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
秦思业回到了集团。
文件还是未签，总裁办掉针可闻，小陈跟晓雯还有王秘书，频频皱眉，也时刻保持着冲进去的动作。
宋月今儿难得，没提早下班去幼儿园接睿睿，像跟其他同事样的加班，当然，她只是不想错过秦思业为难沈辞的戏。
听说，沈辞放话了，四点前秦思业还没签字，协议失效，沈辞让秦思业归还，她团队奖金以及股额。
这事闹得非常大，但秦思业无事发生样，五点才上飞机。
六点进的总裁办，水都还没喝一口，沈辞就把等了他一天，他还没签字的文件，放在他的面前，冷道，“秦总，麻烦您签字！”
她连笔都给他准备好了。
秦思业面色颇冷，黑如寒潭的眸释放慑人精光。
“沈秘书不是说，B先生要求四点之前将文件返回，现在我签字还有效？”
周身满是讥讽。
沈辞没有抬眸望他，但还是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她见他面容冷峻，薄唇噙着讥讽，红唇微勾，“B先生是这么说的，但起飞时间是八点钟，也就是说沈辞还有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内，沈辞只需把文件送到，还是能拯救集团损失。”
秦思业嗤笑，“沈秘书不是威胁我，四点我没签字，将不负此责？”
“是，但沈辞没秦总那么幼稚，也想争取一把，如果秦总不再继续为难的话，或许会成功呢？秦总，您不签这份文件也可以，但您让罗总监让我签的，将团队奖金作为抵押的文件，将无效，也请您签字。”
啪嗒！
沈辞做了两手准备：一手，秦思业赶紧签字，她会想办法在B先生起飞之前，将文件送达；二手，就是她让王秘书转达的，她将不负此责的责任书。
沈辞让秦思业选。
秦思业端坐在总裁椅上，态度极其冷然，“我若都不签字呢？”
沈辞被气笑了，“简单，我不干了！”
“沈辞！”
“秦总还想说什么？是沈辞说的不够清楚，还是秦总觉得……我真的不会辞职？”
她当然会辞职！
她怎么可能不会辞职呢？
三年，虽然她一直都觉得欠爷爷的恩情，此生无法偿还，在小辉出狱之前能报答一点是一点，可她想的太美好了，以至于秦思业觉得，她当真不会辞职！
B先生这份文件，她知道他心里存疑，同样她也存疑，但他拖着不签字几个意思？
不是他在会议上，言之凿凿让她想办法，拿不到协议的话，就拿她团队的奖金以及爷爷给的股额抵押。
行啊，反正也是归还秦氏集团，沈辞落得个清闲。
“就为了这个B先生？沈秘书，你要跟我闹情绪？你第一天入职场？这么轻而易举就把协议给你，沈秘书当真不觉得有疑？”
秦思业觉得沈辞可笑，这么多年他教她的职场禁忌都喂狗了？
如果她跟B先生谈过或者B先生开其他条件，秦思业都不觉得友谊，可她啥也没做，协议就给她了？
任何人都会惊疑吧！
“是，的确存疑，但秦总，您也是第一天入职场么？B先生身份是很神秘，但背靠的势力是百年集团，光这份诚意就足够令人敬佩。”
“秦总，我就问您，二期工程以及新品开发专利，秦氏集团想不想拿？您是觉得花钱要心稳点，还是觉得我这么轻易拿到协议，不利于您操控？秦总，何时起，您的心眼变得这么小了？”
沈辞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她先不说这些年的折磨，就说这些年他会因为集团利益跟她置气。
G国那次，沈辞以为他就是担心宋月，毕竟他确实理亏，可后来，沈辞发现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好像就是故意的。
就像小陈说的，明知道她在竞拍，却还要带走睿睿。
这不是他秦思业惯有的作风。
他们两人再怎么争执，集团利益永远第一。
这是共识。
沈辞真的不明白，几千亿的项目，她都拿到了文件，他疑神疑鬼就算了，还拖着不签字！
不就是想让她不干么？
好！
她不干了！
她把爷爷给她的股额给他，把团队奖金也给他。
她落得清闲，小辉还有三个月出狱，她沈辞不工作三个月也不会饿死。
但秦氏集团不同，如果二期项目以及新品开发的专利使用权，秦氏集团没有的话，来年的首富就得换人了，即便秦氏集团手里还有几个大项目。
他应该很清楚，顾之承醒了，外资进来，江城已不是他秦思业独揽的时代。
没有新品专利，一夜间秦氏集团股价将蒸发数百亿！
他担的起么？
“那沈秘书又担的起么？”
他拖着不签字，她心里不清楚么？
她就没有怀疑过，这本身就不符合所有的逻辑。再者……
“B先生如果真如沈秘书所言，那么诚意的话，晚几天而已，他能吃亏到什么程度？沈秘书，你的冷静呢？”
“秦思业！”
“对赌协议期限是下周三前，沈秘书以及在这儿跟我大呼小叫，不如在仔细调查一番或者……”秦思业目光极冷，“跟B先生见上一面。”
这才是秦思业想要沈辞做的。
对方如此大度都不商谈，就把协议给到她手里，她约出来见一面谈一谈，不难吧。
协议没有即时送达，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再找B先生一次不就行了。
沈辞气的浑身发抖，想抬手给秦思业一巴掌。
她觉得他像个无赖！
“所以，秦总还是不签字了？”
秦思业按了旁座机，“王秘书，把文件送进来。”
沈辞呼吸顿时一窒。
当王秘书按照秦思业吩咐，把他要的文件递给沈辞时，沈辞才知晓，秦思业为什么不签字，他是另有打算。
沈辞捏着文件的大拇指与食指都发白了，“秦思业，你怎么不去抢啊！”
他居然让B先生把新品开发专利权转让给他，而不是他给沈辞通用协议里使用权。
秦思业要专利权，又不想花钱。
“沈秘书，B先生八点飞机，你还有一个半小时，现在去的话，也许会成功呢。”
他笑的极其邪恶。
商人本利，毫无收敛。
沈辞被气到发白的唇，冷冷的勾着，“秦思业，三个选择，要么你签B先生给的协议，我争取最后机会；要么你签我免责责任书，我的团队继续为秦氏集团效力；要么……”沈辞把心横了，“我走人！”
“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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