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什么都做不了,干脆就挺直了脖子,你来吧!
“当”的一声,枪管迅速下压,我的脖子差点儿被震断了。
不过总算有惊无险,这一招还真灵。锋利如刀的叶子砍在了枪管上,我毫发无伤。
老吴听到了动静,在洞里问我:“咋样,老烈,你还活着吗?”
说着,他伸手就要把我拉进去。
“别动,活……活着呢。”我心想,这要是把我拉回去,我还得重新来一次。叶子的砍击力道非同小可,再来一次我非得脑震荡不可。
我见叶子不再动了,就将头往旁边一偏,先将右手从洞里抽出来,然后又抽出了左手。两只手撑着洞口边缘的位置,慢慢往外挪动。
叶子在卡在枪管上,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刺耳声。
到了枪托的位置,我便摘下了猎枪,翻转过身子,瞅准了山壁上的一条缝隙,大小正合适。
我用枪托起了叶子,然后将枪管怼进了山壁里,如此一来,叶子便无法下落了。
我终于钻出了这个洞口,朝着众人招招手,示意他们可以过来了。
曹大牙先行爬了出来,然后是老吴,接下来是杨新民,最后是杨一德。
杨一德钻出洞口,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这是啥地方啊?”
老吴得意地笑了两声:“杨队长,山炮了吧?我给你介绍介绍,咱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是一座古墓,瞅见那边那口棺材吗?正主儿就躺在里面了。”
杨一德即便没进过古墓,棺材他还是认得的,他说道:“这里见不着阳光,也没水啊,这些花打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
老吴懵了,他使劲挠了挠头,不知如何应答。
我走向了身边最近的一丛花,弯腰细细端详,只见这种花的花瓣繁复,足有十几层,花朵如手掌大小。这么大的一朵花,花茎却只有小指粗细,周围生出的叶子既细且长,镰刀形状的弯月形,和砍掉刘铁柱脑袋的叶子一模一样。
最奇怪的是,我靠近花朵后,竟然发现这些花有节奏地一张一合,根茎也随之微微晃动,就像是会呼吸一样。
我惊惧之余后退了两步:“大家小心点儿,这花有点儿怪。”
老吴见其他人都忙着观察这间墓室的环境,好奇心占据了一切,似乎也没有人理会我。
他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老烈,贼不走空啊。”眼神瞟了瞟那具棺椁,朝我使眼色。
我说道:“拉倒吧,你他妈又不是贼。再说了,杨一德代表了组织,你敢当着他的面摸金,找死呢吧?”
老吴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却也没有说什么。
我们这些人之中,曹大牙做事最为稳妥,他说道:“这周围好像没有路了。”
杨新民一听这话,沮丧万分,他坐在了棺床前的台阶上:“啥情况啊,合着咱们还得往回走呗?”
我不信邪,从这里的规模来看,这里并非主墓室,一定还有道路往前走的。
我走到了后面的那堵墙,这里已经被茂盛的植被所覆盖,白色的花朵比目皆是,我用手电照了一下,透过厚重茂密的植被,隐约可以看到后面的通道。
我说道:“出口在这里。”
杨新民一听就来了精神,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剔骨尖刀:“我来,有路就不怕。”
“等一下,”杨一德突然大叫一声,“你们看这儿。”
我们回身望去,只见杨一德背对着我们,指着墙边的一处地方。
我们四人走过去,可是只看了一眼,脊背阵阵发凉。
只见花丛之中,有一个圆形的物体被紧紧缠绕住了,正是刘铁柱的人头!
人头的七窍被小指粗的根茎伸了进去,已经没有了半分血色,血迹沾满了一脸。
刘铁柱的眼眶空洞,两只眼球早已不知去向,嘴巴微张,任由植物的根茎钻入。
刚才还是并肩作战的队友,现在却天人永隔,我们每个人都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发生,内心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与不安。
“老烈,这……这花儿在吸柱子的血啊!”
老吴一说,我才发现,七条根茎像是蜿蜒的毒蛇,钻进了刘铁柱的七窍。
它们的身上鼓起了指关节大小的包,一个接一个,迅速顺着茎身游走,一只滑到花朵里。而花朵瞬间变得娇艳了许多。
这时,刘铁柱的脸皮迅速干瘪下去,就像是一只撒了气的气球,只剩下了一张皮包裹着一颗硕大的颅骨。
我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地方没有水、没有阳光,这种植物还可以存活——它是靠吸食血肉!
“咔咔”,杨一德拉动了枪栓:“咱们都到这儿了,怎么能让一朵花给吓住呢?”
他转身就朝着出口处的花丛连开数枪,一时间枪声大作,花瓣纷飞,还有根茎和叶子被打断。
但是植物的断口处,喷溅出来了暗红色的浓稠血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儿以及血腥味儿。
不想正在这时,棺椁之中突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仿佛是被子弹伤着了。
我们几人大惊,谁都没有靠近过棺椁,里面怎么会有声音的,难道这里的人还没有死?
我们五人相顾骇然,却谁都不敢轻易走近去查看一番。
许久之后,老吴战战兢兢地说:“该不会咱们开枪,惹得棺材里的这位不高兴了吧?”
不料,杨一德大怒,突然抬起枪对着棺椁射出了一枪。
“叭”的一声,击得木屑横飞。
他大声骂道:“艹你奶奶,是人是鬼,你他妈出来!”
紧绷的神经下,杨一德已经快要崩溃了。
老吴小声对我说:“组织的破坏力比我还要大呀。”
“别废话,你拿好手里的家伙,跟我过去看看。”
老吴不情愿,但是想着棺椁里的明器,还是同意了。
我们俩人率先走上了棺床,来到了这具棺椁前。
棺椁内外两层,杨一德所射出的一枪,已经将这两层全部击穿,只是还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不过我们靠近之后才发现,棺椁被固定在了棺床上,而棺床的下面则延伸出了四根粗大的根茎,伸向了四面的墙壁。
老吴明白了:“原来,这周围的花儿都是从棺材里生出来的,周围都是他的子孙啊!”
刚才杨一德开枪,虽然打得花叶纷飞,但也无法打开一条出路。这些花朵真的太密集了,绝不是只靠着枪就能解决问题的。
我盯着这具血红色的棺椁,呢喃道:“看来……我们可能真的要开棺啦!”
老吴眼睛发亮:“瞧瞧,早听我的不就没事了吗?”他围着这棺椁转了一圈。
古人为了保护死后的肉身,通常包裹着棺材的椁不会留下任何的缝隙。
可是说来奇怪,这具椁却被老吴轻轻一抬就打开了。
他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这么简单?”
我也觉得奇怪,古人为了防止盗墓,往往独具巧思,有些机关即便是现代人也很难破解。哪儿会这么容易?
可是看着打开的椁,又不由我不信。
老吴吃了那么多次亏,这次也长了记性了:“老烈,你说这里不会有什么机关吧?”
“很可能,这么容易就打开,说不定是故意引我们上钩的。一定要加倍小心。”
老吴定了定神,他上半身往后仰,伸长了胳膊推动棺材板。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起搬动。
这具棺材既轻且薄,没费吹灰之力就被我们推开了一条缝儿。
我和老吴见状,不约而同地往后一跃。
却见棺材中并没有射出什么暗箭毒水,反而射出了一道冲天的华光,皎皎如明月,将整间墓室照得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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