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白袍,头发全白的老者,迈着沉稳的步伐朝他们这边走来。
老者一边往前走,一边满脸笑容冲街上的人们挥手。
见老者挥手,候在街道两旁的人们也跟着挥手。
看得出来,不夜镇的人们都很敬重这位发白老者。
见老者走近了,萧衍凑近洛瑶小声问:“这就是渊长老?”
“从大家的反应来看,错不了了。”
渊长老刚来到大街中央,原本还在街道两旁欢呼的人们,忽然同时朝大街中央涌去。
这条街瞬间就变得乱糟糟的了。
萧衍不悦皱眉,“这么多人围着渊长老,我们该如何接近渊长老。”
“等。”
“等?”萧衍面露疑惑。
洛瑶冲他笑笑,故意问他,“难道你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渊长老帮你治病?”
经她这样一提醒,萧衍这才记起他要装的病。
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有那方面的问题,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洛瑶继续问:“还要过去吗?”
萧衍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还是听你的。”
因为渊长老备受不夜镇百姓们的喜爱,镇上最好的酒楼,愿意把自己的酒楼借给渊长老坐诊。
渊长老移步到了酒楼一楼坐诊,百姓们也跟着前往,在酒楼外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洛瑶和萧衍在酒楼对面的茶摊坐下,要了一壶热茶,一直在留意渊长老那边的动向。
渊长老果然是个很有医德的人,来到酒楼后,一刻都没耽搁,就开始给病人看诊。
拿到渊长老开的药的人,纷纷鞠躬答谢渊长老,高高兴兴离开了酒楼。
茶摊的老板见二人一直盯着渊长老那边,忍不住笑着走过来。
“二位也是想请渊长老瞧病的吗?”
闻言,洛瑶和萧衍同时转头看向茶摊老板。
萧衍没接话。
洛瑶笑着点头,“是啊。”
“那你们还不赶紧去排队,一会儿人会越来越多的。”茶摊老板好心提醒道。
“我不着急。”
顿了顿,洛瑶又问:“渊长老每年二月二都在对面酒楼坐诊吗?”
茶摊老板点头,忍不住轻叹道:“渊长老每年在对面酒楼坐诊,酒楼免费供应茶水,我这小摊都没人来,你们可是二月二头一位呢。”
“那你岂不是每年二月二都见到了渊长老?”
“嗯。”
洛瑶眸光一转,又问:“那你能跟我们说说每年二月二的情形吗?”
她先前虽从别人那里,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二月二看诊的情形。
但眼下有一个全程目睹渊长老看诊的人,她觉得有必要再了解一些。
茶摊老板挠了挠后脑勺,一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情形,别的我也想不到什么。”
“渊长老每年二月二何时离开不夜镇?”萧衍问。
“先前是夜里离开,这几年来不夜镇,找渊长老看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渊长老都会在酒楼客房住一晚,隔天一早再离开。”
“渊长老每次都是独自一人来不夜镇吗?”洛瑶问。
茶摊老板仔细回想后,点头道:“这些年,我只见过渊长老一人,并未看到他有什么随从。”
“谢谢啊。”
洛瑶道谢,没什么想问的了。
茶摊老板见二人还没有上前排队的意思,再次提醒他们,“你们最好还是上去排队,渊长老只瞧到半夜,就不再给人瞧病,你们错过了,就只能等明年再来了。”
“渊长老只瞧到半夜?”洛瑶面露一丝诧异。
“对啊,你们不知道?”茶摊老板反问他们。
洛瑶顾不得回答茶摊老板,又问:“如果半夜还有病人没瞧完呢?渊长老也不再给人瞧病了?”
“渊长老不会再瞧病,但会开一副万能药方,让病人明年再来。”
听着茶摊老板的话,萧衍和洛瑶同时看向彼此。
看样子他们想要留住渊长老,有些困难。
茶摊老板劝过他们后,就去忙活自己的了。
萧衍凑近洛瑶,小声问:“若是渊长老不肯为病人留下,那你该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难题。
该如何是好呢?
洛瑶思索片刻,一脸严肃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道明我的真实身份了。”
她想整个独孤一族,应该都对她这个前任家主的女儿好奇,渊长老肯定也不例外。
她用这个身份挽留渊长老,兴许会有用。
“你确定要这样?”萧衍倏然皱紧了眉头。
不夜镇距离独孤一族非常近,如果她的身份在不夜镇上暴露,相信很快就会招惹来大批的独孤一族的人来不夜镇。
到时候会是个什么局面,谁都不好说。
洛瑶目光坚定点头,“眼下只能这样了。”
只可惜自己好不容易说服萧衍答应装病,这下子又用不上了。
见她做出决定,萧衍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不用他去装那种病,他求之不得。
二人就这样在茶摊坐了一天,临近傍晚时,找渊长老瞧病的队伍,依旧不见少,反而还更加长了。
萧衍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队伍,沉声感慨道:“没想到来找渊长老瞧病的人,真的很多,这都快天黑了,人还是这么多。”
“看来这个渊长老真的很厉害,深受百姓们的喜爱。”
二人对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洛瑶和萧衍离开了茶摊,也决定混入队伍中。
二人刚混入队伍中,就听他们身后的几人在闲聊。
“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瞧上病,我去年就来过,可惜当时人太多,根本就轮不到我。”
“我也是。”
“我也是。”
身后好几人都表示,自己来不夜镇好几次了,每一次都没瞧上病。
洛瑶疑惑转身,询问刚才说话的几人,“敢问几位兄台,你们先前都来过了,这次为何不早些排队,排在前面呢?”
几人同时看向洛瑶,有人问:“姑娘是第一次来吧?”
“正是。”
“那你还不懂找渊长老看病的规矩。”那人道。
洛瑶一脸不解又问:“找渊长老看病还有什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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