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的下面贴着报纸,防止挂着的衣服碰到墙壁上的白灰。木棍过来,就是一只已经没有门的柜子,这应该就是那个人换衣服的地方,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我走近看时,就发现柜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抓过一样,满是刻痕。
再边上的墙,就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挂在上面的电线,已经全是灰色的了,一边还有一道连通隔壁房间的门洞,不知道是修筑的时候没有封起来,还是后来给人砸出来的,对面的房间里空空如也。
在柜子的对面,摆着写字台,有两张并排放着,上面堆满了东西,似乎都是一些报纸和我看不清楚的垃圾。在写字台边上的墙壁上贴着大量的纸,都布满了灰尘。
我吹掉灰尘,一张一张地看过来。发现墙上贴的内容非常的琐碎,我看到了20世纪90年代的电费单,一些顺手写下去的、毫无意义的号码。这些已经几乎和墙壁成为一个整体的纸,应该都是当时顺手当电话记录本的,因为我记得电话就放在这个位置。不过现在已经没了,只剩下一根断截的电话线。
这些东西无法给我任何的信息,我只能知道她在这里生活的时候用电。我叹了口气,接着开始翻找桌子上的文件。
那些纸都是在灰尘里,一动漫天的烟雾,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一张一张地翻开了,纸的里面已经烂了,有很小的蚰蜒被我惊扰出来,不过这些东西和雪山上那些怪鸟比就是小弟弟,我很快就把纸翻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了几个本子。
拿出来抖了一下,我就发现这好像是大本的稿纸簿,以前没电脑的时候用来写稿的,上面写了什么东西。
我翻了开来,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我定了定神,仔细地去辨认,看了五六分钟才看出来,这竟然是一幅古代人物画,只不过此人显然并不会画画,这人物画得几乎走形,看上去异常诡异,那古代人物,不像人,反倒像只长嘴的狐狸。
人物的四周还画着很多匪夷所思的线条,我看出那鬼东西是个人后,这些线条的意义也显现了出来,应该是人物画的背景,大约是山水庙宇树木之类的东西。
我不由失笑,心说这是什么,难道是这里的人没事干的时候做的素描?
那个地上爬的和我极其相似的人还有这么广泛的爱好。
翻过去,一连又翻了三四十页,全部都是这样的图画。没有文字的内容,我便放下,又看了另外一本,也是同样,除了第一页上的内容不同之外,里面都是差不多的图画。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堆在一边,继续翻那些纸头。结果下面就没什么,只发现里面有几团类似于抹布的东西,连一张有内容的纸都找不到。
我又骂了一声,心说看来他们离开的时候,可能将那些有信息的东西都带走了。
不过我不死心,我就不信能带的什么都不剩下。我坐到霍玲梳头的那个位置上去,休息了一下,就拉开面前的抽屉,想看抽屉里是什么。
那是那种写字台中部,台面下最大的那个抽屉,我拉了一下,就感觉到有门,他娘的抽屉竟然是锁着的,而且感觉沉甸甸的。
一般搬家之后不会把废弃的家具锁起来,而且这手感表明里面可能有东西了,我兴奋起来。这种锁可难不住我,我站起来,拆了一个门后的挂衣钩过来,插进抽屉缝里用力往下压,一下就把抽屉的缝隙给压大了,锁齿脱了下来,我一拉,就把抽屉拉了出来。
拿起打火机一照,我就YES了一声,抽屉里果然放满了东西,我将打火机搁在抽屉边上,开始翻找。
这肯定是一个邋遢之人的抽屉,里面有很多琐碎的杂物,很乱,显然离开的时候已经把有用的东西带走了,里面各种东西杂乱无章,甚至还有很多当时那个世代的老杂志。
这些老杂志历史很悠久了,记得我小时候是当做不正经书刊来看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烟盒,打火机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最有价值的应该是厚厚的一塌信封。
信封非常多,但都是没有使用过的,我很耐心地一封一封展开口子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相册里也没有照片,可以发现原本肯定是放过的,但是都被抽走了。
接着,我又翻了那些旧杂志,一页一页地翻,格外的仔细,然而仍旧没有发现。
我倒到坐椅上,也不顾上面的灰尘就靠了下去,有点疲惫地透过昏暗的打火机光看向桌子的对面,四周一片漆黑,安静得要命,我的心也失望得要命。显然,如果这个座位属于霍玲的话,这个女人相当的仔细,而且是故意不留下线索的。
四周的寒冷已经在和我打招呼,我咬了咬牙,不能放弃,他娘的,罗杰定律,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我肯定能发现什么。
我再次鼓励自己,虽然心里已经有点绝望了,就把抽屉一只一只地推进去,起身去看对面的写字台。
对面没有椅子坐,我就弯下腰来,发现中间最大的抽屉还是锁着的,这有点奇怪,我故技重演,将抽屉撬了开来。
我满以为看到的景象会和刚才一样,自己还是得在垃圾堆里翻线索。然而出乎我的意料,这一次抽出来一看,抽屉里却十分的干净,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有在抽屉的正中,放着一个黄皮的大信封,鼓鼓囊囊的,有A4纸这么大,正正地摆在那里,好像是故意摆上去,等着我来看一样。
”咦”我就心中一动,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拿起来看。
这是20世纪80年代末期的那种劳保信封,材料是牛皮纸的,上面有褪了色的毛泽东头像,摸了一下,就发现里面有很厚的东西,不过已经受潮了,摸上去毛刺刺的,很酥软的感觉。信封上没有任何的文字。
我感觉着这就有门了,忙翻过来打了信封,往里面一掏,就掏出了一本大开杂志一样的老旧工作笔记。
我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不过能拿到这么一个东西,我已经很兴奋了,说不定其中就有我要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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