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璘下意识地向孟知嬅她们望去,孟知嬅在掩面而泣,林升在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而关山月一脸漠然地在掸拍着双手。
显然,那些笔墨纸砚就是她砸的。
窦璘怒气冲上脑子,抓着椅子就向她们砸过去,围观的人发出惊呼:“小心,孟小姐!”
关山月和林升迅速把孟知嬅拉到身后,摆开架势准备挡住砸过来的椅子。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那砸过来的椅子突然被一只手抓住停在半空,众人一看,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突然出现抓住了椅子,然后用力一甩,砸在窦璘的脚下,椅子立刻四分五裂,飞溅起来的碎屑再一次把窦璘的脸划伤。
“平成。”孟知嬅叫着那男子。
平成收回怒视窦璘的目光,转身向孟知嬅行礼,又问道:“孟小姐,有没有伤到你?”
窦璘抚着被划伤的脸,紧闭着嘴巴不敢吭声。
仆随主行。
平成在,岐山王自然也在。
“窦公子,你在做什么?”
一个闲散淡漫的声音传来,萧晏泽的身影从外屋走进来,那双幽深的双眸此时蓄满寒意。
“是岐山王。”围观的人纷纷叫道,然后都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窦璘三人。
窦璘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那两名世家子弟也瘫在地上,三人身子抖成筛糠。
萧晏泽先走到孟知嬅面前,上下仔细打量着她,低声问道:“可有没有伤到你?”
孟知嬅摇摇头,低声回道:“我没事。”
萧晏泽见她确实无事,便对她说道:“你先出去,陆小姐在外面。”
“陆小姐?”孟知嬅一愣,旋即回过神,问道:“宛屏?”
萧晏泽点点头,示意她出去,孟知嬅带着关山月和林升出来了。
张之遥听到岐山王三个字,又看到窦璘被吓坏的熊样,擦了擦嘴角被打出的血,呸他们道:“如今王爷来了,怎么不敢说了?”
窦璘哪里敢应声,脸埋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张之遥起身来到萧晏泽面前,跪下道:“王爷,长平侯府二公子窦璘,藐视我大周律法,不敬天家贵胄,污人清白,仗势欺人,请王爷为正我大周律法,匡扶我天家威仪,重重惩治此等宵小之辈。”
“好。”萧晏泽淡声应道,脸上无有波澜。
平成端来一把椅子,放在窦璘面前。
萧晏泽缓步走过去,慢慢坐下,衣袍下的玄青金线云头靴往前一伸,窦璘趴在地上的双手被踩在靴底。
窦璘一声惨叫,期期艾艾地哀求着:“王爷,踩到手了。”
萧晏泽垂眸望着他,眸底涌现少有的戾气,他寒着脸,手撑在膝盖上,往前探着身子,加重了靴底的力道。
“本王听不到你在说什么?”萧晏泽的声音漠然,冷冽。
围观的人中,有个人大声说道:“他说他妹妹在死牢中,大理寺的人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大理寺不敢得罪他们长平侯府,孟左相在天牢昏睡着,也没人给治病,孟左相不如他们长平侯府的人尊贵。”
“窦公子,我大理寺的人几时要伺候死牢里的犯人了?”刚从外屋进来的何典听到这句话,脸色一黑。
窦璘的手被萧晏泽踩着,痛彻心扉,鼻涕眼泪正一齐流,蓦然又听到何典说的话,更是觉得如坠寒窟之中,四周了无生机。
“你把刚才对孟小姐说的话,再同本王和何大人说一遍。”萧晏泽踩着他的手,嘴角噙着冷笑。
“小人知错了,王爷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吧。”窦璘抖着声音哀求着,哪里敢说刚才的话。
围观的人看他那副模样,哄堂大笑,嘲讽道:“方才欺负人家孟小姐,又是打又是骂,厉害着呢,现在哭得跟个孙子一样。”
“真以为现在孟府只有女眷,就任由你们欺负了吗?他不敢说,我们来说。”围观的一个大娘说道。
她进来磕了一个头,把方才听到的说了,但她没有把那些什么不能行人道之类的话说出来。
何典让跟着的小吏同书局店伙计拿来笔墨纸砚,记录大娘说的话,大娘说完,摁了手印,接着又一个中年男子过来作证,大理寺的小吏认真的记录着。
窦璘的手一直被萧晏泽踩在脚底,手骨都要被踩断了,他痛得一直哭求着,萧晏泽却只冷冷俯视着他,脚底纹丝不动,何典也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待十来个围观之人做完口供,签字画押,窦璘早已疼得昏迷过去。
萧晏泽此刻才收回脚,冷眼看着跪在窦璘身后的世家子弟,寒声道:“我萧晏泽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说本王如何,本王不计较,但倘若再让本王听到你们说孟小姐一个字,本王砍了你们的手脚,拿去喂狗。”
那两个世家子弟咚咚咚地磕着头:“王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萧晏泽起身,向何典微微颔首道:“何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望何大人尽早还孟小姐,以及这位张大人的清白。”
已经站起来的张之遥微微一愣,他同岐山王并不熟悉,而且岐山王后面才到的,他是如何知晓自己的姓氏?
何典向萧晏泽行礼道:“王爷放心,微臣定会秉公办理此案。”
他看着瘫在地上的窦璘,挥了挥手,两名小吏过去,一左一右把窦璘拖了出去。
萧晏泽向张之遥略点了下头,便走了出去。
且说孟知嬅先行出来,看到自己的马车后停着一辆马车,陆宛屏正撩着车帘巴巴地望着书局,见她出来,忙向她招手:“知嬅。”
孟知嬅走过去,扶着马车旁丫鬟的手上了马车。
陆宛屏拉着她进马车,同自己坐在一起,一面打量着她,一面关切地问道:“你有没有被伤到。”
“我没事。”孟知嬅笑道:“他们伤不到我的。”
陆宛拍着胸口,一脸后怕地道:“可吓死我了,还好王爷来得及时。”
孟知嬅心下一动,问道:“王爷是你找来的?”
“是啊。”陆宛屏答道:“下午,我阿娘去会仙阁吊丧,我同她出来,想去找你,没想到路上先是遇到了王爷的马车,转个弯又看到你家下人赶着马车,你那丫鬟跟在身边,我就知道你在马车里,一路跟着你到了这里,没想到听到那窦璘发起疯来,我怕他伤着你,便叫人跑去找王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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