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轩出现在这寺庙,就如混世魔王出现在天宫一样奇怪。
她看了两眼,没发现滕玉轩府上的仆人。
“你一个人偷偷出来的?”
“我……我……母后让我来的。”滕玉轩慌乱的挠挠头,忽然瞥见走过来的萧璃,他带了半扇面具,但那张脸他怎么会认不出?
“你、你不就是阿姐的新宠吗?”
萧璃没答话,也没辩驳。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他们身边。
滕玉轩小声道:“阿姐,看来你也是带着男人悄悄出来的吧。小声点,别让别人注意到我们!”
“你果然也是偷偷出来的,说,又想干什么坏事?”
“才没做坏事呢!”滕玉轩面色涨红否认着,悄悄将手上的东西往身后藏。
滕月怕他在佛门清修之地办了傻事,眼疾手快的将东西抢过来。
一枚粉色的玉石赫然出现在她手中,还闪着微弱的光芒。
滕月揉了揉眼睛,惊讶的无以复加。许多人到这护国寺来求这粉色的玉石,是专门赠给女子的。
她转头去看滕玉轩,对上了他涨红的脸颊,继而快速从她手中将石头抢过,继而跑远了。
滕月缓过神来,与萧璃面面相觑。
萧璃显然也惊讶了一瞬,他冲滕玉轩跑走的背影,抬了抬下巴:“你不仔细问问?”
他们二人跟着滕玉轩的方向,也下了山。
下山路上,萧璃带着她走的很顺畅,很快追上了滕玉轩,将他拦在了马车前。
三人之间气氛有些诡异,滕玉轩望着萧璃的目光微变,妥协道:“阿姐,我们回府说吧。”
几人乘着马车回了公主府。
路上,一开始滕玉轩还垂着头,对那玉石被发现有些害羞尴尬。
后来,许是天生厚脸皮的帮助,再就是对眼前这男子的好奇心作祟。他目光开始游移,悄悄的打量着萧璃。
他上次见过这人的全貌,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到现在还记得这人长的如何。
如今再仔细看着他,虽然带着半扇面具,怎么越看越面熟……他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趁马车停下,滕月下车的功夫,滕玉轩猛地上前,一把薅下萧璃的面具。
“你是……”一道白光闪过,滕玉轩捂着嘴巴,心都快跳出来了。“我想起来了,你是……西域来的质子!萧……什么来着?”
“萧璃。”萧璃淡淡开口。
“噢,对,萧璃!”滕玉轩拧眉道:“这么嚣张?!你就直接承认了,不否认一下什么的?”
“没什么好否认的。”萧璃夺过他手中的面具,戴上进府了。
滕玉轩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什么人啊?
作为西域的质子,本该在永巷里,被自己发现与敌国公主有染,却一点闪避都没有。
就这么自报家门了?
即使那是他阿姐,他为了阿姐,也会守口如瓶。
可萧璃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不应该拜托自己保守秘密吗?
仔细想想,那面具,不会是他故意让自己摘掉的吧?
滕月见滕玉轩这么吃瘪,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滕玉轩委屈的搭上滕月的手臂:“阿姐,你还笑我。你怎么和他在一块了?我的新姐夫,竟然是他!虽然他长得挺不错的,可看起来这么硬骨头,阿姐你驯服的了吗……”
阿姐最爱驯服男人臣服在她脚下的感觉,怎么找了个冷硬嚣张的?
“驯服什么?没在一块,也不是什么姐夫。”滕月正色道:“我和他的事,你不要胡乱猜测。”
“噢……”滕玉轩撇撇嘴,继续道:“你什么时候和新姐夫在一起的啊?你们这样,父皇他们知道吗?”
滕月扶额,这事看来跟他解释不清了。她转移话题:“今日那石头,是怎么回事?”
滕玉轩“嘶”了一声,他眉头瞬间皱起,仿佛拧麻花一样,十分纠结。
“你……是不是想给云岚将军?”滕月直接道。
“!”滕玉轩的脸瞬间红了,他慌乱的摆摆手,随后发现滕月略带笑意看着他,一幅参透的表情。
他咬咬牙,摆烂道:“阿姐,我跟你说实话,我确实是想送给她的。她上次没接我的赔礼,我心里一直很别扭。”
“你是不是偷偷喜欢人家?”
“没……没有。”滕玉轩慌忙摇摇头,否认道:“我也不知道。其实……阿姐你有所不知,我十一岁那年,母后曾想给我和她订亲。可她当时十五岁刚挂帅,听到这消息,就亲自进宫,坚决回绝了。那时候,母后发了很大的脾气,严令封锁这个消息。”
“你也不想想你以前的德行,谁愿意和你定亲?”
“我现在知道了……”滕玉轩垂下头:“可当时,她是第一个让我受挫的人。你知道我从小被母后宠着,没受过什么冷淡,落差真的很大。
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她瞧不上我,很怕面对她。每次都躲着她,怕在她面前丢脸,惹她厌恶。”
“所以你上次逃出军营,就不丢脸了?”滕月好奇道。
“逃跑当然也丢脸,但我更怕……更怕我到了军营,连骑马都学不会,被她当面看不起。”
“你这是鸵鸟心理。”滕月正色道:“逃避才会让人看不起。只有你努力了,去做了,无论结果是什么,我相信,以云将军的品性,都不会看不起你。”
滕玉轩头垂的很低:“真的吗?可是我已经犯错了,以前还那么纨绔……她肯定很厌恶我。”
“过去的事已经不能改变,你何不先将自己变得强大,比如先学会了骑马,好好去上书房上课。
等做到了基本的事,再站在云将军面前呢?那时候的你,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云将军自然对你改观。
也不至于现在,连你的赔礼道歉都不想接受。你若这个样子送去,你觉得她会收这块玉石吗?”
滕玉轩杏眸微震,思索了半晌,点点头:“阿姐,我明白了。”
他将玉石收在袖中,认真看着滕月道:“阿姐,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阿姐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滕月笑了笑:“人都是会变的,我相信,你也能改变。”
……
翌日,开坛求雨,祭天大典的日子。
滕月起了个大早,画了彩凤妆,穿好繁杂的服饰,来到了宫中。
经过这十日的准备,宫内四面庭廊,都铺上了大典规格的锦绣毯。
时辰未到前,除了国师在冥思,准备开坛祈雨。
皇室的人与众位官员、他国质子皆按例在宣政殿内,等待仪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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