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月不明所以:“为什么?”
“你既开始夺嫡,就要万事小心,不要相信身边任何人。”
“夺嫡?”滕月讶异道:“我没想过这事啊。”
她心里清楚,自己没真正接触过古代的政事,可谓一窍不通,担不起如此重担。
而且做皇帝压力大、责任大、风险大,她吃喝玩乐不好吗,非要做红墙中的皇帝?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萧璃开口问道。
“一为应付上朝,有自己的人会好过很多。二就是发展势力,以备不时之需,对付想害我的人。”
萧璃愣住了,原来,她此举只为了自保。
他沉吟,复问道:“你没想过要夺嫡?”
“没有,做皇帝这么累,我吃饱了撑的也不会去做。”滕月眸光望着窗外,期许道:
“等我将那些欺负我的人收拾干净了,就收拾东西跑路,去江南找一处田宅住着,开个医馆养老,不好吗?”
“……这么简单?”萧璃怔住了。方才有一瞬间,他以为猜出了滕月对自己好的目的,莫非是利用他夺嫡?
可如今自己这幅样子,除了能气气李纨,还能做什么?
且她刚才那番话,瞬间将自己的猜测推翻,她真的不像有想法的人。
“是啊,我就这么简单。指不定啊,哪天一觉醒来,还能回到我原来的地方,我在这边活的累死累活干嘛?能享受一天是一天。”滕月懒懒的靠在车壁上:“再说,这里的医疗水平是真不行,能多普及一些知识是一些。”
“原来的地方?”萧璃一字一顿问道。
“嗯……就是原来呆过的地方。”她迅速掩下:“说了你也不知道,很远。”
萧璃默了默,凝向窗外,看没有多问。
马车停在了永巷,萧璃让滕月等在车上,便进了屋子。
一进门,他立刻扣动机关,进了密室。
密室中,林喻正端着一碗汤药,喂到小雪狼口中。小雪狼似乎不买他的账,一个劲的不配合,急的他满头大汗。
萧璃无奈的笑了笑,轻咳一声。
小雪狼立刻转头,黯淡的紫瞳染上喜色,挣扎着脱开林喻的怀抱,向他而来。
它身体虚弱,四条小短腿走的跌跌撞撞。
萧璃上前两步,将毛茸茸的团子抱在怀里。他揉了揉它肩上雪白的毛发,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一处伤口。
和自己受伤的位置,如出一辙。
他涌上一阵心疼:“近日的药,它都喝的这样艰难吗?”
林喻气的哼哼的,忙不迭控诉道:“这崽子,每次浪费我半刻钟才能喝药!上次还把碗打了,害得我大半夜躲着人,重新熬制了一碗!”
小雪狼似是听懂了,怨怒的瞪了一眼林喻。遂钻入萧璃的怀里,无辜的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的,像受了什么委屈。
“诶,你这崽子,两幅面孔啊!我身上有毒是吧?!”林喻气的喘粗气。
“把汤药给我吧。”萧璃接过汤药,敛目吹了吹,递到雪狼面前。
小雪狼将头埋进碗中,小口小口的舔着。不一会儿,浓黑苦涩的汤药便见了底。
它眸光锃亮,用尾巴缠住萧璃的胳膊,做出骄傲姿态。
正在擦汗的林喻:“……”
要不是看在殿下的份上,他非教训这雪狼不可。
“苦不苦?”小雪狼紫瞳亮亮的,摇了摇尾巴,蹭上萧璃的胸膛。
萧璃思索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块巧克力,塞到它嘴里。
雪白的小狼第一次吃到“怪东西”,表情有些凝固。随着黑乎乎的东西在口中化开,它摇了摇尾巴,兴奋地发出两声狼嚎。
看着它的可爱模样,萧璃眉间染上笑意。他揉了揉了小雪狼,“不可贪嘴。”
“这几日,你好好跟林喻呆着,乖乖听他的话,务必记得喝药。等我好了,再来每日看你。”
小雪狼似有些不高兴,跳出他的怀抱,窝在了地上。
萧璃为它顺了顺毛发,问道:“林喻,我给你的钥匙,可有放好?”
“属下放严实了。”
萧璃点点头:“等我肩上的伤好了,我们就去红袖楼一趟。”
“是。”
萧璃从怀中掏出几块巧克力,递给林喻。“若它再不喝药,把这个给它。我上去收拾东西了,再多呆,三公主要起疑了。”
他叩开床板,走出了密室,简单收拾着些衣物、药品,顺带拿走了箱中满满当当的巧克力。
临走前,他看着玉弓静默了片刻,将它装在了箱子里。
此时,马车中。
滕月正百无聊赖的等着,车窗忽然被极轻的叩响了。
“这么快?”她打开门,愣住了。
门外站着好几个人,最前面是一个身形颀长,面容清隽的男子。他穿着极为华丽,头戴了玉冠,腰间配饰极为讲究。
眉间带着掩藏下的傲气,向她行的却是全礼:“璞玉见过三公主。”
“璞玉?”滕月下意识问道:“是谁?”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但见他穿着,以及后面跟着的随从,自觉这不是普通子弟。
李璞玉见滕月迷茫的表情,行礼的手瞬间僵住。
三公主竟然不认识他!明明三公主来永巷骚扰萧璃时,他刻意在她面前露了几次脸,她竟然半分不认识他。
自己好歹也是个美男子,就这样比不上萧璃?
“回公主,我乃南陵国皇子李璞玉。今日听闻公主驾临永巷,特意来拜见。”李璞玉眉心蹙起,打量着周遭:“谁知,看到公主就在这马车上……敢问是谁带公主来的,怎地如此没规矩,连门都不让公主进。”
滕月没仔细琢磨他的话,只是在努力回想这个人。
她终于想起,这是南陵国送来的质子,李璞玉。其国家这几年开通了水路,发展迅猛,异常富庶。他当年,只是迫于形势被送来的那一位。
所以,几年来,上至父皇,下至宫女太监,无一人敢像对萧璃那样对他。
他在宫中,想必也是有些地位的。
她凝着他:“找我有事吗?”
李璞玉看着她骄若艳阳的小脸,暗自咽了咽口水,在这样的美人面前,值得他收敛傲气。
他放低身段,从身后人手中接过一盅冰晶燕窝,奉到滕月面前:“日头正盛,我想着公主在马车中憋闷。特煮了这燕窝祛暑,公主不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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