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杀,可那么多百姓,如何处理!”滕启漳暴躁掩面:“况且,今日之事,必是有心之人撺掇设计的,恐怕事情刚开始,早已传了出去!”
“等这消息传到父皇耳朵里,再一查证,想瞒也瞒不住!他必会召见我询问此事!”
滕茵也有些害怕,她急速思考着:“那大哥,我们只要咬死不认即可。至于李璞玉,你方才不是说他精神有异吗?
不如,我们赶紧将这变成真的。到时候父皇一见他这状态,便不会信他。”
滕启漳皱紧的眉心松了些,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虽然杀不了他,想闭上他的嘴,也不难。”
他勾了勾手,让暗卫上前。
……
不远处,萧璃收起了手中的弓,向长宁府赶去。
照例找了防守疏松的地方,准备和林喻里应外合,翻墙进去。
不巧,在府外的树下,看到了滕玉轩。
他呜咽着,哭的很是伤心。萧璃本不想管他,但戴着面具从他身边经过,被猛然叫住了。
“姐夫,姐夫!”滕玉轩一眼认出了他,拽住他的黑袍不放:“你是来看阿姐的吗?”
萧璃:“……”
他不知道为何这人每次都能认出自己,但他这次说的话,不算难听。
他敛了敛目,停了脚步,点点头。
“姐夫,带我进去,求你了,带我进去!”
“你想进去,可以翻墙。”萧璃淡淡道。
安和帝到底对三公主还是宠爱的,虽然禁闭,但防守并不严,这也是他和林喻能找到突破口的原因。
滕玉轩垂下头,咬着唇搅了搅手指。
萧璃见他这样,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半晌,滕玉轩小心的看着萧璃,挤出一句话:“姐夫,我不会啊……”
“你不会什么?”
“我、我不会翻墙。”滕玉轩紧张不已,带了些尴尬:“我没练过武,那么高的墙,我根本上不去啊。”
“要不,你拉我上去?举着我上去?”滕玉轩试探着,顿了顿:“哦,不对,我想起来了,姐夫的身体也不好。”
“那怎么办啊!我注定是进不去,看不了阿姐了!”他又哀嚎起来。
“……”萧璃扶额。
半刻钟后,两个给王府送食材果蔬的小厮,推着木车出现在府门口。
其中一个身量较高的出示牌子,另一个不知怎么有些发抖。
侍卫看过之后,将牌子还给了他。指着发抖的那个,眯了眯眼:“这人,怎么回事?”
萧璃压低声音,笑道:“官爷,他没什么见识。第一次见到宫中的禁卫军,不免有些紧张,您见谅。”
说着,往侍卫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小声道:“孝敬您的。”
“进去吧!”侍卫将银子揣进袖中,大手一挥。
两人走到柴房,将木车放下。
揭下面具,滕玉轩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他办了这么多年坏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这么偷偷摸摸的,反而是头一回,所以格外紧张了些。
“姐夫,多亏了你,要不我就露馅了!”他佩服道:“姐夫,一看就是常干这种事,头脑甚是灵活!”
萧璃换衣服的手一顿:“……你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夸你啊,夸你身经百战!”滕玉轩对萧璃有些改观,越说越兴奋。“姐夫,其实前几次我对你印象真的很不好,你那么凶,还无视我。今天我发现,你也不是特别冷漠,还特别聪明……”
他滔滔不绝的说完,一转头,萧璃不见了。
“姐夫,我的好姐夫呢?”
此刻,萧璃正在滕月门前。
他想了想上次的尴尬,决定敲门再进去。
趁四下无人,他快速扣门。
“谁?”门内传来惺忪的声音。
“长宁,是我。”
门很快打开一个缝隙,萧璃被一只玉手拽了进去。
屋内充斥了刚睡醒的少女清甜气息。
只见滕月发丝微乱,似是刚从床上起来。她穿着月白色抹胸轻纱薄裙,紧紧的裹在身上,露出的颈子格外白皙。
清甜的鸢尾花气息阵阵,萧璃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滕月将他拉进来后,向外看了几眼,快速将门锁上。
她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怎么还敲门呢,特殊时期,翻窗户进来就好。”
萧璃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他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饮下,这才觉得嗓子润了些。
滕月浑然不觉,凑近了些,压低身子。“你去干什么了?黑眼圈这么重?”
萧璃移开视线,不去看那一片浑圆的雪白,哑声道:“昨日,我答应你的,帮你处置的事。”
“哦?你去找李璞玉了?”
“嗯。”萧璃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可他会答应将此事说出来吗?毕竟他也牵涉其中啊。”
“今日,他已经去渊王门外闹事了。此事引起不小的风波,不出意外,会马上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滕月讶异的看着他,半晌没回过神来:“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萧璃眼神暗了暗,淡淡道:“无非一些寻常手段,他不经吓。明日,皇帝可能召你上朝,你做好准备。”
“好,明天我一定好好发挥。”滕月笑盈盈的,亲自帮他把茶斟满,递到他手边:“谢谢你,萧璃。”
萧璃接过,凝了她片刻:“今日有感觉不适吗?”
“没有。我想,那药已经失效了,是一次性的。”
“那便好。”萧璃起身欲走,他不宜多呆,还要回去看着李璞玉。今晚,渊王一定会行动,不容有失。
“等一下!”滕月拉住了他的袖子:“我今日闲来无事,研究了一套针法,可以让寒疾快点治愈。”
“不必,已经好了。”萧璃思索着道。
以前这寒疾,身上疼痛倒是其次,带给他最大的不方便就行走迟缓。
现在他行走自如,便觉得寒疾已愈,偶尔疼痛倒也不算什么。
“怎么会呢,这东西很难痊愈的。”滕月不由分说,将萧璃拉到床上,“你不要以为暂时松快了,就不好好治病,得根治才好。”
萧璃犹疑道:“永巷那边,我怕生变故。”
“我派人去守着,你晚些再回去。”滕月开门,吩咐了几句。
复来到床边,从药箱中细细挑选着银针。“脱了衣服,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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