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与赤霄接壤。
若他们里应外合,攻入北辰,后果不堪设想。
阮枭为何反,这其中的原委滕月没法细想,安和帝与云将军亦十分震惊。
阮枭的反,让他们都没想到。
只能出兵,镇压叛军,安抚百姓,再将阮枭活捉,才能得知真正原因。
“长宁,你最喜欢的孜然羊肉。”林皇后给她夹菜。
“谢母后。”滕月心不在焉的夹起。
忽然浓重的羊膻气扑鼻,惹得她一阵反胃,连连干呕。
雨雾反应很快,慌忙扶拿了个痰盂,为她拍着着后背。
“长宁,你怎么了?”
“阿姐,可是这菜不合胃口?来人,快将这东西给撤了!”
殿中脚步声起,纷乱一团。
滕月反胃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她面色苍白,捂着肚子,从一阵不适中缓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只觉得饭桌上所有菜都散发着油腻的味道,十分恶心。
一点胃口也没有。
可是这些,都是平日里她吃的菜啊。
眼看安和帝面色铁青,要怪罪御膳房,她迅速斟酌道:“父皇,儿臣没事,您不必担心。”
“儿臣只是受伤初愈,许久不见荤腥,所以不太习惯。”
安和帝面色稍缓,“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安和帝没再说什么,继续用膳。
他开始考滕玉轩一些兵法,叮嘱他战场之上的事。
皇后看向滕月的目光始终没松下来。
一顿饭用完,约定好明日同在午门送大军出征。皇帝与滕玉轩先后离开,前往勤政殿与云岚商讨作战事宜。
人散的差不多,滕月也起身欲走。
“长宁,你等等!”皇后叫住了她,语气焦急。
滕月背影一僵硬,“母后有何事留儿臣?”
皇后顿了顿,眸光向大宫女处扫去。片刻的功夫,宫人全退了出去,诺大宫殿掉针可闻。
皇后将滕月带到内室,“长宁,母后问你,外面传你常留宿南平馆的事,可是真的?”
滕月默了默,“是。”
林皇后身影一抖,指节攥紧衣袍,深深凝着她问,“你的月信,多久没来了?”
“……”看着皇后几乎笃定般的面庞,滕月身形一晃,这个问题,萧璃问过她,她当时没来得及思考深意。
如今,她是立刻听懂了。
其实不用皇后说,经过方才饭桌的事,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否……
她的月信一向不准,又一直服用避子药,所以没往那方面想。
现在,她闭了闭目,两指果断探向自己的脉。
“怎么样,长宁,结果是什么?”皇后紧张不已。
终究是定亲,还未大婚。未出阁的公主,怎么能怀上子嗣呢?
“是母后多余的担心,对不对?”
半晌,滕月慢慢睁开眸子。
她眼中闪过迷茫、不解、愤怒与失望。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郁沉沉的垂下眼,站在原地。
耳边皇后的担忧声不绝于耳,唤的她脑袋乱极了。
好一会,她艰涩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转身离去。
机械般的出了坤宁宫。
“公主,您终于出来了!”雨雾欢喜的上前。
皇宫的石板路不久前整修过一遍,墙也刷了信。雨雾看哪里都觉得新鲜,絮絮叨叨的说着皇宫的变化。
她说到一半,才觉得身边格外安静。公主是个活泼的主儿,没什么架子。往常这种事,都要和她讨论一番。然而今日,安静的过分。
任由她扶着,垂眼走在路上。也不抬眼,全然不在意身边有谁经过。
她只能默默噤声,将公主扶上了马车。
吩咐马车慢行后,雨雾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拍脑袋,从马车隔层中拿出一个汤婆子,“公主,这是驸马特意为您准备的,这个……”
“不要说。”
滕月突兀的打断了她。
雨雾懵了,不要说什么?
她心有疑惑,不敢再说。汤婆子尴尬的递到一半,公主始终没去接,也没看一眼。
马车里静悄悄的,正当她以为公主闭上眼睛睡着了,滕月极缓道:“不要回府,去南平馆。”
“是。”
——
南平馆,一下马车,林喻匆匆从后厅赶过来。
公主怎么来了?她和殿下这些日子,不都是在长宁府养伤吗?
“公主,这个时辰,殿下还没回来呢。”
“一趟没回来过吗?”滕月凉凉问,面无表情。
林喻鲜少见到公主这么冷的神色,怔愣了一下道:“殿下不曾回来过,也没说几时能回来。不若,属下带您去殿下卧房等吧。”
他说着,从前面引路。
昨日的霜雪落了一地,南平馆人手不多,还未来得及打扫。
林喻一边开路,一边扫除地上的霜雪。
平日里走过数遍通往卧房的路,从未这么漫长过。
滕月只觉得一路十分艰难,她走到半道,忽然失了力气。
只觉得,好累。
苦笑道:“我不想去他卧房,带我去书房。”
林喻只好照做,将她带到了书房。
滕月解下披风,将人都遣走,静静坐在书房的椅子上。
眸光垂下,手覆上微微弧度的小腹。
这几日,她还以为是自己整日躺在床上,吃胖了些。没想到……这里有个孩子。
她和萧璃的孩子。
不真实的感觉笼罩了她,随即是复杂到疼痛的情绪。
她不是不想要孩子,相反,她十分喜欢,也愿意和心悦之人有子嗣。
只是,她要的是,在合适的时间,水到渠成的孕育。
若这孩子来的充满了算计与欺骗,她宁可不要……
萧璃怎么能不和自己商量,就换了自己的避子汤,让她有孕?
他是怎么堂而皇之,一幅理所当然的将她掳到江南,精心设计了一场骗局?回来后,又装作无事,隐瞒她至今?
看她像个傻子一样在他面前躺着很好玩?
等他回来,她必要问问他。
对他太失望了。
……
不知多久,窗外的光都消散。傍晚时分,萧璃终于推开了书房门。
“月儿,林喻说,你来找我了?”他身上玄色披风染雪,冷峭的面庞在看到她那刻绽开笑意。
解开斗篷,随意抛在地上,快速烤干了手上风雪。
走过来半跪在她面前,揉搓她冰冷的小手,“不是让月儿在长宁府等我,怎么,想我了,等不及来找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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