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的目光一直温柔地落在向晚身上,见她笑了,仿佛连身体上的剧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耐,“只是如此一来,好处都叫王府得了,却连累了你的名声。”
如今王府中只留下向晚的陪嫁和雍王的人,至少在府中,他不必再束手束脚了,但向晚的名声却……
雍王有些抱歉地看向向晚。
向晚却没好气地白了雍王一眼,自从嫁给他,难道她还会有什么好名声不成?
“不过是悍妒而已,王爷都不介意,我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向晚抬了抬衣袖,轻飘飘道。
反正如今向晓已经出嫁,向早也定了人家,小二十年,向家不会再有女儿需要嫁人,也就不会有被她带累了名声而嫁不出去的担忧。
想起从前自己那些个荒诞不经的传言,雍王面色一红,相比起来,“怕老婆”或许还洗白了他的名声。
“咳,”雍王咳嗽一声,颇为不自在地挪开了眼,小声嘀咕了句,“本王能有什么好介意的。”
“也不知到太婆和阿娘她们怎么样了?”有些尴尬,雍王忙转移了话题。
他显然与向晚想到了一处去,唯恐这名声的事会惹得范家不快,毕竟两家只是刚开始议亲,问起了向老太太等人。
“王爷不必担心,那日太婆她们虽走得急些,却对事情真相是知晓的,不过是瞒着阿娘罢了。”这几日,向晚已经习惯了雍王的厚脸皮,便也不去纠正他的称呼。
向老太太避去城外是跟向晚商量好的。一来是为了配合向晚行事,做样子给京中之人看的,二来嘛,便是为了躲避之后这些个可以预见的流言蜚语。
“早上太婆送了信来,范家已经请了媒人去庄子上,正式议亲去了。”提起这件事,向晚笑了。
范家完全没有受到流言蜚语的影响,坚定上门提亲,对于这一点,向老太太满意得不得了。
雍王却撇了撇嘴,他才不信范家是什么正人君子,“看来,是范家那只老狐狸看出了些门道。”
如此一来,才会急于定下和向早的亲事,也是间接表明了范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站在自己这边了。
“虽说范家有自己的打算,但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很是难得,王爷不必过分苛求。”向晚却不在意范家的所求。
“王妃所言甚是。”听向晚这么说,孟先生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见事明白却又宽仁有道,越看向晚越觉合自己的心意。
王爷就是凡事看得太透,因而少了几分人情味,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若是他能多受王妃的影响,那真是天下万民之福。
见几人都赞同向晚的意思,雍王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多言,他靠着与向晚说话分散注意力,不多时,今日的针灸已近尾声,而汗水,早已湿透了雍王的里衣。
柳腰服侍雍王起身,准备去里间沐浴,向晚等人见状也都纷纷告辞。之前搬来玉树堂,不过是为了方便雍王解毒,向晚当然不会住在正屋。
雍王微微颔首算是同几人打过招呼,最后轮到向晚的时候,他粲然露齿一笑,“阿晚好好歇几日,接下来,就该轮到本王了。”
“王爷要做什么?”向晚挑眉,这厮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就迫不及待要搅浑水了,也不知,他会选哪个倒霉蛋下刀。
“这可是个惊天大秘密呢,想必我那位好皇叔定会欢喜,也就不会责怪本王没有按时去死了吧,”说罢,雍王调皮地眨了眨眼间,“就当是让张良玉练练手吧。”
提起张良玉,向晚的脸色不由变得有些复杂。
那日晚上,见到送药的张良玉时,雍王就敏锐地感觉出向晚的惊愕,不过向晚没说,他便也没问。
总归,向晚连自己生世这么重要的事都告诉了他,那便是无上的信任,这件事若是她不说,那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犹豫片刻,向晚还是问道:“这位张将军,可是与王爷有什么渊源?”
果然,他的感觉不错,阿晚她真的很在意张良玉,雍王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和盘托出。
“张良玉遇见本王时,过得很不如意,本王帮了他一把,不过却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效忠本王,”雍王微微一笑,“他答应了。”
那时的张良玉,被一群纨绔指使着人围殴,落魄地连下顿饭都不知道在哪里,两只眼睛中却燃着两团火,雍王便知道,他就是自己需要的那种人。
“然后,本王就将他送去了西北,索性张良玉没有辜负本王对他的期待,没死,还算是混出了一个人样,”说到这件事,雍王忽觉颇有兴趣,“有件事阿晚可知道?”
当然不知道!
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向晚没好气白了雍王一眼。
“呵呵,”雍王傻乎乎地挠了挠头,他想起,这阵子向晚都在忙赐婚和府中的事,应该是没有时间再关注外面的事才对,“张良玉这次回来,接替的正是周三彪的位置。”
这回向晚可真是吃了一惊,原本周三彪带着向晓远走西北,她在皇城司那里的助力便断了,没想到雍王竟趁机在皇城司安插进了自己的人。
“张良玉为人圆滑机变,倒是比大姐夫更适合在皇城司。”向晚颇为中肯地点评了句。
“怎么本王听阿晚的口气,似乎跟张良玉颇为熟稔。”雍王环抱双臂,嘴角上挑,语气却有些酸溜溜的。
向晚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天看见张良玉时,她着实十分愕然,一来没想到今生还会见到这位故人,二来么,则是震惊于张良玉现在的身份。
“也不知张将军他如今是否婚配?”向晚喃喃。
算起来,张良玉如今也有三十五岁了,寻常男子到了这个年纪早就娶了妻室,说不定,都已经儿女成群了。其实不该打扰的,但向晚却觉着若是不问,总归遗憾。
见她又是打听人家有没有成亲,又是露出满脸世事无常的怅然,简直比那回在茶馆肆无忌惮地打听偷看何牧之还要过分,雍王差点儿气到原地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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