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勾引他犯错的王晴，林斌情急之下，手上竟是忘了收着些力道。
这一推，直接让压在他身上的王晴，翻滚到了一边去，身子在草坪上摔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衣服太单薄，背压在草坪上，有些生疼，王晴从草坪上坐起来的时候，嘴里闷闷地喊了一声。
“唔……好疼。”
见状，林斌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去查看王晴有没有受伤。
毕竟王晴喝了酒，身体的协调能力有所下降，是有可能因为他推的这么一下，摔伤哪里的。
可王晴抬眸看他时，却没了半点刚刚那副迷离的醉态。
她的眼神再清醒不过，苦涩地在林斌的脸庞上凝视了许久，然后略显落寞地移向地面。
王晴微红的眼角缓缓垂下，鼻翼轻轻扇动着，嘴唇上泛起一点紧绷的白。
眼见她就要再次哭出来，林斌只能连忙道。
“小晴，你没受伤吧？”
林斌现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深刻地知道，王晴绝不是因为刚刚那下摔疼了而想哭。
然而，他却只能这样无关痛痒地对王晴关心一句。
王晴的一切失态都因他而起，但现在的林斌，没有办法去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林斌本以为自己把话说清楚，就能让王晴对他死心，让两人的关系归于正常。
但他低估了自己在王晴心中的分量，低估了这段关系中，爱情所扮演的角色。
王晴没有回答林斌，只是把手用力地按在草坪上，纤细白皙的指节陷进泥里，被细碎的石子扎住点点凹痕，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林斌看得有些心疼。
他在王晴身边蹲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替她拂去身上的草屑和灰尘。
不料，这个举动好似激怒了王晴。
她猛地抬头，怔怔地盯着林斌，眼中充斥着难言的愤怒。
王晴可以忍受林斌的冷漠，因为爱他的人是她，无论在寻求爱的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都是她自找的。
但她受不了林斌这种，在她眼里像是怜悯一般的温柔。
这会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条乞求怜爱的流浪狗，没有半点的尊严和自主。
看着林斌的眼中刺痛她的温柔，王晴抬起手，用力地在林斌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
林斌不躲不闪，结结实实地吃下这一巴掌，面色不变。
然而王晴却再也忍不住了。
她看着林斌脸上被自己打出来的红痕，像是婴儿一样放声痛哭，扑在林斌的肩膀上，紧紧地抱住。
林斌任由她贴在自己身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不知过了多久，王晴的哭声渐渐停下。
她像是溺水者一般紧紧地抓着林斌的衣袖，模糊不清地说道。
“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不骂我？”
说着，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女孩，声音怯怯地问道。
“痛不痛？”
感受着脸颊上残留的火辣，林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轻声回道。
“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王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松开林斌。
在林斌不解的目光里，王晴带着脸上那凝固的悲伤，语气平常地说道。
“我去那边买点饮料。”
她指着公园外面，街对面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
刚刚王晴说话时，声音轻快悦耳，跟平日里的她别无二致。
但是，这在现在这个时候，是很不正常的。
接着，王晴不待林斌回复，便缓缓起身，有些摇晃地向着公园外面走去。
林斌有些担心，想要跟上去。
王晴好像知道他会有这个想法，面带温柔的微笑回过头来，好似眼角的泪痕不存在一样说道。
“师傅，让我自己去就好了，会给你带一份的。”
林斌只得停下脚步，看着王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斌却始终不见王晴回来。
林斌约摸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看着远处亮着灯光的便利店，心生不妙，当即跑向那里。
店内，除了昏昏欲睡的店员，没有别人。
林斌急忙向店员描述王晴的衣着长相，问他是否见过。
谁知，店员看看林斌，从柜台上的微波炉里拿出一杯热过的绿豆汤，递给他，说道。
“那个女生让我把这个给你，她付过钱了。”
“她说，她先回去了，让你也早点回去睡觉。”
林斌有些失神地接过冒着热气的绿豆汤，缓缓走出便利店。
他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喝过王晴做的绿豆汤来着。
林斌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默然伫立了许久，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瘫在床上，林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缓缓叹息。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
次日，林斌醒来得格外早。
或者可以说是，他一整宿就没怎么睡着。
仅仅是靠着昨晚喝下的酒精，晕厥了一会儿而已。
拿起手机，林斌看着联系人里王晴的电话，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没有拨出。
他和王晴，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吧。
简单洗漱，穿戴整齐，林斌步行前往绿水县一中。
细碎的晨光穿过道路两旁的林荫，洒落在路面上。
这条路，不久之前，他还和王晴一起走过……
林斌感觉自己越来越多愁善感了，不禁苦笑一声。
走进学校，他忽然感觉肚子不太舒服，便走进行政楼的厕所。
可能是因为行政楼里有很多领导办公室，这里的厕所比起教学楼要好上不少。
至少是独立隔间的。
在隔间里解决完了，林斌正要出去，忽然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一个是沙哑含糊的中年男人，听上去很像是绿水县一中一位姓王的副校长。
另一个清冷严厉的女声，则明显出自于绿水县一中的教导主任，方雅馨！
要知道，这里是男厕所啊。
林斌心里泛起了嘀咕，当即在隔间里屏息凝神，不想让这两个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现在时间很早，行政楼的领导大部分不会在这个时间来上班，那两人自然没有想到会有人躲在隔间里面。
于是，他们的对话便一字不漏地落在了林斌的耳朵里。
那位王副校长，平日里都是一副笑眯眯的老好人形象。
但他现在一开口，就让林斌心里一惊。
只听那老王语气猥琐阴暗地说道。
“雅馨啊，最近学校出的事可不少啊，是不是你的工作出了问题？”
“要是你不能处理的话，我可要好好惩罚一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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