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西南地区发生了暴乱,虽然解决了。但民心动荡让安和帝头疼不已。派去劝和的官员已经去了小半个月,仍不见成效。
安和帝拿出一封密信,缓缓道:“前方的官员来报,暴民虽然好除,但难保不再次发生。归根结底,是因为那里的百姓们离京都甚远,民心不稳。
加之近日又生了旱灾,失去了信心,也不甚配合整治。再次暴动只在早晚问题,你们怎么看?”
吏部尚书率先开口:“禀陛下,臣以为,距离问题尚无法解决。当务之急,是让国师开坛求雨,暂时稳固人心。
只要雨一下,他们知道是朝廷的功劳,便没有了不配合整治的理由。”
岑墨之上前一步,朗声道:“臣愿开坛设阵,为西南求雨。”
皇帝点点头,这时丞相开口:“臣附议。另外,臣觉得,若要周全的稳固人心,不如陛下再找一位皇室子弟,与国师共同操办此事,届时登上祈雨台,以显我北辰皇室挂念西南,重视西南。”
“不错。”皇帝扫着今日来的众多皇室子弟,“你们谁愿意办此差事?”
滕启漳率先上前一步:“儿臣愿意当此差事,协助国师,为稳定西南出力。”
滕月眸光扫过丞相与滕启漳,当即明白这是他二人一唱一和,走个形式罢了。这个机会,自己要争取到手。
她果断跟上,表示自己也也愿当此差事。
随后,二公主滕茵、四皇子滕英宁、五公主滕墨纷纷抬手愿意接手此事。
只这么一会,除了没到场、病蔫蔫的六皇子滕咏思和不允许上朝的滕玉轩没到,所有皇子皇女都表愿了。
另有几位皇叔表愿,但众人都明白,这样露脸的差事,皇帝不会在他们之中选择。
安和帝满意的点点头,扫着众人。
他先排除了滕茵和滕英宁,这两人,一个最近身上的事不清不楚,不宜露面。一个是武夫,只会作战,这差事不一定办的来。
而滕墨,生母位卑,也不太适合。
这时,大皇子开口:“父皇,此事迫在眉睫,儿臣刚监督修建完毕了一处制盐坊,现下正得闲,能全心全力办好此事。”
“是啊,大殿下常办此类差事,说起来,要比两位公主有些经验,也能办的更妥帖些。”立刻有官员附和道。
眼看安和帝眉心微动,滕月抬手:“父皇,大哥虽然建完了制盐坊,但据儿臣所知,刚开始运作,这后续的事宜也不少,离不了大哥。而说起空闲,儿臣更得闲。”
“可三妹,你终究是第一次上朝,大哥怎么舍得将这推卸给你呢?”滕启漳正色道:“父皇,其余的都是小事,儿臣敢揽此事,自然顾得来。”
“凡事都有第一次,父皇,您还记得在猎场之上吗?儿臣第一次参加秋猎,不也是没让您失望?”
安和帝看着两人一言一语,沉吟片刻,点向国师:“岑爱卿,你的意思呢?”
岑墨之拂尘晃动,拱手道:“微臣不敢妄议两位殿下,请陛下决策。”
私心来说,他当然属意表妹,但他不能说。
安和帝的目光在两人面上划过,闪过一丝纠结。
这时,忽然有一人从官员中走出,他叩在皇帝面前:“陛下,恕臣失礼。臣有一件私事不得不报。”
安和帝打量了他一下,道:“礼部侍郎,你有何事要报?”
“昨日,内子难产,药石无医,京中大夫来了一遍,均说已经断气了。
葬礼都发了,正巧三公主路过,看棺便能知里有活人。她医术高超,当即为内子剖腹缝合,救了内子母子性命,亦救了臣一条命。”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看三公主的目光带着讶异与敬佩。
原来昨日令全城议论,能起死人、肉白骨的神医,竟然是三公主?!
而滕启漳的面色不太好看,他也听说昨日京中这奇闻了,只是他根本没想到是滕月干的。
“竟有此事?”安和帝惊讶不已。
不过转念想想,那日滕月为自己缓解了头疼之症,那手法就娴熟的很,远超太医水平,这事倒也不算太离奇。
云侍郎带着谢意看了滕月一眼,继续道:“回陛下,内子已经醒来,喝了公主的药后身体已经大好,孩子也平安。昨日公主冒着极大风险,拦下我府上的棺木。而臣不才,激动时还怨怼了公主几句。
公主也全然没有在意,仍为内子医治,其仁爱之心,京中百姓皆看到了。臣以为,长宁公主堪当此任。”他叩拜在地上,诚恳不已。
滕月从他方才出来,就愣住了。这会她才反应过来,敢情昨日在街上遇到的,是新上任的礼部侍郎!
她扫了一下原主先知般的记忆,这礼部侍郎的一生也不太好。
他名云炀,镇国公家的庶子,当朝女将军云岚的哥哥。
自小不受重视,流落在外,与镇国公一家并没什么情分。凭着自身才学,堂堂正正的考取了功名,这才封为侍郎。
按原来的走向,他在妻子去世的这一日,就日渐颓废,郁郁而死。
而她,昨日救下了他的妻子,应该也无意间改变了云炀的结局。
安和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既如此,这差事交给长宁了。”
“谢父皇!”她抬手应下。
另一边,滕茵几人眸子快冒出火来,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滕月怎么就成了神医?
朝堂上,又启奏了许多事,众人方才散去。
殿外,滕月与国师岑墨之并肩而行,询问着祈雨流程。
云侍郎上前两步,行礼道:“今日殿上一见,才知您乃是长宁公主,微臣在此谢过公主救命之恩。”
“你谢过我好几次了,不必再谢了。”滕月扶他起来:“再说,你方才也帮了我,实在不必这么客气。”
“微臣帮的只是只言片语,怎么抵得过公主救命之恩。”他突然有些哽咽:“微臣与发妻乃是青梅竹马,她在臣落难之际,一直陪在臣的身边。昨日她入棺之时,臣……臣……实在失了活下去的希望。”
滕月眉心微蹙,这倒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是昨日他岳父岳母那样闹事,险些耽误了救人,这侍郎拦的也十分艰难。
若不是萧璃带人出现,不定会怎样。
她忍不住道:“昨日,你夫人的父母,是否有什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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