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人调来大炮,对着宗山炮台狂轰。藏民的火药被炸了,他们举起了石头砸下去,和这些侵略者进行着殊死抗争。他们整整坚持了三天三夜呀,但最后无力回天。所有的幸存者宁死不屈,全部……跳崖牺牲了。”
堪布虽然是出家人,但说起这场八十年前的战斗,仍然止不住地激动,嗓音颤抖,眼神哀伤。
他指着那边的方向说道:“至今,上面还保留着当年那场战斗留下来的炮台。”
这不能说是一个故事,因为这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她代表着我们中国人民抵抗外国侵略的坚强信心与勇气。望着夜色中的江孜古堡,我内心不胜唏嘘。
聂思萌也又有所感慨,说道:“江孜在藏语中的意思,指胜利顶峰,法王府顶。”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们胜利了,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好消息送给当年的这些抗击洋鬼子的英雄?”
堪布说,这间寺庙的僧人们,每年都会超度那些英雄,为他们诵经祈福。
听到这些,我拿出了一些钱,虽然不知道藏传佛教有没有香火钱这一说法,只是想聊表寸心。
聂思萌从我手里接过了钱,她翻了翻自己的衣兜,也找出来了几块钱,转身去找这间寺庙的堪布了。
院落内,只剩下了我和堪布师父。我觉得气氛有点儿尴尬,语言不通,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懂,索性不说了。
堪布对着远处的江孜古堡行了一个佛礼,手里转动着佛珠,慢慢吟诵经文。
我想到:这么说来,当年的英国人就是从这里出发去的巴克拉马山。如今,九号科研组说不定也是从江孜县出发的。呵呵,这群人渣,和洋鬼子的做法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我们离开了寺庙,堪布师父与这里的僧侣们聊了些什么,然后才挥手作别。我们继续踏上了行程。
走了不多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的脸贴着车窗,眼神使劲往上瞟,见头顶压着一团乌云。远远望去,都看不到头。
聂思萌说:“可能要下一场大冰雪了。”
“按照计划,我们今天到哪里?”
“拉孜县。”
“不是江孜就是拉孜,明天是不是到了日子,后天又得坐月子?”
我的这句玩笑话,并没有引得他们的笑声。回头一看,二号目光出神地看着窗外,根本没听我在讲什么。而吴显彰则咧着一张大嘴,睡得正香,口水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堪布倒还是老样子,只顾着诵经。
聂思萌对我的笑话并不感兴趣,而是很认真地说道:“拉孜在藏语里的意思是:神山顶,光明最先照耀之金顶。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我仔细品味了一番她的话,忽然说道:“金顶山!你说过,外地人会把巴克拉马山称为金顶山!”
我以为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可是一想不大对,聂思萌说过,从拉萨前往巴克拉马山,需要走十几天的路。没理由这么快就到了。
我很快就抓住了这句话的破绽:“可是你说过,巴克拉马山之所以被称为金顶山,是夕阳西下,晚霞照射在山顶,因而得名。但拉孜是光明最先照耀的金顶,意味着是太阳升起的时候。”
聂思萌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想明白。你答对了,如果把我们这次的旅程当做一次百米赛跑,那么现在我们刚刚来到起点的位置。”
“这话可真够让人丧气的。”我委顿在了座椅里。
不得不说,西藏真不愧是佛学昌盛之地。无论是江孜还是拉孜,都只有区区几万人而已。在内地,只能说这是一个镇子的规模。但是她们却都建有寺庙。
堪布出面,寺庙也很大方地收留了我们一晚。本来打算请堪布陪着我们来是当向导的,我不禁暗自庆幸,也幸亏有他在,不至于让我们露宿街头。
在第三天的时候,憋了许久的大冰雪终于来了。这里的雪与东北不同,雪花里还裹挟着冰碴子,打在人的脸上生疼。
我们离开寺庙后,急忙钻进了车里,听着冰碴噼噼剥剥地敲打着车窗,也算是给我们沉闷的车内做一个调剂。
吴显彰的注意力不在初一和老吴的身上,他问我,到了巴克拉马山,要是真的遇到了雪人,该怎么办。
我说道:“当然是躲开了,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吴显彰说道:“嘿,苏烈,你可想清楚啊。这东西要是被我们发现了,那可是轰动世界的大新闻呀!”
“越是这样,我们才要谨慎呢。”我转过身去对他说,“吴显彰,你好歹也是个老教授,千万不能乱来。否则的话,我们谁都不会再管你,把你往大雪山上一丢,你和雪人就伴儿去吧。”
吴显彰被我的话吓到了,但他还是想争辩:“你……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救出初一和吴胖子,我也有份功劳。你不能让我这把老骨头陪你白来一趟啊。”
我说道:“第一,雪人是当地藏民的信仰,为了民族团结,你不能这么干;第二,如果雪人的传说是真的,意味着这种动物十分罕见,你认同吗?”
“我当然认同了,要是不罕见,早就发现了。老鼠臭虫倒是多见,也不值得研究呀。”
“还有第三点,我们在明,苏灵杰在暗。就像你说的,我们发现了雪人,引起世界轰动了,你吴显彰是举世闻名的大科学家了。你猜苏灵杰下一步会怎么做?”
吴显彰愣住了。
我接着叹道:“他连我这个儿子都要杀,何况是你呢?你抢了他的风头,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得被他给……咔。”我把手比作手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以往,我是很忌讳提起我老爹杀人这件事的。但是现在,我可以很平静的说出来,看来所谓的父子亲情,已经彻底被我抛弃了。
我又补充说道:“再不济,他也会马上将九号科研项目组搬离这里,到时候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二号很赞同我的说辞,点了一下头:“苏烈说得对。”
吴显彰懊丧万分,极为失望地重重往后一靠,哀叹一声。
聂思萌笑道:“苏烈,你可以呀,能想到这么多。”
我却苦笑:“别夸我,和你聂先生比起来,我差着行市呢。”
此后的日子,除了要适应大风雪的天气外,倒也一切平安。
我们陆续又经过了萨嘎、马泉河、公珠错,被誉为“圣湖之首”的玛旁雍错,拉昂错,塔尔钦……
最终穿越过了冈仁波齐山,到达了扎达土林。
吴显彰指着窗外激动地说道:“扎达土林,这就是扎达土林!”
随着他这一声喊,聂思萌踩下了刹车,我问她为什么要停下来,她专注地看着后视镜,然后拉开了车门:“后面的车有情况。”
我还以为最终担心的事要来了,梁子和蛤蟆倒还好说,但是小杜所乘坐的那辆车上有枪。万一他要反水,我们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马上推开车门跳下去,却见小杜等几人正围着第二辆车发愁了。
“怎么了?”聂思萌快步走过去问道。
我见到,她虽然语气很平静,但是右手悄悄按在了后腰上。那里凸起来了一大块,应该是她将防身的飞刀放在了那里。这个女人,心机好深呐。
小杜苦着脸:“聂先生,没油啦。”
聂思萌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车里有一桶备用油,你们先拿来用吧。”
趁着他们加油的时候,吴显彰打开了车窗,招呼我过去:“苏烈呀,你去过那么多地方了,知道这扎达土林是什么地方吗?”
我哪儿有心思听他卖弄学问,正要搪塞他一下,吴显彰却笑着说道:“这里,可是古格王朝的遗址呀!”
古格王朝,怎么这么耳熟呢?我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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