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一个闪身,以箭柄重击在那团影子之上!
那人被击的踉跄之时,众人看清了他的脸。
是面容模糊的李纨!
他浑身褴褛,脖子被布条层层缠绕,浑身青灰,状若死尸,骇人无比!
士兵抽出刀具,一拥而上!
“大家用火烧,不要用刀剑,是无用的!”萧璃说完这话,退后几步,跃到房顶上。
熊熊火光中,眸光锐利的扫向四周。
“容器”在此,鬼手必定在附近!
……
经过一下午艰难的缠斗,士兵终于将“李纨”烧死。一个没有思想的“容器”,没必要留活口。
滕玉轩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感叹不已。
李纨,他曾经的“准姐夫”,阿姐跟在屁股后面追的翩翩男子,变成这幅模样。
真是咎由自取,令人唏嘘。
“呸。”他朝地上的尸体啐了口,确定他死透了,才松了口气。
不过西域诡秘的术法最擅长换人,他神经又紧绷,“姐夫,你要不再确认一下,这尸体是不是真的?”
回头看,哪有萧璃的身影?
他心下一惊,急忙派人去寻。
大约两个时辰后,他从长安街的酒馆里发现了人。
彼时,酒馆大乱,密密麻麻的箭矢穿透了整间屋子。
他找了半天才在柴房碎裂的酒缸旁,发现了萧璃。他半跪着地上,眉间都染血,正用剑狠狠向前方刺去。
一剑接一剑,仿佛要将什么东西死死钉在地板上,狠厉无比。
滕玉轩走近了才发现,萧璃刺的,是一个黑衣人。
那人躺在地上,被刺穿心脏仍喘息着。全程一声痛呼也没有,只条件反射般的颤抖着。
更奇怪的是,两人身边,站着一头獠牙血口的雪狼。
这诡异的场景叫滕玉轩一停,下意识遣散了后方士兵。
那黑衣人朝他看了一眼,忽然鬼魅笑着,吐出几句梵文。表情阴森无比,直叫人遍体生寒。
滕玉轩听不懂,萧璃却面色骤变。
“你是斗不过我们的,主子手下的‘鬼手’无数,不只我一个!”
“这是蛊惑的三公主的亲弟弟吧?他们可知晓,你肮脏的身份和过去?又可知那畜生与你一体?!”
他抬剑,插在黑衣人的咽喉处,封住了他嘶哑难听的梵文,吩咐林喻道,“带回府。”
“是。”林喻将半死不活的“鬼手”拎起,推着他向前走。
滕月目瞪口呆看着心脏被刺穿的黑衣人渐远,才反应过来,“姐夫,这还能活吗?”
“这东西的心脏都在右侧,死不了。”
原来如此,西域的东西真不是中原可以想象的。滕玉轩奇怪问,“姐夫,他方才说什么,你那么生气?”
“没什么。你回去转告将军,人已捉住。连日以来,多谢军营的帮忙。”
萧璃留下两句,匆匆离开。
——
他查验完尸体,清理好现场后,已是傍晚。
马不停蹄的向南平馆赶,中途路过长宁府,忍不住停下。
他扫了眼身上血迹,止住下人的通报。
极轻的拨开窗子,床上少女正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安稳的合眼睡着。规律的呼吸声入耳,萧璃凝了会,方转身离去。
一进南平馆,林喻拿着一个小包裹上前。
“殿下,您要的堕胎药,属下寻来了。”他顿了顿,“虽是好药,但终有损伤。药王谷的人说,月份越小,越无碍。”
“若要动手,须早下决心。谷主说,他见过太多举棋不定,越拖越久的,最终伤害的是母体。”
萧璃没接,眸色沉沉的垂下眼。
他眉间闪过极深的痛楚,心绪百转,最终道:“我知道了,先放在书房的暗格中。”
晃了晃神,强逼着自己稳住身形。
林喻赶忙扶了他一把,忧心道:“殿下,属下有句话不说出来,心里憋闷。这些日子,既然此决定让您这么难过,为什么还要用呢?您想没想过,万一公主得知……”
萧璃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鬼手’呢?”
“在密室里。”
萧璃推开密室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袭来。他颔首,让死士放下鞭子出去。
端了杯滚烫的茶,浇在黑衣人皮开肉绽的伤口上。
凄厉的哀嚎声贯耳,萧璃仿佛没听见,继续倒了一杯,往他下一处伤口浇去。
“容器”没有痛感,算不得人,只能用火烧。
这“鬼手”,再吸食阳气,再是至阴之体。总归是人,不可能无感全失。
“啊……”面前的黑衣人五官皱起成一团,全身战栗。腥臊的气味从他身下传来,竟是被疼的失禁了。
萧璃淡淡抬眸看他一眼,“谁派你来的?你主子的‘鬼手’都隐匿在哪里?”
黑衣人从剧烈的疼痛中睁眼,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满是恨意。
他口含血沫的看着萧璃,喃喃念几声诡秘的梵文,幽幽道:
“五王子,你杀了我吧。反正杀我一个,还有无数‘鬼手’,他们在世间各个角落等着你,每日每夜的看着你,迟早灭了你这来历不明的杂种。”
他仰天笑道:“你一个血统不明的疯子,也配活在这世上,也想娶妻生子?笑话!”
“我是谁派来的不重要,没了我,照样有千万赤霄人恨不得将你斩于马下!
你若窝在这异国,一辈子缩头乌龟也就罢了!可你偏偏自甘下贱,带着我赤霄五王子的身份,去做那敌国公主的玩物!”
“怎么,许是北辰温柔乡呆久了,让你生了不该有的妄念,妄图做北辰的‘君后’不成?”
“呸!通奸的产物,背叛赤霄的疯子,无情无义之人你也配?!”
萧璃面容隐没在阴影里,两指骤然嵌住他下巴,阴鸷的目光自一片漆黑中乍现。
“别人说这话,我可能还要鼓掌,称赞他一身肝胆,以身殉国。可你一个‘鬼手’,王兄弟派来争权夺位的傀儡!跟我扯什么大义?!
你什么目的,真当我不知?!”
“璃王殿下,别管我什么目的,我说的不对吗?”黑衣人仍挑衅,“那日我一靠近那公主,就知她身怀有孕。本想杀了你再杀她,没想到她自不量力,挡在你身前!”
“她怀着你肮脏下贱的血统,怎么,如今一尸两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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