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二叔就叹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那大哥在意识弥留之际看错了。你想,他一路进来都是以为在追我,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的,可能出现了幻觉也不一定。”
我摇头,对他说:”这太牵强了,大哥那样的人,不太可能会朦朦胧胧看错吧。”
二叔正色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肯定是在说谎了,因为我没有骗你。”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就长叹,我最害怕的事情来了。一直以来,听到二叔和大哥经历重叠的部分我就非常紧张,怕出现那种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那样就说明他们两个中肯定有一个在说谎。
不过一路听过来,我却发现两个人的话大体能对上,我已经有点安心,心想就算不是百分百的真相,也应该是靠近事实了。
可是,这事情一路下来,眼看就要通了,却在最后遇到了这么一个卡,真是让人难受,而且这个卡非常的关键,如果二叔不在里面的话,那迷倒他们就另有他人,二叔就完全清白了;如果二叔在里面的话,那就完全相反,二叔就是心怀叵测的大奸角。就这么一点,就代表着完全两种结果。
两人之中,我还是比较相信大哥,因为他是在完全没有必要和我们说的情况下叙述的,他骗不骗我们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不过,二叔这次的叙述,和以往都不同,非常的清晰,而且找不到破绽,如果他是骗人,是没法把谎话编到这种程度,我感觉他这次也不太可能会骗我。而且,只剩这么一点矛盾了,他如要骗我,可以轻松地瞒过去,不需要说出和大哥相反的事实啊,他可以说自己跟进去了,然后也晕了,醒来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了,这我也根本找不出破绽来。
这似乎是一个罗生门,完全没法解开其中的奥妙。似乎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表面证据优先,那么既然我认为二叔没有骗我,大哥刘扬也没有骗我,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情况,他们两个说的事情都能成立呢?
这是有点胖子的思维方式,简单明了,把事情分成三条,确定了前两条,那最后一条再不可能,也只有成立。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二叔也正在思考,一想就摇头,道:”怎么可能?如果要这两种说法都成立,那当时的墓里,必须要有两个我才行。”
”两个二叔?”我心中琢磨,心说这好像绝对不可能,二叔又没有孪生兄弟,也不会分身,这个假设没有逻辑性。
但是,如果要按照胖子的思维考虑的话,就不需要考虑逻辑性,而是要把所有可能的都列出来,枚举法。
我拿出一张纸,就开始写可能性,然而想了想,却发现,在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谎的前提下,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二叔是在奇门遁甲阵的外面,而大哥有可能在里面看到的,是一个和二叔相貌相似的人。
那么问题其实不是如何产生两个二叔,而是这个相貌相似的人,是从哪里来的?用枚举,也就是几个,一个是这个人是从海上来的陌生人,一个是这个人一直藏在古墓里,这两个就很勉强了,那么有可能的就是,这个人应该是那十个人中的一个。
这倒有根据,回忆大哥的叙述就可以发现,在当时他们发现二叔的两个情况都很奇特,完全有可能是他们一起下海底中的某个人干的。
可是从来没有听二叔提过队伍中有人和他很像,现在再谈论这个话题,如果有的话,怎么样他也应该想到了,而且照片我也看过,不过那照片这么模糊,看上去每个人都差不多不好作数。
那么,会不会是易容呢?我想起大哥那的手段,然而一想,就知道不可能,一次易容要三到四天的准备,五到六个小时的化妆,当时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来得及。
想到这里又到了死胡同,我不由沮丧,长叹了口气。
二叔看我的表情变化,就问我在琢磨什么,我把自己的推论过程说了一遍。二叔听了就笑,说我怎么学那胖子的思维,那胖子脑子是歪的。
可是才笑了几声,他好像就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然后吸了一口冷气道:”哎,也不是,他娘的,难道这事情是这样的?”
我忙问他:”怎么了?”。
二叔脸色苍白道:”你别说,这胖子有两下子,给你这么一分析,我好像明白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事情就非常的不对劲了,甚至有点诡异了。”
我忙让他快说,二叔就道:”你说那古墓之中还有一个人,和我长得相似,很有道理,但是我感觉这个人也不需要太过相似,你想那小哥中毒了,必然神志不清,而且昏迷前就这么几秒,只要有几分相似,就可以看错了。”
我点头:”对,可是,你们那队伍中,会有这种人吗?要是有这种人,你可能早就注意到了吧,毕竟世界上有两个人相似是很奇特的事情。”
二叔的表情很古怪,他吸了口气,摇头道:”你想错了,其实世界上有一种情况下,有两个人相似是不奇怪的,而当年的那个考察队里,确实就有这么一个人,和我有七分的相似,但是,所有人都不觉得奇怪。”
我”啊”了一声,心说不会吧,忙问道:”是谁?”
二叔瞪着我回答道:”当然就是宋岚皋。”
一下子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几乎缩在了那里,实在没想到二叔会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来。
花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结巴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们他娘的是表兄弟,当时很多方面都很相似,特别是那个年代,大家穿的、发型,几乎都一样,要说这个事情能成立的话,只有他符合条件。”
”可是,当时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咋舌道。
二叔很有深意地吸了口气,往后躺了一下,皱眉道:”确实,他当时肯定死了,尸体在发现的时候,已经僵硬了,都泡得涨了起来,那个样子绝对不可能救活,但是,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可以证明我和刘扬都是清白的。话说回来,运宋岚皋尸体的船,后来也没有回码头,连同那些渔夫一起,这批人就这么消失在海上了,他也算是失踪了。”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太小看宋岚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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