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拖出去杖毙了吧。”她说的轻飘飘,却让众人吓一跳,滕玉轩脸也白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公主点的几个人,是王府的管家、曾是御前侍卫的府兵首领,还有多年的老厨娘了。
他们没听错吧,公主一来,就要将他们杖毙?!
管家率先反应过来,颤抖道:“公主,小人伺候王爷鞍前马后,敢问小人做错了什么?”
滕月坐在正中的石椅上,嗤笑一声,柔声道:“没什么,本宫说笑的。瞧瞧你们,多年来为祁王府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本宫赏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惩罚你们?”
几人松了口气,三公主阴晴不定,说出这种话倒也无可厚非。但他们知道,三公主近日像变了一个人,远不如小王爷好拿捏,所以也不敢放松。
管家讪笑道:“小的们应该做的。”
滕月撑着下巴,眯眼打量着他们:“不过,本宫一句玩笑话,你们那么害怕做什么,莫非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公主说笑了,小的们岂敢?”
滕月点点头:“拿账本来瞧瞧。”
“是。”管家一滞,强装镇定的去拿账本。
多年来,小王爷虽然暴躁纨绔,但着实愚蠢,他们明里暗里捞了不少油水。
不过那账本也是经过他们精心设计的,应该看不出什么。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也许只是例行检查呢。
账本拿到手,滕月翻了翻,表面上看,确实没什么问题。
若不是她提前看到滕玉轩府上的事,就被蒙骗了。
她假装漫不经心的翻看,随口问道:“管家,听说你不是京都人,是吗?”
管家不明所以,照实回答:“回公主,小的出身贫寒,乃是临西人。”
“听说你最近回乡了一趟。”滕月点点头,悠悠道:“你倒是个不忘本的,发达了也不愿留在这京城,还回乡置办了五处房产,想与外室远离京城喧嚣,自在生活呢。”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面色复杂的看向管家。先不提这外室的事,五处房产?管家家境贫寒,又没来几年,怎么可能这么多钱?
管家面色霎时白了几分,小王爷在皇陵这些日子,他借口生病,很少来府上,实则用赃款,借自己外室的名义回乡买了处宅子。
这事他自诩瞒的死死地,可谓天衣无缝。公主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怎么会知道?!
他一向灵光的脑袋也愣住了,随即强装镇定道:“公主,这段时间小的生病,一直在京城家中休养,从未出去过。临西人地域长相明显,许是什么人和小的长得像吧。”
滕月点点头,眼睛眯起:“不承认也好。我已经派人去临西接到你的外室了。要我说,你干这种脏事,怎么还瞒着人家呢?
她从袖中掏出几叠房契:“瞧,本宫随便找了几个官府的人查房契。她不加任何防备,就将这些拿出来了,还将你们买卖的细节,说的一应俱全。五月初五那天,你……”
“砰”一声,管家仓皇的跪在地上,将头死死埋在臂弯里,不住的颤抖着。
求饶声渐渐语无伦次:“求公主绕小人一条贱命,小人鬼迷心窍,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小人、小认错了!”
剩下的几人早就站不稳了,齐齐跪在地上。他们已经全然不要脸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头磕的砰砰作响。
滕玉轩看着这些狼狈求饶的人,震惊又失望。这些人都是府上呆了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人了,竟然早就品行败坏了!
怪不得,他偶尔觉得府上开销有些大。每每怀疑,又被这几个人不安好心地劝阻、说服。
他现在头都大了,怀疑人生。
那边,滕月雷厉风行让侍卫将人拖下去,严刑审问。直至将所有东西都吐出来,再杖毙。
“阿姐……我真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对我!那个厨娘,自小便照顾我,怎么会办出这种事?”
滕月将他拉进屋中,警告道:“这其中,少不了丞相的手笔,你身边许多人,早就被不安好心的人挑拨了。他们掏空你的府邸,让父皇觉得你骄奢淫逸,你懂不懂?”
滕玉轩惊讶了一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还有,上次教唆你逃跑的人,他也是别人派来的,你自己处理吧。”
滕玉轩叹了口气,蔫蔫的应下了。
滕月看着他,眸光不定。希望这次,他是真的有所改变。
“几日后我去上朝,到时候云将军也来。你从她的军营逃跑去青楼,连累了她也受罚,你可知道这事?”
“噢,我知道。”滕玉轩点头,没什么反应。
“到时候,你去赔个不是。”
滕玉轩眼眸睁大,在他的认知里,没有皇子给臣子赔不是的观念。
滕月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不要自诩高位,云将军是巾帼英雄,亦是国中砥柱,因你无辜受罚,于情于理,你应该去道歉。”
“……好。”
另一边,云硕公主府。
滕茵正在屋中边抹着药膏,边等待着那边的消息。
李纨找的人真是废物,连滕月都射不死。
结果射中了赤霄质子,也好,最近质子和滕月走的如此近,那质子又血液特殊。
指不定上次的事,就是质子捣的鬼,这次正好出气了。
好在骗刺客提前服下了毒药,这会早该毒发身亡了。
须臾,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身子一滞,强撑着身上的疼痛起身。
正当她走到窗户,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忽然破窗而入,砸到她的身上!
滕茵下意识的接住,摸了一手黏糊糊的液体:“什么东西?”
她好奇的看去。
下一秒,她被吓得失声尖叫。
她手上,赫然是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还未合上的眼睛诡异的突出,含着死死血色,死死的瞪着她!
“啊——来人啊,救命!”她一眼认出那是派出去的死士,当即将人头一甩,狂乱的冲到门处。
可那门像焊死了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好巧不巧,那头颅被扔在墙上,发生巨大的响声后,又圆溜溜的滚了过来!
眼看它越来越近,滕茵腿软的瘫在地上,不断的嚎叫,状若疯癫。
“来人啊!”
“快把门打开!”
她不知道,院中的侍卫已经被迷晕。好大一会,才有侍卫匆匆从前院赶过来,破门而入。
一进门,他们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铁锈味道。
一向娇媚柔弱的二公主竟蜷缩在角落,蓬头垢面的不住的颤抖,状似痴癫。
丫鬟香兰走上前:“殿下,发生了什么?”
她还未说完,就见二公主身侧滚落着一只血淋淋的人头!当即也惊骇不已,吓得瘫软在地!
“快将这东西拿出去,叫太医来!”
一番兵荒马乱后,滕茵被搀扶着起身,面色呆滞的躺在床上。
府医一来,她就尖叫着抱头躲在床里面,让太医无法接近。
香兰不断安抚着公主,然而滕茵一点反应都没有,俨然是被吓得失智了。
见状,府医叹息着摇了摇头,开了些宁神的方子。
香兰担忧道:“公主这可怎么办?”
“此乃心病,需要时间恢复。臣以为,叫殿下信任的人来开导比较好。”
香兰点点头,嘱咐他不准将事情说出去,便锁上了门。
她心里又惊又怕,也不知道那东西如何破窗而入的,又和公主呆了多长时间。
昨日高贵妃出宫来看望公主已经惹陛下起疑,不能再叫贵妃前来了。
她小声在滕茵耳边道:“公主,奴婢要叫李公子前来吗?”
滕茵仍是没什么反应,指节微微动了动。香兰看在眼里,以为公主是默认了。
她忙不迭跑出去,秘密通知李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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