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许清清再不敢提报酬的事。
大家都挺累的，点了几个实惠的肉菜，饱餐了一顿后，早早回宿舍休息了。
剩下两天，几人依旧毫无怨言的跑去帮忙。
许建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问过许清清知道她们不肯要报酬后，给每人买了支钢笔和一个塑料封皮的笔记本。
这两样东西加起来也要三块钱了，几人推拒不过只得收了，许建南才觉得安心一些。
由于第一天有不少人得了奖，再没人怀疑活动的真实性。
白给的东西哪有不要的道理，于是大家自发地就宣传开来了。
这也就导致了第二天来到现场的人比昨天多了一半。
好在许建南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加上经过一天大家都有经验了，倒是也没出什么乱子。
中了将的欢欣鼓舞，没中的想着一等奖电风扇还要等到最后一天才出，也没有灰心。
等到第三天，活动现场更是空前的火爆。
许建南之前圈出来的场地完全不够用，甚至有不少人都站到街道上去了。
好在这年月汽车并不多，也不会造成拥堵影响交通。
许清清十分意外，现如今虽然已经过了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可也不像后世一样捏着个手机就知天下事，短短两天聚集了这么多人，也着实不易。
只是眼下已经没时间给她感慨了，人越多越要谨慎，以免闹出什么乱子。
正想着这事，突然发现人群里挤出几个人来，许清清一眼就注意到几人中间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眼底倏地一亮。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楚怀深也一眼便注意到了她。
两人视线交汇，楚怀深笑笑，颔首示意后朝许建南走去。
“知道你这边今天大概忙不过来，我带了几个人来。”
许建南闻言面上露出喜色，连声道谢。
“你客气了，说好的合作，你这边宣传搞的声势如此浩大，我也能跟着沾光，我理该帮忙。”
楚怀深说着，直接叫自己带来的人全听许建南安排。
他自己也没闲着，见许家兄弟正往下搬东西，主动过去帮忙。
因为多了帮手，即便今天来抽奖的人出奇的多，大家反倒比前两天还要轻松些。
虽然派给许清清的活比较轻省，只需要坐在那里记录，可坐久了也难免腰酸，她便寻了个空起身活动。
正想着要不要过去跟楚怀深搭话，不经意却看见一个略熟悉的身影。
楚长枫穿着挺括的衬衫西裤，长身玉立的站在人群中，此时正对着她笑得一脸和善。
许清清眼睛眯了眯，讶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他们之间可没什么旧情可续，许清清故作没看到他，眼神一晃就移到了别处。
见她的目光丝毫没在自己身上停留，楚长枫刚扯了一半的笑容僵在唇边。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孟媛跟自己说许清清早跟他们生份的话。
当时楚长枫还不以为意，毕竟从前许清清很黏他，甚至在他性命垂危时不顾自身安危为他献血。
就算之前两次见面气氛并不算很好，楚长枫也归咎于自己跟孟媛在一起惹她不快了。
但几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总不会说放就放，如果他肯低头，许清清也绝对会抛弃前嫌，继续如同从前一样待他。
楚长枫就是抱着这样的自信，所以今天在活动现场看到她时，才刻意站到她一抬头就看得到的位置。
只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无视自己，着实有些错愕。
不过很快，他又安慰自己，可能是人多她没注意到，于是更往前挤了挤。
前面正准备登记领彩票的妇女被他这么一挤，险些没站稳摔倒。
当即嚷了起来：“没长眼睛吗，挤什么挤，有能耐你飞进去啊。”
楚长枫以前在农村时没少见同村的婶子大娘骂人，却从来没亲身经历过。
如今自己成了被狂喷唾沫星子的那个，感官就十分不美好了。
想着自己过来的目的，楚长枫硬生生忍了下来，垂头道歉。
妇女骂了几句，见他态度不错，也没揪着他不放。
楚长枫却因为这一出，闹得头顶汗涔涔的。
更是在抬眼后却不见了许清清，有些许恼意。
而许清清，早在看到他后就悄悄退去另一边找楚怀深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有对自己笑得毫无芥蒂的模样，她直觉该跟楚怀深说一声。
楚怀深已经帮许建东兄弟摆好了今天要发放的卤味奖品，许清清过来直接把他拉到一旁，扬起下巴示意他去看。
顺着她的视线，楚怀深看到了正左顾右盼找人的楚长枫。
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浮起一丝轻蔑。
“随他去，不用管他。”
不管是梦境里还是现实中，这个楚长枫都不是什么磊落的人，瞧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今天过来肯定是别有所图。
但他的那些手段，楚怀深还真看不上眼。
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他能折腾出什么水花来。
许清清见他如此，便知他应该是心中有数。
她本就是找个借口过来跟他说说话，见状也没再关注楚长枫，东拉西扯的打听他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毕竟如今他都是24岁的大龄青年了，许清清得关注着点，免得自己觊觎了许久的人被旁人捷足先登。
楚怀深对她倒也不冷淡，问什么答什么，‘乖巧’的很。
许清清又想起之前他唬弄乔翘他们的事，跟他说了下后续情况。
末了不忘加一句总结陈词：“所以说在利益面前，感情一文不值，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楚怀深摆东西的手一顿，斜睨了她一眼。
许清清也不知道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却意识到可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急忙找补：“我说的是她们那种塑料姐妹情，经不起利益的考验。我跟她们可不一样，我对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可全都是付出真心的。”
楚怀深半晌没吭声，许清清神经都紧绷着，生怕他说出什么打击自己的话。
好在他沉默了许久后，淡淡嗯了一声。
她这才长出一口气。
只是老天今天好像就要跟她过不去，这口气还没喘完，身后就传来楚长枫难掩欢喜的声音。
“清清，我刚才瞧着像你，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想到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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