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露的心思
“所以就准备了这么多？还都是粉色的？”
聂晚星忍俊不禁。
姜牧凡扭过头，别扭的说：“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粉色的。”
果然四哥还是那个四哥，永远都是别别扭扭的样子。
白露忍不住道：“四哥总是这样，我说我喜欢口红，他给我买了一柜子呢。”
她看上去是在埋怨，语气却是浓浓的攀比。
聂晚星没说话，姜牧凡也沉默不语。
白露自觉无趣，面上有些尴尬。
林默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今天太晚，还是让小星星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家这才作罢，各自道了晚安后，回了各自的房间。
聂晚星躺在软绵绵的粉色大床上，怎么都睡不踏实。
她下意识的将匕首拿出来，准备放在枕头下，又怕第二天被哪个哥哥看到，解释起来麻烦，索性收起。
满屋子的粉色系，娃娃，全部是她六岁前的喜好。
若是那时拥有这些，只怕会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秋千，向日葵，房间的陈设……
一切的一切，都让聂晚星心酸。
想起第一天见到大哥时，大哥质问自己为何消失十二年，为何这么狠，她的心就揪着疼。实在是睡不着，聂晚星翻身下床，打算去一楼露台透气。
谁知刚到露台，便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四哥？”
姜牧凡闻声回头，他穿着米白色高领毛衣，坐在沙发椅上，身子慵懒的靠着，指尖夹着烟。
看到聂晚星来，下意识的掐灭了烟，“怎么下来了，睡不着？”
聂晚星嗯了一声，走上前在姜牧凡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这里的空气很好，天上的繁星点点，美的让人叹为观止。
聂晚星望着天，呢喃着，“四哥怎么也睡不着？”
姜牧凡勾起唇角，似是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是觉得一切太突然。”他侧头，盯着聂晚星的侧脸，“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在做梦。”
“哪怕是看到你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眼前，我也总感觉那么不真实，晚星，你变了。”
聂晚星笑出了声，“变了？哪里变了？”
“小时候你最喜欢缠着大哥，其次是我，大概我和大哥相对成熟，能让你有安全感，我以为你能缠着我们一辈子，这样也好。”
“可现在，你都能保护大哥了。”
姜牧凡眸光晦暗不明，心里像是堵着什么。
聂晚星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所以你把白露打造成你理想中我的模样，让她乖巧，不谙世事，最好能一直待在这个安乐窝？”
这次换姜牧凡沉默了，他掏出一根烟，再次点燃，“或许是这样，白露小的时候，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是想把她带回家。”
“她脏兮兮的，那双眼睛却格外亮，和你一样，她喊我们哥哥……”
“晚星，你别恨我，如果不是白露，我恐怕真的只剩一个躯壳。”
“我知道，我都知道。”聂晚星低声说着。
她何尝不明白姜牧凡的性子，林默咋咋呼呼，有什么都会说出来，至少不会把自己憋死。
大哥责任感强，还要撑起一个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倒下。
二哥从小就有热爱的梦想，至少有精神支柱，五哥六哥七哥，又和自己年纪相仿，性格开朗，不会走进死胡同。
唯有四哥姜牧凡，从小性子孤傲，古怪，偏执。
若是没有白露，不知道会怎样。
半晌，姜牧凡说：“今天的事，她做的不对。”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聂晚星愣了愣，旋即反应了过来，“原来你都知道。”
姜牧凡，“你会不会怪我知道却没说出来？而是选择包庇？”
聂晚星摇头，“今天的事我本意也不想闹大，她毕竟陪了你们多年，如果让大哥知道，大哥会伤心的。”
话毕，姜牧凡怪异的盯着聂晚星。
聂晚星被他盯的难受，“四哥看着我做什么？”
男人眉头紧锁，“我就是在想，从小占有欲强，爱吃醋的小星星，如今到底是怎么了？变了个人？”
其实哪里是变了。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在聂晚星心中，没有任何事比哥哥们还活着更重要。
只是，她没这么说，随便应付道：“人都会长大的，长大了还不好么？”
姜牧凡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姑且信了。
旋即面色严肃道：“白露毕竟是我领养的，她在这个家生活多年，多少有些感情在，如果你不喜欢，我会把她送去别的地方住着，生活开销还是和往常一样，不会亏待。”
“其实对白露，我们尽职尽责，但我看得出来，她心思太多，如果分开能让她成长，或许是件好事。”
就在姜牧凡说这些话的时候，露台外，白露怔怔的站着。
她本想下来热些牛奶，却没想到聂晚星和姜牧凡还没睡，在露台聊天。
好奇心驱使她想听一听，却没想到，正好听到了这番话。
所以，四哥打算把她送走？
白露脸色煞白，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下来。接着，她听到聂晚星说：“四哥，其实答案在你心里，不是么？白露她威胁不到我，我更不会刻意讨厌一个与我不相干的人，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至于那些小心思……”
“人的情绪阻止不了，不是距离可以挡得住的。”
听到这，白露死死咬着下唇，她以为自己的心思只有聂晚星明白。
可就连四哥也看了出来。
可这么久以来，四哥从未点破，也不曾变换过态度。
偏偏聂晚星出现，打破了一切！
聂晚星，又是聂晚星！
从小活在她的阴影下也就罢了，如今她一来，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如果不是她，四哥又怎么会这样？这一刻，她像是被拔了毛的鸭子，暴晒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白露再也不想听下去，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的上了楼。
在她走后，姜牧凡叹了一声，“到底是生活了多年，罢了，顺其自然。”
聂晚星，“既然如此，何必纠结那么多？四哥已经看明白了许多，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定夺，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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