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屋内萦绕着雪松香气,夹杂着淡淡药香扑面而来。
屋里烛火明灭,只燃了几根蜡烛,有些昏暗。
萧璃此刻正倚靠在床头,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典籍。荧荧火光划过他俊美的侧颜,映照在紫色的瞳孔中,更显深邃幽静。
“这样昏暗的灯光,你看得清吗?莫作践了眼睛。”借着月光,滕月又点燃了几根蜡烛,室内灯火终于明亮暖和了起来。
她跑到床头坐下,晃了晃手中的花,笑盈盈道:“这个是我从太医院得来的,据说是从你们西域进贡的花,你认识它吗?”
“……血色曼陀罗。”萧璃指节放开了些,他接过鲜红妖冶的花捧,微微抬眸:“偶然见过一次。”
“你知道吗,这个性温,是可以入药的。我要试试,能不能配出新方子,快些治好你身上的寒疾。”
萧璃怔了怔,凝着她,抿唇道:“今日,你一天没有回府。下朝后去做什么了?”
“我去太医院了啊。”滕月举了举手中的花:“我不仅拿来了好多药材,还和他们交流了许多,学到了不少东西。”
“一整日都在太医院?”萧璃眉心微皱。
“差不多吧,我送走表哥,云家兄妹,便去了太医院,从中午呆到方才。”她奇怪道:“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想我了,才吃不下饭?”
她随口开了个玩笑,萧璃神情却是肉眼可见的僵硬了。
“哎呀,逗你的,别生气。”滕月吐了吐舌头,安抚着探上他的脉搏。
萧璃瞥了她一眼,叹口气,没说什么。
“倒是没什么问题,身体还算稳定。那你为什么没有胃口呢?”
“……中午不饿。”萧璃垂眸,将书本放下:“现在有了,同你一起吃。”
须臾,敲门声起,晚膳被丫鬟送了进来,规整的放在屏风后的檀木方桌山。
菜色很多,几乎摆了满满一桌。
两人相对而坐,萧璃面前照旧是药膳,今日是羊肉黄芪姜汤,熬足了几个时辰。上次他失了太多的血,理应补补气血。
滕月面前的一堆就比较随便了,完全是按照她自己的喜好来的,重辣重咸,没什么营养。
萧璃看了半晌,将药膳盛出半盅放在她面前。
滕月眼眸睁大,摇摇头:“我不吃这个,我又不需要补血。”
“……”萧璃指节点了点自己的脖颈,低声道:“你需要。”
滕月顺着他点的方向看过去,忽然脖颈一痛。这不正是那日,他咬在自己身上那位置吗?
记忆猛地来袭,前几日他犯了病,闹得实在是有些激烈。就那样不管不顾咬了上去,还掀起她胸口的衣衫……
到了最后,他们的血混在一起,染红了大片床单……
纵使她脸皮再厚,想起当时的事,还是有些脸红。她接过药膳,闷头喝了一口汤。
“今日上朝,感觉如何?”萧璃问道。
和滕月用了几次饭,他彻底抛弃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滕月来了兴致:“诶,你知道我们昨天救下来的人是谁?”
“大概官居四品以上,你在朝堂上遇到他了?”萧璃看出来了,那不是普通人。
“你猜的可真准,那人是个三品,礼部侍郎。”滕月将殿上的情况同他的跟他说了一遍。
“你接下了开坛祈雨?”萧璃眯了眯眼睛。
“是啊,明日我便要和国师操办开坛祈雨了,估计每天晚上才能回来。”
萧璃眉心微动,点点头。
正巧,明日,他也该去一趟红袖楼了。
一番用餐后,滕月查看了他肩上的伤口,确认没什么大碍。
她打了个哈欠:“太晚了,我要沐浴睡觉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路过院子的时候,她思索了一下,决定活动一下消消食,再回卧房。
须臾,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她脚步一滞,回头看去。
萧璃披了件玄色大氅,正垂睫开门。
月光粼粼,带着满院的清冷孤晖,洒在了他清瘦挺拔的身子上。
随着他抬头,柔柔的月光明灭,划过他俊美深邃的面容,落进了如玉般的锁骨中,隐入了他胸口衣衫处。
滕月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他合上门,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那薄唇微动,似乎在说什么。
但滕月已经听不见了,她看着那一双愈来愈近的桃花眼,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咕咚”一声,萧璃听得清清楚楚,他眸子睁大,还不及反应。
一双柔软的手附上了他的脸颊,指节不断向上攀附,揉在了他眼下小痣的位置。
指腹柔软干燥,不断地揉在那里,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
然而女人仿佛失了神,只盯着那一处,指尖也越来越不老实,划向唇边,用了巧劲用力向下按了按,惹得泛起一阵酥麻。
他紫瞳微颤,轻咳着后退了两步。
随着这两声咳嗦,滕月猛地一颤,她触电般的收回了手。
结结巴巴道:“我……我……”
然而看着眼前场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萧璃的眼尾很薄,稍微揉搓便会泛红。她方才揉搓了那多下,萧璃的眼下,早就连着眼尾几乎红成了一片,耳根也染上绯色。
此刻正垂着眸子,抓着玄色大氅的指节不断收紧,有些发白。
滕月恨不得拍死自己,暗骂怎么又犯了老毛病,被美色迷惑,做了这样的事。
萧璃在想什么?看起来屈辱不堪,怕是要刀了自己!
“对不起!”她懊恼着,没敢看萧璃的反应,拼着一股劲越过他,跑回了房。
直到合上门,躺在床上,她还在心悸方才的事。一定是原主影响了自己!这下,辛苦维护的人设崩了,萧璃又该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了。
“不管了,先洗澡!丢人的事多了,又不差这一件!”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院子里,萧璃看着那紧闭的门,指节缓缓地探上自己的眼下,眸子晦暗不明。
她好像……很喜欢这颗泪痣。
当晚,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做噩梦,而是做了个难以言说的梦。
永巷那日与昨日的触感重叠起来,几乎淹没了他。
他从一片浪潮中醒来,感受着身上明显的异常,静默了一会,咬牙起身,将床单和亵裤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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