,这一事未平,又出一事,关键是她脑子乱糟糟的,还想不出个头绪来,这种状态,又加剧了焦躁情绪,
乔白雪现在整个人的状态,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烦!
队长这个态度到底是真的想帮自己,还是利用自己,等事成之后,再把她推出去当替死鬼?
乔白雪努力试图克服这种烦躁焦虑的坏情绪,想趁着事情刚发生的热乎劲儿,尽量分析出队长这么做的用意。
可是她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脑子还是很乱,想着想着,她都把自己给想懵了。
“魏太太,”包工头一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乔白雪坐在走廊的长凳上,他立刻顿住脚步,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你……你也才刚出来吗?”
乔白雪抬起头,压下自己乱糟糟的思绪,看向包工头,面无表情,“出来有一会儿了,我一直在等你。”
包工头心虚地垂下头,不再接话。
沉默解决不了问题,乔白雪也不会让他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她站了起来,抬脚往外走,“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包工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望着前面那个纤瘦的背影,却忍不住打从心底里紧张起来,他很清楚,一起走的这一路,乔白雪会问他什么。
可是,他能逃避得了么?
前面,乔白雪发现他没有跟上之后,已经停下来,扭头在看他了,催促之意,如此明显。
包工头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魏太……这个事情,是我的错。”
他算是看出来了,魏骏昭和乔白雪这两口子,都是聪明的人,想糊弄他俩,基本没戏,左右都是逃不了,不如主动坦白,争取能得到他们的原谅。
就知道,包工头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乔白雪一副半点儿都不意外吃惊的样子,她甚至都没有看包工头一眼,“这次,我想听全部的事实,不要再给删删减减,只挑一些你认为对你有利的部分说。”
包工头心虚又惭愧,“是,刚才……刚才是我想岔了。”
派出所离玉兰路有点儿远,他俩一没坐公交车,二没坐三轮车,就这么沿着路边,一路往前走着……
包工头也就这么讲了一路……
原来,昨晚快收工的时候,他手头上还有点儿手尾没做完,便让其他的工人先回去了,自己想着把手头上的手尾收完,再收工回去,反正每天都是他留下来锁门,每天早上也是早早地来开门,多留这会儿,对他来说没什么。
可就在大家都离开没一会儿,以前的一个工友居然拎着一瓶酒来找他,“老李,还真是你啊,我都打听了许久,人家说你在这里做事,我就想着过来找找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啊。”
对方带着酒和两碾下酒菜过来,俩人以前一起共事过,也算聊得来。
包工头也不傻,对方这么主动地拎着酒和菜来找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像对方嘴里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俩人很久没见面了,他想自己了这种屁话。
包工头当时心里想的是,工友拎着酒和下酒菜来找自己,无非就是想在自己手底下讨点儿活干,好多赚点儿钱过年。
魏骏昭这个房子的装修,已经快进入尾声,不需要多加人手,但是包工头又接了一个小工程,那边还没开始,到时就是把工友安排进去当个小工,也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哪怕知道对方是有目地性地来找自己,包工头也没有拒绝,和他就在乱糟糟的地面上,随便弄出一小块空地来,俩人盘腿而坐,就这样喝起酒来……
哪曾想,工友还真是一句没说要让他帮忙给安排个活儿的事儿,就是各种天南地北胡侃,直到俩人都有点儿醉意,他还主动帮忙把他们吃剩下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帮着包工头,把门锁好,然后才把钥匙还给他。
乔白雪:……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
“你那个工友,他故意没把门锁好,那个瘾……君子才能顺利进到我的房子里?”
别看乔白雪看着瘦瘦小小的,但是她绑起脸来,那份威严一点儿都不亚于魏骏昭。
包工头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却又不得不视死如归般点了点头,“他……他昨晚根本就没有锁门,只是把锁头虚挂在上面而已。”
而他那会儿,喝得头晕晕的,干了一天的活儿,又累,再加上对工友的信任,也就懒得去检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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