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清不想跟个醉鬼废话,伸手用力一推,楚怀深便又倒了回去。
“赶紧睡觉。”
她语气有些冲,盖被子的动作却很轻柔。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她的话,他还真就阖了眼。
那乖巧模样,让许清清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他。
这样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许清清小心的凑近,直到感受到男人清浅的呼吸,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紊乱起来。
只能不停给自己打气:
醉成这样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亲一下,又不会怀孕!你可以的,莽起来啊……
不断地自我催眠后,许清清心一横,准备做下一个动作。
但紧接着就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
“妈呀!”
许清清吓了一大跳,好死不死的,支撑在床上的手臂一软,她就不受控制的以一种十分不雅的姿势趴了下去。
清楚的感知到另一道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和坚硬的躯体,许清清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靠靠靠靠……她的小仙女人设这回彻底保不住了。
这一刹,时间仿佛静止了般。
两辈子的脸面在这一刻丢了个彻底,到底还是有羞耻心ttfr的,滚烫的热意瞬间从下巴蔓延到耳根,无一例外。
许清清甚至不敢抬头看楚怀深的脸色,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
刚有动作,手臂上却突然多了一股钳制力。
她仰头,楚怀深不甚清明的眼睛近在咫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许清清的动作停滞下来。
楚怀深也没说话,就那样看着她,足有半分钟之久,他缓缓开口。
“喜欢我,嗯?”
声音磁性中带着丝沙哑,分外勾人。
许清清:……我表现得那么不明显吗?
她不知道这男人是醉着还是清醒了,看着他没有吭声。
楚怀深却好似知晓她的答案一般,喃喃道:“跟着我没好结果。”
他那副自暴自弃的语气让许清清心里莫名不舒服,一时忘了刚才的尴尬。
“谁说的,那是你没遇到我。
楚怀深凝视她认真的模样,半晌,唇角溢出一丝轻笑:“傻。”
许清清被他这宠溺的语气弄懵了,他却已松开她的手臂,再次闭上眼。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清清一向精明的脑回路此时有些不够用了,心里跟有东西不停搔痒似的,难受的紧。
没了阻碍,她快速直起身子,推了楚怀深一把:“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楚怀深不理她,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别闹,我再睡会儿。”
许清清要疯了,哪有这样的?
话说的不清不楚,还不给解释。
想要把他扯起来,却在听到男人绵长的呼吸声后止住动作。
愤愤捏紧拳头:“真是败给你了。”
现下已经快六点钟了,这个时间中巴车肯定是没有了。
好在明天是星期日,没有课,不回去也没事。
也不知道二哥回来没有,等下去他那住一晚吧。
煤炉子里的火将熄未熄,天气还冷着,这间办公室不像许建南那边有火炕,若是没有取暖,肯定会冻到。
对着他的背影运了一会儿气后,许清清不得不添了煤将炉子里的火重新捅起来。
被火焰炙烤过的炉壁红彤彤的,坐在旁边也能感觉一阵阵的暖意。
想到刚刚这个男人的恶劣,还是难免气闷。
“就该把你自己丢在这,冻死也是活该。”
嘴上这么说,人却稳稳的坐在那。
脑海里不由自主回忆刚发生的事,还有两人这些日子以来相处的画面。
想得多了,许清清甚至有种错觉,楚怀深对自己也并非无意吧?
不过她是个务实主义者,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晃晃脑袋,决定先不去想。
炉子里的煤一直没断过,室内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透,许清清也不能一直留在这边。
她用煤将炉子里的火压住,中间留出些缝隙,保证火能缓慢燃烧。炉口也没全封住,以防燃烧不充分产生二氧化碳,造成安全隐患。
确保万无一失后,她才再次检查了楚怀深身上的被子后,转身离开。
意料之外,许建南竟然仍没有回来。
许清清满心惊讶,这人跑哪去了?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在外面闯荡这么久,也不必太过担心。
幸好这边办公室因为白天不时有人过来办公,并没有上锁。
厂子里的人也都认识她,许清清便把之前住过的小房间收拾了下,抱柴将炕烧热。
一切都弄妥后将门锁好,她才钻进被窝睡觉。
只是因为惦记楚怀深,这一碗她睡得并不安稳,天刚蒙蒙亮便又醒了。
昨晚没人拍门,说明许建南一直没会来。
这年月男女关系没那么开放,即便许建南跟何文静已经定下准备结婚了,他也不会过去那边住的。
那大概率是回村了,许清清准备等会儿给村委会打个电话问问。
草草用凉水洗漱了下后,她才去了楚怀深那边。
经过一晚,炉子里的火已经熄灭,房间里倒是还有些余温。
楚怀深还在睡着,身上的棉被已经扯到头上,将整个人包裹住。
许清清心下一咯噔,虽说昨晚她检查了好几遍,炉子不会焖烟,但见他这样子还是难免担心。
走过去慢慢掀开楚怀深盖在头上的棉被,感受到他的呼吸才长出口气。
下一秒男人突然出声:“你在看什么?”
然后紧闭的双眼睁开,眸底仿佛带着逼人锐气,触到许清清的脸后才转瞬消散。
料想他应该快醒了,许清清这次倒没被吓到,只是他凌厉的口吻令她不满。
低声嘀咕了句:“不让看就不看,这么凶干什么!”
就说昨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吧,果然叫她猜中了,这男人还是一样的冷血无情。
楚怀深听出她语气里的嗔怪,也知道自己刚才讲话好像过于生硬,但绝对只是下意识的第一反应。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哦呵,认错态度倒是挺好。
许清清想晾一晾他,也叫他知道女人是惹不得的。
只是下一秒,对上男人坐起来时裸露的胸膛上肌理分明的麦色皮肤,瞬间噤了声。
我有一句虎狼之词,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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