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生苦短,特别是这等人生大事,我们一定要遵循自己内心虚真实的声音。”
听了这话,司徒听雪蹙眉楞在了原地,似乎在思考。
南鸢放开她的手,坐回了木凳上,安静的喝茶,没有打扰她。
她知道,司徒听雪此刻肯定在做激烈的挣扎,毕竟墨守成规了二十多年的人,你让她一下子就改变,那是不可能的。
本来她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就没有什么朋友,司徒听雪算是她唯一的一个女闺蜜。
前二十年的她,能看出来,即便是腰缠万贯,她也是不开心的。
她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司徒听雪的场景,那孤寂破败的感觉,让她感到心疼。
那时候,没什么感情,她作为一个医者,都希望病人能保持好心态,现在两人已经结拜为姐妹,她自然是不想看到她继续这样下去。
所以,这段时间,她在用自己的方法,默默改变着她。
“我想好了,姐姐,虽然我现在也不确定对范夫子是个什么感情?但是我愿意去多跟他接触一下,那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我必定遵循本心。”
南鸢“......”
这丫头还是保守了。
不行,像范夫子那样的人,现在学堂繁荣起来了,上门说亲的媒婆怕是门槛都要踩烂,等这丫头看清自己的心了,哪里她的份儿?
关键时刻,还是要她出手。
她抓住司徒听雪的手,说道:
“听雪啊,你这个思路是对的,但是稍微有点慢了,昨天我去接莫黎放学,还看见好几个媒婆在学堂,跟范夫子的娘亲在说亲呢,你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可得快点。”
啊?
司徒听雪一头雾水,不过心里也隐隐有些着急了,她自然知道范夫子那样的男子,肯定是众多女子的心仪对象。
一时间,她不禁慌张起来。
“姐姐,那该怎么办?我平日跟范夫子素来没有什么联系。”
这还不简单,南鸢笑嘻嘻地说道: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傻丫头,以你这个慢吞吞的性子,那是啥好男人都得错过,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走,我们这就去安学堂。”
不等司徒听雪思考,她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吓得司徒听雪惊呼出声。
“姐,这么急?我们这样去会不会太唐突了?”
南鸢停下来,眼珠子一转。
“很简单,没有理由我们就制造理由,没有机会我们就创造机会,你放心,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这露骨的话,让司徒听雪更不敢立马就去找范夫子,她连忙说道:
“姐,你今日还没有给我扎针呢?要不,先治病?”
南鸢一听,眉头皱了一下,也停了下来。
“也是, 还是先给你扎针。”
闻言,司徒听雪才送了一大口气,被吓得发白的脸还没缓过来。
真怕姐姐一个冲动,就将她这样拉去安学堂,见了范夫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时辰还早,我们扎完针再去。”
听到这话,司徒听雪立马脸色就不好了起来,十分纠结,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南鸢哪里没有看出来,但是她就是不说,等司徒听雪踏出去第一步了以后,后面不用她教。
三个时辰以后,安学堂门前站着两个姑娘,一个身穿青色衣裙,头发被一根木簪扎成了丸子头,脸上带着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灵动的眼睛在外面,身上背着一个大药箱。
旁边的是身穿一袭淡绿色衣裙,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吸引了路过行人的目光。
“姐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司徒听雪揪着手帕,说什么也不敢进去,站在门口局促不安,她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过,巴不得现在就回自家的司徒府。
南鸢看出了她的退意,哪里会给她这么机会,直接一把拉过她的手,就将人往里面带去。
“我的好妹妹,这都到门口了,你还磨磨蹭蹭的干啥,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就不要怕,还有我在的。”
说着,司徒听雪就被她拉着进去了。
进去就遇上了范必安,他正在打扫院子,猛地就看见两人进来,面露惊讶,心底还有一丝欣喜。
她怎么来了?
连忙将扫把放在墙边,就迎了上去。
“南姑娘,司徒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这时候,南鸢直接将司徒听雪的手放开,笑呵呵地说道:
“我是来接儿子的,听雪硬要跟来,说是来看看孩子们,你们聊,我去看我儿子了。”
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那速度超乎寻常的快。
司徒听雪“??”
她被卖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正盯着她的范必安,顶着巨大的压力,努力像平常的样子说道:
“我听姐姐说,学堂的很多学子都是周围村子的人家的孩子,所以买了一些东西,来看看他们。”
只要是关于学生们的事情,范必安那都是极其上心的,更不要说现在安学堂能开下去,也是因为眼前人的善心。
他自然不敢怠慢,将人往课堂上引。
“学生们正在上课,司徒小姐可以随我一同去看看。”
司徒听雪顿时也来了兴趣,嫣然一笑。
“那就有劳夫子了。”
“不碍事,司徒小姐能有这番心意,实在是我们安学堂学生的福气,这边请。”
两人都是身穿白衣,并立走在一起,那还真是气质超群,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南鸢躲在墙角,看着相处甚欢的两人,一脸的姨妈笑,时不时地发出傻笑声。
“这姑娘跟我儿子可真是太般配了。”
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吓得她一哆嗦,回头就看见一张满是皱纹的脸。
“殷大娘,您吓死我了。”
殷氏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样,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了,拉着她,神神秘秘地问道:
“南丫头,我问你,刚刚那是哪家姑娘?”
看着如此殷切的殷大娘,她笑了。
感情这老大娘先看上听雪了。
“大娘,那是司徒府的小姐,名为司徒听雪。”
殷大娘听了,笑脸立马就变成苦笑了,语气中都带着惋惜。
“那不正是帮助我们家的恩人嘛,必安是高攀不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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