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是一个神奇的人,虽然他寡言寡语,但是他的出现在好比一针兴奋剂,一下子我看的出胖子一下子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就道你高兴什么,你不是说要单干嘛。
他站起来坐到我边上,吐了几口血痰,道:“那是之前,刘扬回来了,那肯定得跟着刘扬干,跟着刘扬有肉吃,对吧。”
我看他痰里有血,就知道他也受了内伤了,不过他满不在乎,应该是不是太严重,就让他小心点儿。
大哥也没回答,胖子递我一根烟,自己从水壶里倒了点水出来洗了洗眼睛,就也问大哥刘扬之前的情况。我就把刚才闷油瓶和我说的事情,和胖子转述了一遍。
胖子边听边点头,听到淤泥能防蛇那一段,也喜道:“我cao,这是个好方子,有这方子,我们在沼泽里能少花点jing力,他娘的我刚才睡觉的时候还做梦着有蛇爬在我身上呢,赖在老子裤裆里不肯出来,吓死我了。”
我笑起来,一下感觉只有大哥在的时候,胖子的笑话听起来才好笑,道:“估计是看上你裤裆里的小鸡了,说起来,你到底孵出来没有?”
胖子道:“还没呢,整天泡在水里,都成鱼蛋了,待会儿老子得拿出来晒晒,别发霉了。”
我大笑起来,胖子也笑,拍了我几下,“你笑个屁,我就不信你的还是干的,要不咱们拿出来拧拧?”
我摇头说不用了,胖子就让我去休息。虽然我有点兴奋,但是身体的疲劳已经无法逆转,我躺下不久也睡着了,大概是因为大哥在的关系,这一下就睡沉过去了,觉得特别的安心,到了傍晚才醒来。
天已经夕阳红了,我起来就闻到了香味,是胖子在煮东西,也不知道煮的是什么,我动了几下,那种感觉好像是躺在坟墓里的僵尸复活了一样,身上的肌肉酸的都“苦”起来,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双手双脚都没有一点力气,几乎是爬到篝火边上靠在石头上,手都是抖的,就听到胖子在和大哥说话,他正在问大哥有什么打算。
我心说这家伙又开始搞分裂主义了,王杉废了,没人会逼他去找我二叔,他开始拉拢大哥刘扬搞他的yin谋诡计了,立即靠了过去,听到他正对刘扬说:“我说这事情绝对不能让刘远知道,否则他非疯了不可……”
我听了心中暗骂,胖子听到我的动静,猛地回头,面露尴尬之se,立即道:“醒了?来来来,给你留着饭呢,趁热吃。”
我怒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我是刚起床,大约脸se不好看,而且我现在最恨别人瞒着我,虽然我知道胖子所谓的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可能很不靠谱,但是我还是非常不爽。
胖子给我吓了一跳,还装糊涂:“什么不让你知道,我说不能让你累到,你听岔了吧?”
我呸了一口,坐到他边上道:“得了得了,你别以为你是我二叔,你可糊弄不了我,到底什么事?快说,否则我跟你没完。”
胖子看了看我的表情,我就一点也不让步地看着他,催道:“说啊。都露馅了你还想瞒,我就这么不能说事情吗?你要不告诉我,那咱们就分道扬镳,你知道我最恨别人瞒我事情,我说到做到,你要不就看着我死在这里。”
胖子就挠了挠头:“妈的,你他娘的怎么学娘们撒泼,还要死要活的,我不告诉你可是为了你好。”
我骂道:“少来这套,这话我听的多了,好不好我自己会判断,到底怎么回事情?”
当然我只是说说的,不过我知道胖子不像三叔,这样的情况下他一般不会坚持,否则他受不了那种气氛。胖子不是一个特别执着的人,这一点我特别欣赏。
果然,胖子就看了看大哥,大哥没做任何表示,他就叹了口气,道:“你跟我来看样东西。”
我走不了,胖子就搀扶着我,来到遮阳棚的下面,上面的文件已经被整理过了,显然刚才他们看过,胖子把所有的文件叠到一起,露出了下面的石台子,我就看到文件下面,平坦的巨石表面,有黑se的碳写了好几个大字。
晚上黑,这里离篝火又远,看不清楚,胖子就打起矿灯给我照明,我走远几步辨认了一下,就愣住了。
那是一句话:
我们已找到徐福古城下地宫的入口,入之绝无返途,自此永别,心愿将了,无憾勿念。
且此地危险,你们速走勿留。
我就呆住了,胖子在我后面道:“我收拾文件的时候看到的,本来遮起来不让你看到,免得你看了钻牛角尖……你二叔这一次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且,他娘的他选择了永远把你丢下。”
这确实是二叔的笔迹,虽然写的不是很正,但是做了拓本这么多年,我还是能认出其中的比划习惯,字写的相当的草,显然当时是在相当紧急或者激动的情况下。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心中出奇的心如止水,没有任何的情绪,脑中一片空白。我以为我总会有点什么情绪,比如担心或者愤怒之类的,但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胖子以为我情绪低落,拍了拍我,就没说话,我走近几步,看着那些字,还是无法激起一点波澜。
对于二叔安危的担忧,已经在这漫长的过程中被消磨殆尽了,我虽然仍旧不希望他出事,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就是出事,其实也并不奇怪。我都有自己会死的觉悟,那么死亡在这里已经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问题。
这和战争一样,在人人都有很大可能会死的时候,人们关心的只是事情的结果,而不是单个人的安危。
我忽然觉得我能够理解二叔,这句话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二叔对我最大的关爱。如果我们互换一下身份,我追寻的一个无法告诉侄儿的秘密近在眼前,而前路极其危险,他即不希望我跟过去冒险,也无法告诉我事实的真相,那么这样的办法是最好的。
而且,如果是以前的我,我可能会泪流满面,从此二叔不再出现,而我则一直心怀遗憾,直到时间把它抹淡。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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