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蕴的下落……孤记得他告老还乡之时,孤问他去哪里,他只说要去回家乡安稳了此余生。其余的,孤也并不知道。”
“孤从来没有查过他。”赤霄王眉头紧皱,他也有数年不曾见过凌蕴了,看样子他是躲起来,或是已经遭遇不测。”
萧璃指节轻捻衣袖,“儿臣查了数日,半点消息也无。”
赤霄王沉默半晌,从身后格间取出一枚暗牌,“你去西厂,问问都督有无线索。孤虽没令查过西厂单独查过凌蕴,但西厂的惯例,是每年会随机调查一批退职的官员。
有异动会上报给孤,无异动则不上报。此系西厂职责所在,说不定他们曾查到过凌蕴的下落。”
“是。”
赤霄王将牌子递给他,“另外,你的目的,不要让西厂的人知道,自己看着找个由头进去。”
“多谢父王。”萧璃接过牌子,告退。
西厂。
萧璃拿出暗牌,“父王着我来抽调卷宗,还请都督放行。”
抽调卷宗是皇家的事,陛下每年都会派王子前来。今年派萧璃来有些稀奇,却也不十分意外。
谁都知道,东宫旧案存疑,正在重审,萧璃仍是赤霄的五王子。都督听了他的来意,立刻带他到卷总室。
“殿下,全部的卷宗就在这里了,只是恕微臣忙碌,不能陪您一一查验,不若臣叫几个兄弟一起……”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萧璃叮嘱道:“父王有口谕,此次行动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讲。”
“微臣明白。”
……
天亮到天黑,整整五个时辰,萧璃才从中找到了凌蕴的下落。
那是锦衣卫于两年前抽调到凌蕴时,查到的痕迹。
上面写着:“凌蕴染上瘟疫,已病死。”
病死了?查了多日就是这个结果?萧璃不信会这么简单,继续往下看。
“其女凌雪儿为父下葬后,夫婿在同一时间战死沙场。她于三个月后守完丧期后,只身离开赤霄,去往邻国苍青,而后再无音讯。”
原来凌雪儿早已不在赤霄。
怪不得遍寻无果。
去往邻国……这就难查了。
从西厂出来,萧璃一筹莫展。
凌雪儿若真的在苍青,他们就不能大肆找人,只能偷偷潜入,如大海捞针那般。
但凌蕴真的死了吗,萧璃如今,想去探探凌蕴与凌雪儿亡夫的坟地所在之处。
回到七王府,他将消息与萧延一说,萧延也是沉默了。
线索不能就断了,明日先去探探这凌蕴是真死还是假死,再做决断。
同时,萧璃派林喻秘密往邻国交界处寻人,打探凌雪儿的消息。
当晚,他是接近午夜才回的后院。
打开门,少女依旧在等自己,只是今日格外精神,靠在床头与雨雾聊着手中一封信,笑意盈盈。
他宽慰些许,自己说早些回来,还是食言了。本还担心她不高兴,看来是多余的。
他轻咳了两声,雨雾立刻反应过来,退了出去。
“看得什么?稳婆可选好了?”
“选好了。”滕月将信件往身后一放,要他抱。
萧璃揽她入怀,“哪几个?叫我知晓一下,我再单独查查她们。”
“这么谨慎啊。”滕月笑着把名单给他。
“当然。”萧璃抚她肚子,“须得顺顺当当才好。你方才看的什么信?”
“是阿轩寄来的,他说,父皇那边他来顶着,叫我安心待产。另外,他的身体也已经恢复,跑跳有些困难,但走动完全不受影响了。”
“那是好事。”萧璃笑道。
“不过他提醒我们要小心,因为,大皇兄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也知晓我身处赤霄。”
萧璃眯了眯眸子,“放心,这大都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七王府更甚。你且安心呆在府上,夫君保你无事。”
他眼中划过狠厉之色,“赤霄的事解决完,我会手刃了这厮。”
滕月亲他,告诉他最后一个好消息,“滕茵死了。”
“是真的死了?”萧璃问。
“阿轩说,他回京之时,亲手射杀的。尸体验过,确是她没错。”
——
半个月前,滕玉轩回京路上。
临到京城的前夜,他突发脚痛。军队权衡了一下,改变原有的计划,暂时在长平歇脚。
滕玉轩腿脚有些不灵活,不太方便去三楼的上房,遂叫士兵们扶着进了一楼的房。
这是间下等房,环境不好,尚可住人。
本来只在此歇息几个时辰,然叫他发现了端倪。
隔壁的房中,总传来似有若无的女人尖叫,与捂嘴呜咽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下等房虽然隔音效果不好,也不至于如此啊。滕玉轩抄起弓箭,纳闷的走到一处壁画前。
声音仿佛从这里泄出最多,他将壁画撩开,果然见到墙上碎裂了一道缝隙。
缝隙那边,依稀看见两个男子禁锢着一个女子,在往她嘴里填药丸。
“您能不能别叫了,他们就是临时歇脚,不是来抓您的!”个高的男子还好声劝着女子。
另一人脾气显然不怎么好,“要不是主子吩咐,我才不领这差事。主子的情报明明有误,说什么她没疯。平时倒是好好的,可现在呢,稍一刺激就这样,明显是有病,麻烦死了。”
“行了!”个高男子斥他,“你别忘了这位原来是什么身份,岂能是你议论的。主子就她一个亲妹妹,你放着她不管,主子会叫咱们死无全尸。”
矮个男子妥协般的倒了杯水,往女子嘴里灌。
在那女子脸露出来的一刹那,滕玉轩看清了她的脸——滕茵。
虽黑瘦清浅、疯疯癫癫,仍依稀看得当年貌。
滕茵喝了药,冷静了许多,眼神呆滞,恶狠狠的向地板一处看。
片刻,她忽然暴起,往床上一阵毫无章法的摸索,嘴里不停嘟囔着,“我杀了你,杀了你……”
“都是你,都是你,滕月,你害了我,害了我一辈子,我要你偿命——”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永不得超生……”
她终于摸索到了那个东西——写着滕月名字、扎满银针的小人。继而用力将银针拔下来,扎进去,嘴里全是诸如此类的话。
滕玉轩后退了两步,将弓箭抄起,直对准那个缝隙。
离弦的箭连发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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