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德面庞一凝,将他拖进里屋:“这是什么?”
“父亲,这是南疆的香料。威力迅猛而诡秘,无色无味,非交合不能解除,且太医都查验不出。此药下在贱人身上,不愁她不与儿子做夫妻。”
“您再找些人做人证,闹得众人皆知。到时候,无论儿子做了什么,亦或三公主如何不情愿。皇帝老儿为了面子,也会将事情压下去,把滕月下嫁给儿子。”
丞相紧皱的白眉并未放松:“渊王殿下的计策?”
“是。”
“太过冒进了……”他捋着胡子,眼底涌起复杂之色。
这倒是渊王的风格,毒辣又直接,不给任何余地。可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会连累丞相府。
大殿下这是,只顾自己,不给丞相府留后路啊……
可也不能不顺着他,大殿下的生母是高贵妃是自己表妹,他们暗中筹划这么多年,早已荣辱一体。
他思索半晌,缓缓道:“你去给三公主求情,顺便试探她手中是否真的有你与二公主的证据。此事若能回转最好,若不能,再行商议。”
“是,父亲。”李纨应道。
他也存着几分希望,滕月能回心转意。毕竟滕月之前是那么喜欢自己!
丞相走后,他焦头烂额的躺了半晌,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他的心腹,小声在他耳边道:“少爷,二公主有请。”
李纨照例扮成小厮,秘密踏入了二公主府。
一进门,他猴急的朝帷幔后的身影扑去。
“茵茵,你怎么知道我想你了!”
滕茵躲闪着,面色凝重道:“三妹怎么知道你我的事,还有了证据?你是不是泄露了什么?”
“当然没有!”李纨着急的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茵茵,我从未和她提过你,也一直小心翼翼,从未泄露分毫啊。茵茵,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嘴是最严实的?”
滕茵并未回答,问道:“她要与你退婚,丞相打算如何应对,答应与否?”
李纨将丞相的原话复述给她。“我去她府上试探一番,看她到底知道多少,我们再做打算……”
他说道一半,忽然僵住了身子。
“茵茵,这事丞相府在屋中秘密商谈的,你怎么转眼间就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双眼瞪圆:“你派了人安插在我身边?”
滕茵嘴角抽了抽,娇笑着钻入他的怀中:“怎么会呢,这是滕月故意放消息给我的。”
抬眸委屈道:“你不信我?”
李纨虽有怀疑,还是心软安慰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
他抬起滕茵白皙清纯的面庞,吻了上去。
两人吻的火热,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内心的野兽蠢蠢欲动。
眼看要擦枪走火,滕茵轻喘着,拦住了他:“李郎,现在还不行,等我们助大哥登上皇位,不仅摄政王之位是你的,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李纨青筋凸起,忍下一阵想凌虐的冲动:“好,我这就去想办法。”
三日后,公主府。
滕月翻阅着从空间拿出来的典籍。
北辰气候寒冷,记忆中,萧璃这几年常被寒疾折磨的关节刺痛,到了后来,他那样一个矜贵的人,几乎不能行走,坐上了轮椅。
这几天,她每日去永巷,加快进度为萧璃施针,亲自看着他喝下药汤,为的就是早日医好他的寒疾。
只是这心疾就麻烦了,书上关于西域“药人”的记载很少,前因后果,作用一概不知。只知道连续百日,每日从兽体与人的心头取血,再用秘术融合,注入。
她推断须得用高山雪莲花入药,净化心口的污血,才能争得一线生机。
也不知与萧璃一起炼药的那雪狼王如何了,以此禁术的残暴程度,应该早死在西域了……
她叫来死士:“派些死士去西南方向雪山处,寻找雪莲花。”
“是,公主。”死士挠挠头:“公主,从雪山处摘雪莲花,再送到京城,足足千里之远。怕是路上就枯萎了,不好看了。”
“不是为了观赏,我要入药。”她沉吟着:“那就一路上多加冰块,八百里加急送回。这东西,我一定要得到。”
两人说话之间,传来丫鬟云曲的拍门声:“公主,昨夜突然落雪,屋中温度可冷?奴婢新领了些炭火,要不要替您点上?“
云曲捧着炭火,走到炉边将其放入。
“进来吧。”她抬头道:“昨夜落雪了?”
“是啊公主,昨夜落了一夜的雪呢。”
滕月眉心蹙起,行至门口。洒扫的宫人正扫着雪,果然落了厚厚积雪了。
这样的天气,萧璃应该很难熬,一会得去看看……
忽然,门外传来嘈杂声。
雨雾急匆匆的跑入:“公主,质子身边的暗卫来了,他说、他说质子昏迷了,求您去看看!”
滕月心一惊,迅速披好衣服。“快备马车!”
“怎么回事?”她问道。
林喻眼中含泪:“今早一起来,就见殿下在桌案旁昏迷了,怎么都叫不醒……”
“桌案前?他昨夜干什么了?”
林喻眼神游移了一下,昨夜他不在永巷,出去办事了,所以也不清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回来,殿下便叫不醒了。
他捂着脸没答话。
永巷。
屋内,萧璃正紧闭双眼,趴在桌案上,他面色苍白,薄唇上全是咬出来的伤,透出斑斑鲜血,手中还攥着一支笔。纸上,全是些看不懂的西域文字。
“先把他抬到床上。”
滕月探了他的脉搏,又向额头探去,才发现滚烫的骇人。
她拔出银针,向着他的手腕脚腕处刺进去。
“没什么大事,他这是一夜没睡,加之天寒,寒疾发作,疼晕过去了。林喻,你去烧些热水来备用。”
林喻飞快的跑出去了。
滕月转动了几圈,将银针拔出。瞬间,针孔处涌出缕缕幽黑的血液。
她拿巾帕将血擦掉,双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哈着热气。
一点点揉搓着他冰凉的掌心,感受着粗糙的手掌一点点温热。
他的手修长而雪白,皮肤薄到可以看到上面的青筋纹路。骨节分明,指腹上面带了些薄茧和伤痕,都是干粗活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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