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爷,不,赵大人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什么?”实哥儿说,“睿哥儿有些话还是没说错的,你挺坏的。”
赵鹭珩在韩家时,一颗心都扑在睿哥儿身上,现在想想,实哥儿是不是追上来得太慢了?
难不成是李曦晚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
隐忍的情绪陡然释放出来,实哥儿质问他,“你骗我五年!亏得我把你当作半个爹敬重!亏我还一直想要报答你,亏我还傻兮兮信你跟你来京城,到头来,你就是想要把我哄骗给别人!”
这下轮到兰贵丹愣住,“孩子,你怎么了?今日的事儿你先不要生气,我和大爷都知道——”
“看来夫人也什么都不知道。”实哥儿指着赵鹭珩,“你连着枕边人都骗,你还要我怎么信你!”
说着,实哥儿抓着茶盏砸到赵鹭珩脚边,“赵鹭珩,你怎么敢的!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所有信任!”
一声低吼落下,赵鹭珩拱手跪下,对着实哥儿磕头。
兰贵丹傻了。
不过,也慢慢地退到赵鹭珩身边,跟着跪下去,犹豫着也跟着磕下头。
赵鹭珩如今正二品的大员,都是别人给他行礼,能让他跪下磕头的,只能是皇亲贵胄了。
“你们疯了!跪我做什么!”实哥儿干脆抬手把桌上所有东西都打翻,东西摔得噼里啪啦,“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京城跪地求饶这套对我没用!”
外面的睿哥儿吓得跑进去,就看爹娘都跪着,睿哥儿在砸东西。
“你,你,你……”睿哥儿气得指实哥儿,切齿骂他,“你个不孝子!居然,居然让嫡母和亲爹下跪!天打雷劈的狗东西!”
实哥儿走到睿哥儿跟前,捏紧拳头看他,“你还真是!聪明得一阵一阵的!”
睿哥儿吓得唔了一声,跟着脸颊就被一左一右掐住,疼得嗷嗷叫。
“聪明劲就用来对付我了?道歉,你现在就给我道歉,然后我马上走!我告诉你,你这破地方我本就不想留,诬陷我,你真是吃太饱了,我要真想弄死你,你还能来诬陷我?我把你当弟弟看,你把我当仇人,可以啊!”
“殿下,小殿下!”赵鹭珩叫他,“他还有伤,他的事我们一会儿说!”
他和跪着身边的兰贵丹解释:“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室血脉,我去外面几年,最大的任务就是寻找他们母子。”
兰贵丹呆滞,赵鹭珩摸摸她的手,“我晚上给你讲,总之绝对不能再告诉别人了,包括你哥哥们!”他又和实哥儿说:“殿下,能不能让微臣起来了,还有,微臣就这一个独子,能不能放过他?”
睿哥儿啊了一声,“殿下,你是皇子?”他蹙眉,“那你又骗我,你不是说你不是皇亲国戚吗?”
“你闭嘴,给我道歉!”实哥儿掐着他脸威胁。
识时务者为俊杰,睿哥儿极其真诚,“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请你吃糖!殿下,你是什么殿下?你爹是死了的皇帝,还是没死那位?”
“关你屁事!”实哥儿得了想要的话,回头看了赵鹭珩一眼,是不想和他说话了,和兰贵丹说,“谢谢夫人这些日子的照料了,以后我托人给你送边塞土特产来。”
看人跑出去,睿哥儿知道今天他是错厉害了,骂了爹,吓了姨母,还要把实哥儿赶走。
“睿哥儿,这是机密,谁都不可以说。”赵鹭珩看追出去的人,把还在发呆的兰贵丹搀起来,又和睿哥儿说,“你把实哥儿哄回来,今日你就不会挨打了,人没回来,你自己去祠堂等我,明白吗?”
他给儿子解惑,“严格来说,他是如今陛下唯一的血脉,是当朝太子,只要他愿意,日后我们都要跪着叫他陛下,去吧,让我看看你狗腿子的能耐。”
睿哥儿瘪嘴,“他要打我,他凶得很,我惹不起他。”
“少装了。”赵鹭珩竖起手指摇摇,原封不动的话给儿子还回去,“你太装了,以后我是不敢你说什么信什么了,去吧,赵小公子。”
面对爹爹的阴阳睿哥儿瘪嘴,又看不说话的兰贵丹,知道没人帮他了,只好跑出去叫实哥儿。
“要不然还是你去吧。”兰贵丹还在震惊中,推了把赵鹭珩,真让实哥儿走人了,就变成赵鹭珩的罪过了。
“这小子怕是比我还能耐,今日这局,他瞬间就布好了,日后课业可以上强度了。”他拉着兰贵丹坐下,“现在我要说的话,你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就马上提出来。”
他要趁着睿哥儿去狗腿子的间隙,先给兰贵丹说说他任职在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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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出去的睿哥儿又是那副哭天喊娘的泪包德行,“实哥儿我错了,你换成我,你肯定也这样想啊是不是?”睿哥儿把他拉着,“不然你打我几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也不要你帮我抄书了,成不成?”
他跟着实哥儿进屋子,看开始收拾衣裳的人,急得抠脸,知道哭唧唧没用了,鼻子一吸,小脸严肃起来。
实哥儿看着眼中,简直想给他拍手丢赏钱了,骗他大半年的胖球!
睿哥儿忽而开口:“实哥儿,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虽然不知道刚刚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结合这段时间的相处,和实哥儿很肯定地回答,他都能确定,实哥儿明显是今日才知道的,还发了怒,把爹爹和姨母都吓跪求饶了。
“其实,走不走,现在谁也不敢惹你啊!你要什么条件都可以提,他们谁敢不听你吩咐,反正你现在不亏啊。”
睿哥儿看叠衣服的人,语速加快。
“而且,你现在走了,你肯定会死,你在乎的人也会死,不是危言耸听,以后肯定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你身份,皇帝活不久,谁不想要他的位置。”
“你的存在是挡人路,也是制衡朝堂,更是安抚人心,你肯定都懂,你现在太着急了,人急的时候不要做事,多半都后悔。”
“我要是你,就立刻去找公主说,你要想一想,把她稳住,她肯定去告诉你父皇,你父皇开心了,病情就能稳住,他病情稳住了,朝堂就稳住了,那你不就有一段特别悠闲的日子了?”
“你是不是傻啊?这段时间你可以要求皇室给你娘治病,你都不用盯梢,会有人比你还紧张你娘身子骨,而你就能去查一查你为什么会流落到塞外,别听别人嘴里的话,都不可信,你看,我今日这事儿不就听别人说的吗,闹得都要挨打了,要真相,得自己去查啊!”
“你不说今日的事,我还就差点听进去了,敢诬陷我,你们京城没好人。”实哥儿推开他,“闪开。”又拿起挂在床边的刀。
“再听一句!”睿哥儿挡在他跟前。
睿哥儿说着就三指朝天,冷着脸,“我赵沅发誓,这些话都是站在李实的利益出发,没有一点私心!”
“你不是常说朝廷不在乎边塞死活吗,现在机会给你了!只要你留下来,所有人都能活,陛下活得越久,那么你就能给边塞谋利益,让边塞好起来,边塞绝对是记你的好!即便以后皇帝死了,你不想做皇帝,你回边塞,全军听你号令,你也有自保的能力啊,你说是不是?”
他说不了爹爹的大道理,只能用最直白的方式表达。
实哥儿目光闪烁。
他突然觉得,其实所有人都没有了解过真正的睿哥儿是什么样子的。
也好,让人轻视,也是一种自保和杀人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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