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放大,两道眉毛连同胡须剧烈地抖动着。就连一向沉稳的二号都不禁骇然。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不敢回头,竖起耳朵倾听着身后的声音。可是很奇怪,洞口内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我甚至都捕捉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却始终没有弄清楚站在我身后的是个什么东西。
未几,我脖子后面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感觉像是被什么有吸力的东西吸过去,一根根地立了起来。
我察觉到这是有什么东西靠近了,可惜我身上一件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只得握紧了拳头,呼吸渐渐变得短促起来。
正当我强行压制着自己的呼吸,一只手掌忽然靠近了我的脖子,”啪“地一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用余光一瞧,是一只枯树皮似的手掌,手背上长满了寸许长的白毛。从手指的褶皱程度来看,这只手的主人少说也有百八十岁的年纪了。难道还有一个老人听说了老阿妈的长寿故事,来这里碰碰运气吗?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种无稽的念头,因为身后的这个“人”传来了一种粗重的呼吸声,一团白色的雾气打在了我的后脖颈上。除了感觉到一种湿冷的潮气,还有一股子腥臭味儿。
这不像是人,反倒像是一只生物。
站在我对面的四人不敢妄动,但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陷入危局。
二号悄悄拔出了腰间的军刀,他的动作很慢,生怕声音大一点儿就惊动了这家伙。
聂思萌的飞刀全都失落了,但她还是慢慢蹲下了身子,抓了两块石头在手里,准备随时丢过来。
甚至就连胆小的吴显彰,也拿出了冰镐,准备奋力一搏。
二号冲我使了个眼色,他突然左脚尖点地,身子直冲过来,举起了手里的军刀。
可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差了三五米不止,即使二号已经使出了全力,也无法瞬间冲过来救下我。
电光火石之间,身后那个不明生物也察觉到了二号的意图,放在我右肩上的白毛手用力一抓,我只感觉到一阵刺痛,大叫一声,身子迅速被它拖入了黑暗之中。
我现在双脚是离地的,整个身体像是被放风筝似的飞了起来,耳边风声呼呼飞过。肩胛骨更是像被捏碎一样的疼痛,借着抓在手里的手电筒,我只能模糊看到两边的场景迅速往前掠去。
二号拼尽全力跑过来,聂思萌等人紧紧跟在他身后。奈何这东西力量又大,速度又快,很快就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四人的身影越来越小。
不行,我决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举起了手电筒,不管不顾,朝着脑后抡了下去。
因为行动不便,我这一下根本使不上力气,但也足以让手电筒的头敲在它的手背上了。它发出了一阵低吼声,冷不防松开了手。
我屁股着地,在地面上滑行了一两米的距离才将将停下来。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见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倒映入了我的视线中——雪人!
我吓得尖叫一声,一个后空翻顺便蹬出了双腿,朝着它的面门踹了过去。
但是在速度极快的喜马拉雅雪人面前,我这简直是慢镜头。它手掌一挥,拍在了我的大腿上。这一下疼得我当即摔倒,只觉得大腿骨都快要断了。
雪人嗬嗬怪叫,四肢着地,像是猴子一样奔跑到我身边,我急切之间没有趁手的武器,只好将手里的手电筒砸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雪人没有眼睛,是靠什么来感知外界事物的。它头一偏,便躲过了砸来的手电筒。手电筒落在地上,摔得电池都出来了,四周围归于了一片沉寂。
这畜生不知道在山洞里蛰伏了多少年了,它没有五官,即便是在黑暗处,也丝毫不会影响它的捕猎习惯。但是我不行,失去了照明设备,就和瞎子没什么两样了。
和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浑身光秃秃的雌性雪人不同,刚才虽然只看了一眼,但眼前的喜马拉雅雪人浑身长满了厚重的毛发,像是一只白色的大猩猩,身高估计比我还要高一头。
在动物界中,雄性生物往往会比雌性生物更具有战斗力。
我正这样想着,突然左脚腕一阵钻心的刺痛,感觉就像同时有十几枚钢针刺入,疼得我大声叫了出来。
糟了,被它咬中了!
而且很快,雪人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咬着我使劲往旁边一甩,我整个人撞上了墙壁。幸亏后背还背着一只登山包,替我缓冲了一些撞击力,要不然这一下我浑身的骨头都得碎了。
雪人尝到了我的血,仿佛受到了猛烈的刺激。它不敢再恋战,立即发足狂奔,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虽然伤了一只脚,但我好歹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得知我这蹊跷的血是苏灵杰所为,此刻我真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要不是他,我一路遇到了这么多的UMA生物,只怕都死了十几回了;但话说回来,要不是他,我又何必登山涉水地来冒险?
我胸口闷得难受,大声咳嗽了好一阵儿才稍微缓解了一些。我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左脚腕的伤太严重了,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在这里躺了不知道有多久,头顶处映来了几束手电光。
紧接着,响起了聂思萌的声音:“在这里!”
然后,就是嘈杂的脚步声。
吴显彰最损了,见我气若游丝的样子,问聂思萌:“该不会没救了吧?”
这老狐狸,要不是老子现在动不了,我非得跳起来抽他两个大嘴巴。
二号问我:“怎么样,还能不能动?”说着,就伸手来搀我。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了一句:“别动……我的脚被那畜生咬伤了。”
一听这话,聂思萌的手电筒急忙照了过去。我知道自己伤得不轻,想抬起头来看清楚。聂思萌却用纤纤玉手扶住了我的额头:“别看,只是小伤。”
我可是亲眼见过雌性雪人是如何把老郑撕碎的,被雄性雪人咬了一口,怎么可能是小伤?但我现在没有力气去和她说这些话了。
聂思萌让他们三人安抚住我的情绪,她则摘下了登山包,从里面拿出了药品帮我敷药。
双氧水倒上去,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伤口疼得发麻,已经没有感觉了。
花费了十多分钟,才将伤口彻底包扎好。
又歇了半个多小时,二号架着我的左臂,聂思萌架着我的右臂,这才勉强将我扶了起来。
我低头看到刚刚包扎好的纱布上,印出了一圈殷红的血迹。老吴说的还真没错,我这血是好东西。看它流了这么多,我都有点儿心疼了。
我喘匀了气息,这才强撑着精神问他们,有没有看清楚抓走我的是什么。
吴显彰没有避讳:“那还用说,喜马拉雅雪人呗。我是真没想到,它个头儿这么大。”
聂思萌接着补充说:“和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不一样,这回这个,个头儿很大,浑身还长着白毛,可能是雄性雪人。”
我点了一下头,和我的猜测一样。
我说:“这回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的血还能克制它们。不过从这两次的经历来看,喜马拉雅雪人,也不是群居动物。还不算那么难对付。”
“是呀是呀!”吴显彰点头附和,“也就是你,这要是换做我们,早就被它嚼碎了咽进肚子里了。”
吴显彰虽然是笑呵呵地说出这句话的,但他的话倒也不是危言耸听。如果我没有这些血,下场会比老郑还要惨。
“苏烈,你肩膀上……”聂思萌一双黑眸盯着我的肩膀,面色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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