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坤此番不仅带了十万兵马来,还带来了许采薇没了得消息。
他二月上旬从平桓出发,身为长兄,临走之前还去看了这个妹妹,那时候许采薇已经好几天不曾进食了出发之后第五天,平桓那边传来消息,人没了。
难得聚首得兄弟几个因为这个消息顿时再也高兴不起来。
半响,许靖承才道:“她那个身体,这么多年都是泡在药罐子里面熬过来的,走了也好,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都说慧极必伤,许采薇是家里最小的也是唯一一个姑娘更是他们之中最为好学最为聪慧的一个。
若不是身体所累,成就不可限量。
若是男儿之身,说个不好听的,这天下就算是得了,说不定也没他大哥什么事情。
许靖坤叹息:“就怕爹娘经受不住!”
到了北地,亲眼见到他才知道爹娘对小妹多宠,那是他此生都羡慕不来的。
他爹而今贵为皇帝,心思难测,喜怒无常,但是只要见着那个妹妹,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她开口,老头子总能听进去几句劝。
他娘就更不用说了,常年礼佛不理俗物,即便他从洛都到了跟前,也只是刚刚到的那几日稍微热络些,能让她操心的只有许采薇。
“从头年小妹病重,她就从佛堂搬出去了,同吃同睡的陪着照顾着。这一去,怕是——”
这些话,亲兄弟俩可以说,司徒瑾跟孟珩插不上嘴,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许靖承叹了口气:“这些不是我们所能担心的。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操练出一支可以在水上作战的队伍,而后渡江。大哥,你得跟我再说说洛都那位得情况,我总觉得他还有后手。”
许靖坤道:“他当然有后手,我跟他打交道那么久,别的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不怕杀人,人命在他眼里跟路边得杂草也没什么区别,所以那议和根本就没有半分诚意。
但是他也怕死,极为怕死,所以除了驻扎在对岸的数万精通水战的士兵定然还有后手。我只知道,最后一道在洛都,其他也不得而知。洛都那边现在查的太严,孤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接到那边的消息了。当务之急是先要渡河,我听说训练水兵这个事情是许青起在负责?”
许靖承道:“是,阿起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见多识广,点子多,臣弟将这件事情暂时交由她负责,而今已经初显成效。”
话到此处,许靖坤的目光才正儿八经的落在了孟珩身上。
“说起来,阿起是要出孝期了吧!届时若是过了通源河,我等为媒,三军将士为证,你跟阿起把婚事办了吧,如此也算是名正言顺。毕竟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
孟珩应了一声:“谢太子殿下!”
他想请皇帝赐婚不能,想三媒六聘不行,眼下战事吃紧,就渡河之战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们身为将领哪能大战在即考虑自己的儿女情长。
更不要说回曲阳或者去云陵办一场正儿八经的婚事了。
若是继续等,等到军队打进洛都不知道得等到何事,他不想跟阿起就这么白白得蹉跎岁月。因此,不管许靖坤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会应下。
许靖坤满意的笑了,声音越发的温和:“身体怎么样了?”
孟珩道:“劳殿下挂念,已经好多了。”
许靖坤点点头:“那孤就放心了,等不了多久就要渡河,可以遇见的一场血战,少不得你啊!”
许靖承闻言微微蹙眉,不过当着兄弟几个的面到底没开口。
只听孟珩依旧中规中矩的回答:“殿下有令,末将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靖承道:“大哥二哥刚刚过来,要在这附近转转吗?”
休息也休息过了,自然是要转转的,看看战船督造情况,再看看士兵作战情况。
兄弟四个同时起身,司徒瑾跟孟珩讲:“回头你让余钱去我那一趟,你二嫂给阿起带了些东西来。”
他们夫妻二人原本同进同退,但是此番却只有他一人前来,主要是因为家里两个孩子走不开,而且,如今已经不是在雁门关的时候了。他带了二十万兵马出来,即便是跟着太子一起出来的,家里也得有人留守才行。
“我替阿起先谢过二哥二嫂。”
许靖坤问了一嘴:“二弟妹还给阿起带了东西?孤记得二人只在平桓见过一次,倒是没想到二弟妹竟然还一直惦记着。”
司徒瑾轻笑:“大概是一见如故?人跟人得缘分有时候真的是很奇妙,说不来。”
说话间,几人出了营地朝河岸走去。老远就能看见那边忙得热火朝天的景象。
“战船按着眼下的速度,还需要多久?”
“至少还需要半个月。”
几十万大军要渡河,那可不是十艘八艘船就能解决的,也不是在通济河的时候轮换着就能成的。
许靖坤显然对这个时间不满,近二十万大军,每日消耗甚大,没多耽误一天所消耗的就是巨资。
但是不满也没办法,他知道老四做事情一向稳妥,定然是将能召集的人手全部都召集了。造船这是个技术活,不是说能赶工就能赶工的。
“对岸可有什么异动?”
许靖承道:“因为朝廷那边一直没出结果,所以一直没有异动,只是遥遥对峙。内地里却一直动作不断,中州的兵马一直在往那边聚集,向来也早就知道我们会拒绝议和,大战不远了。”
许靖坤点了点头,再往前走了一段就更加热闹了:“那边是在干什么?”
“是阿起在练兵。”
许靖坤脸一沉:“简直胡闹!”
什么练兵之法要将人都泡在河里?
眼下三月天,中午太阳出来的时候很是暖和了,但是早晚还是冷,且河水里面更冷,他可不想这仗还没打起来他的士兵一个个的就感染了风寒。
随即大步就朝跟前走去,孟珩跟在后面:“殿下是担心将士们受了风寒,但是阿起每日都挑日头最大的时候,且安排了人进山采了药草熬汤,从水里出来的人都会灌上一大碗预防风寒。这些士兵大多都不识水性,一旦在河面上交战,除了被直接杀死,调入河中还会被淹死。如今每日抽一个时辰,抽一批人下河学习泅水,不过是希望交战的时候能多活下来几人罢了!”
难得他主动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依旧没能让许靖坤的步子慢下来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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