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月打开车窗,凉凉道:“你怕是误会了,我可没说让你上马车。”
“啊?”滕玉轩眉心拧起,不可置信道:“阿姐你不是来接我的吗?你不让我上马车,那我怎么回去?!”
“你平日里用来走路的家伙丢了?”滕月冷的像一块冰。
滕玉轩震惊带着恼怒:“阿姐你难道要我走回去?!城门离王府数里,你怎么能这么做?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你如此对待?!”
“我怎么做了?怎么,士兵行军万里,他们走得,你却走不得?”滕月冷声道:“更何况,这里离王府脚程并不远!你若今日不走回去,就不要叫我阿姐!”
“阿姐,你……”
滕月一声令下,马车飞快的驶走了。
疾驰的尘土打在少年面上,也打碎了他的狂傲。滕玉轩吃了一嘴灰,呆呆地愣在原地。
翌日,二公主府。
滕茵在床上艰难转醒。
她迷蒙的睁开双眼,所见之处正是她的卧房。
在茶香阁一幕幕不堪的画面涌上来……多希望这是一场梦!然而她颤抖的抬起胳膊,所见之处全是鞭痕,身上也疼的厉害……
“腾月,我杀了你!”她嘶吼出声,尖锐撕裂的声音传到门外。
高贵妃和滕启漳正与医官交谈,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而入。
“茵茵,你终于醒了!”高贵妃抹着泪冲到床边。
“母妃,大哥,我被腾月算计了!你们要替我报仇!”滕月眼里全是泪水,状若癫狂。
“茵茵,你冷静些,隔墙有耳。”滕启漳面色微冷,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深不见底的瞳中幽深,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定定道:“茶香阁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此事天衣无缝,怎么会被她反将一军?”
滕茵面色痛苦:“我当时就守在隔壁,不知从何时起,就觉得迷迷糊糊的,渐渐地,身边侍卫都晕倒了。我想做什么,完全抬不起力气,紧接着就昏了过去。”
她顿了顿,哽咽道:“再醒来,就躺在那间房里。李纨他用了香料,像疯了一样,将我来回折腾,我怎么都拉不回他的神智……直到结束了,他才发现是我。可那时候,已经晚了!滕月那贱人是掐着点进来的……”
滕启漳面色越来越沉,郁沉的舒了口气。“那香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隐蔽性极强,万中无一。她究竟是如何发现的?”
滕茵惶恐的摇摇头:“大哥,香料的事只是其一。这女人太可怕了,仿佛一夕之间便对我们了如指掌。难道我们身边,也有她的奸细?”
“我排查过了,并没有。”滕启漳揉着眉心,眸光骤然冷冽:“你可知,那日她和谁在一起?”
“谁?”
“萧璃。”滕启漳攥了攥拳:“最近滕月和他走的太近,关系也不似从前那般势如水火。我怀疑,此事和他有关。”
“萧璃……”滕茵讶异道:“难道萧璃真的放下芥蒂,与滕月厮混在一起了?”
滕启漳摇摇头:“这倒不现实。我自觉,他们可能达成了某种交易,各取所需。”
滕茵疑惑:“他那副身子,早就是个废人了吧,难不成还能替滕月打探消息?”
高贵妃插嘴道:“茵茵,你别忘了,他是西域诡秘之地来的杂种,与咱们中原人到底不同。几年前,他刚被送来时,全身没一块好地方,母妃都以为他熬不了几天。结果五年过去,还不是苟延残喘的活着,也许真能替滕月做事呢。”
滕启漳转着手中的玉扳指,幽幽道:“无论如何,此人出生西域诡秘之地,身份也存疑,需要格外留意……滕月不是喜欢他吗?那就给他使些绊子,让他不敢在滕月身边。”
滕茵突然想起什么:“大哥,李纨进长宁府的机会渺茫了,我们要怎么办?”
“不急,滕月府上那么多人,我们总有突破口。”滕启漳肃着脸,抿了一口茶:“再者,祁王那拖油瓶也回来了,我们不愁扳不倒她。”
门外传来通报声:“公主,密信到了。”
滕茵皱了皱眉,将信撇到一边,看都不想看。
密信是李纨寄来的,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不管怎样,自己这一身伤是他作践出来的。此香料会催发本性,自己真没想到,他是这么粗暴下流的一个人。
滕启漳直接将其打开:“是问候,道歉的。”
他看着看着,神色一凛:“还说父皇应该生了疑心了,在调查当日茶香阁女子究竟是谁。”
“大哥,我会被发现吗?”滕茵苍白的脸上冒出冷汗。
一旦被发现,她就全完了,会成为京城的笑柄与谈资。
“大哥会竭力帮你。”滕启漳安抚道。
他闭了闭目,提笔给李纨回了信。
李纨虽暂时进不了公主府,也坏了名声。但总归,还是要发挥他的用处。
翌日,是滕玉轩进宫的日子。
一大早,滕玉轩就跑到了长宁公主府。
昨晚他走回去后,思考了半宿。
以往无论自己怎么作,阿姐从不会责怪自己,还为自己求情,将自己捞回来。
如今,阿姐怎么会突然追究自己?
再说,以前的事不都过去了吗?
滕月此时正在梳妆台前梳妆。
他强忍着手臂疼痛,眼巴巴的凑过去,抬起一张与滕月极其相似的脸,撒娇道:“阿姐,你可有想我?我在皇陵这三个月,可是每天都想你,都想母后!”
阿姐最受不了自己撒娇这一套,定然会心软。
他期许的抬头望去,只见滕月面无表情,正拿起口脂细细涂抹着。
“阿姐,你为什么不理我?昨日你让我在城门口丢了好大的人,我心里难受的紧。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还打我,你瞧这伤口,疼死我了,我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吗?”滕玉轩觉得委屈极了,不满道。
滕月终于有了些反应,她轻笑一声:“你也知道丢人为何物?”
这个九弟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混世魔王,也因此躲过了许多惩戒。
他会觉得丢人?鬼才信!
她是笑着的,语气却无比寒凉。滕玉轩嘀咕着垂下头:“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了。”
滕月突然起身,向门口走去。
“阿姐,你干什么去,父皇让我们一起进宫,你可不能撇下我呀!”滕玉轩追赶出去,不断嚎叫着:
“阿姐,别不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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