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说完之后便出去为旁人看诊。
此时周彦江还陪同在此处,听见家中下人来报,说周寄柔如今已平安到家,才放下心来。
“大嫂,钩吻之毒我听说过,从前读书之时知这种毒素叫做断肠草,若是过量服用,便会呼吸停止但仍有心跳,很是可怕。”
楚溪杳闻言,目光有些呆滞的落在朱青青唇上的红痣。
“最可怕的是,她只不过呼吸微弱,并非心脏停止跳动,还活着,还知周围动静,可却因没了呼吸被人当成已是死了,从而导致被耽误性命。”
朱青青早已不在京城生活,方才郎中也说了是她舟车劳顿之后中毒,怎会如此?
是谁千里迢迢,将人骗到京城之后再下毒?
楚溪杳起身,冲外面轻轻叫了一声:“醉微。”
醉微立刻轻声凑近:“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一会你回家同母亲说一声今日的情况,问问母亲能不能同青州知州朱启孝联系上,最好能够修书一封,告诉青州知州这边的情况,然后再让人去京兆府尹,将今天的事情报上去,让人来查。”
醉微点头,立刻回了侯府。
周彦江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这是青州知州朱启孝的女儿?”
“嗯。”楚溪杳坐下,道:“朱启孝也算是我祖父的门生,幼时我经常同朱小姐一起玩耍,只不过后来她父亲升官,去了青州做知州之后就再没联系过,按道理来说青州距京城千里,就算是舟车劳顿,她也不应如此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此处,这件事咱们管不了,只能交给官府。”
她见到朱青青嘴皮干裂,用沾了水的纱布帮朱青青擦了擦。
周彦江也深觉事情不对,叹了声朱青青命苦:“可要将人接到咱们侯府去?毕竟她身边也没个丫鬟婆子,倘若放在药堂之中出了事,只怕又会有人责怪咱们侯府没有帮人帮到底。”
想起方才那书生的话,他甚至还有些生气。
楚溪杳道:“无妨,我会派一个婆子和两个丫鬟来守着,她身上毒素未定,暂且还是先别乱动了……”
二人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吵嚷声。
楚溪杳听着似乎有今天那个书生的声音,皱着眉头看向周彦江:“这是什么动静?”
“似是那书生?”
二人同时起身,周彦江立刻伸手拦着楚溪杳:“大嫂别动,那书生是个无耻之徒,倘若再说点什么不中听的话,大嫂一个女子也不能动手,我去看看。”
说完便要往外走。
楚溪杳有些吃惊,原以为周彦江是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今日将郎中拽着跑到飞起,已让她十分震惊,没想到居然还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紧跟着道:“不行,我还是同你一起出去吧。”
一个做嫂子的,哪里能够自己躲起来。
更何况,周彦江若动手,下的不还是他们侯府的面子。
二人急匆匆的往外走,结果便见吕思远已经带了一群人过来,将药堂给围得水泄不通,说什么都要让整个药堂的郎中来出来给个说法,是不是因为怕了定远侯府的势力,所以才会为楚溪杳说话。
“这不就是胡闹,当真是瞎了我们读书人的名声。”
周彦江黑了脸,拿起旁边用来捣药的木槌便往外走。
楚溪杳:“……”
“你给我站住!”
她猛的呵斥出声。
整个药堂瞬间一静。
吕思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指着楚溪杳便道:“对,就是这个女人,她是安平侯府的少夫人,方才在云楼之中不懂装懂给别人胡乱放血,那郎中为了攀附权贵,竟然还说他做的是对的。”
“现在我们这么多人都来了,药堂之中所有的郎中都必须出现,给我们一个说法,凭什么侯府少夫人的面子就是面子,我们平民百姓就可以被胡乱践踏!”
身后跟着不少人,但都是来跟着看笑话的。
即便吕思远高呼,也没有人跟随着搭理。
楚溪杳冷笑一声。
也难怪周彦江拿着棒子就要上手,如今她也想将棒子抢过来,给他一下子。
“你带着所有人追到此处,无非就是因自己不懂装懂,指责我过后反而被郎中呵斥了一顿,你不是说中毒之后在指尖放血是错吗?”
“是啊。”吕思远眼神飘忽,哪里能够想到楚溪杳竟还在此处,早知道她还在,就不应该过来。
他原本是想着人多势众,逼迫郎中一声也就算了,结果这硬茬子居然还在,且旁边那个高瘦书生手里还拿着木棒子,只能硬着头皮,“若非郎中想要巴结你,何苦要说你是对的?”
“既然都这样说了,你何不以身尝试一下?”
吕思远愣住。
楚溪杳转身便抓了一把马钱子要塞进他嘴里:“这就是毒药,你吃一口中毒了看看,看看在指尖放血有没有用!”
她这动作顿时惊呆了药堂中的所有人。
方才给朱青青看诊的郎中吓了一大跳,不知这位夫人被气急了竟如此的虎,拍着大腿让人拦住。
吕思远也吓坏了,慌不择路的往后退,结果一个没注意被身后的台阶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好半天起不来。
楚溪杳手中的药材被人抢走,冷眼居高临下看着那为了自己名声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书生:“我出一两银子,来人给我把他扣住,再出一两银子,现在就去给我报官,说这书生阻拦旁人看病,耽误病人性命。有谁愿意帮忙?”
吕思远顾不得尾椎骨剧痛,指着楚溪杳的鼻子:“你,你……”
却不想还没吐出第三个字,就有个壮汉直接将人按在了地上,抬头看着楚溪杳:“这位夫人,我直接帮您将人送到官府,可否给我二两银子。”
楚溪杳二话不说,直接打开随身钱袋子。
吕思远立刻嚎啕大哭:“不……不是,不行!我可是读书人,是秀才,你们凭什么将我送到官府,你们这是嫉妒我会读书,嫉妒我日后能够入朝为官,你们要毁了我!”
楚溪杳:“……”
她一个大学士的孙女,侯府的儿媳妇,为何要嫉妒他?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放开我,放开我!”见那壮汉已经接过银子,拎小鸡崽子似直接将他拎起来,这下吕思远彻底慌了。
“我知道那姑娘叫朱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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