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认识沐家人?”沐思瑶突然对沐家的事有些好奇。
柳柳嗤笑:“我这个年岁又生活在京城的人,怕是少有不知道沐家的吧?想当初沐家可是号称南国的‘守护神’,若不是沐家在边关奋勇战斗,哪有我们这些人的安居乐业,只可惜……”
说到这,柳柳的脸色微微一沉。
再看向沐思瑶时,便问道:“你既说自己姓沐,那你爹是沐霖还是沐茗?”
沐思瑶一愣。
这两个名字她从未听过,根本不知道是谁。
柳柳也看出了沐思瑶的茫然,眉间轻蹙:“你娘没告诉你你爹是谁?那你娘呢?”
“我……”
沐思瑶正要开口,柳柳却又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也是,沐家如此重罪,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晓沐家还有人活在这世上,你怕是也很难活命,你娘不告诉你倒也正常。”
重罪?!沐思瑶愕然。
随即便问道:“请问沐家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我阿娘从未跟我提起过,甚至没有告诉我还有其他亲人。”
“其他亲人?”柳柳苦笑,“若是有其他亲人,我也就不会说上天给沐家留了后了!”
言罢,柳柳缓缓起身,走至门前,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不由得叹息道:“当初沐家若是没有遭此劫难,如今朝堂之上应该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吧?”
一旁的陈箬插不上话,却也能看出柳柳和沐思瑶两人的神色都不大好。
而且他很有自知之明,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于是,趁着两人说话之际,便偷偷跑去了院里坐着。
“能跟我讲讲沐家的事吗?”沐思瑶的声音闷闷的,看向柳柳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悲伤和期盼。
柳柳回头,却道:“你不是要打听姚远的消息吗?怎么突然又要知道沐家的事了?”
说着,微眯起双眼,边朝沐思瑶走去边狐疑道:“说来也奇怪,你既是沐家的人,为何跑来跟我打听姚远的事呢?你娘既然连沐家的事都不曾告诉你,又怎会跟你提起姚远?”
没想到他竟能分析到此种程度,沐思瑶心惊的同时,也长舒了口气。
面对柳柳这样的人,自己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姓沐并非因为我阿爹姓沐,而是因为我阿娘姓沐。”
沐思瑶的话音刚落,柳柳便瞳孔一震。
“什么?!你娘姓沐?那你……”柳柳忽然就串联了起来,震惊的指着她问,“你、你娘可是沐锦荑?你想打听姚远的消息,是因为他是你爹?”
见沐思瑶点头,柳柳身子一个不稳向后连退几步,踉跄的扶着桌子才站稳。
“呵呵~”柳柳笑了,笑的比哭还要难看,痛心道,“孽缘啊!果真是孽缘啊!”
沐思瑶眉头紧锁,不解的问他:“柳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柳深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后,走到躺椅上坐下,端起茶道:“陈箬说下次给我带两瓶好酒,而这两瓶好酒只能换一个,你是要听沐家的?还是姚远的?”
“我……”沐思瑶犹豫了。
她本意是来打听姚远的消息,可如今却得知了一些有关沐家的事情,她心中有着千千万万的疑惑,让她一时之间无从选择。
柳柳也没有逼她的意思,只静静地喝着茶,时不时地拿眼角的余光瞄她一眼。
沉思半晌后,沐思瑶也终于做出了决定。
“沐家的吧。”
从柳柳的口中不难听出,沐家的事如今世上怕是已经少有人知,即便知晓大概也不如他知道的那般详细。
至于姚远,他既然还在朝为官,关于他的消息就不难打听。
听她说选沐家,柳柳略感欣慰,微点了点头,便说道:“那我便跟你讲讲沐家的故事。”
“我年幼时,便常能听到沐钦沐老将军的故事,那时的他还不是将军,只不过是名先锋官而已,可正是这位勇冠三军的先锋官,却让敌国将领甚为忌惮。”
“多年后,忠君爱国的沐钦终于成了将军,仍旧守在边关,就连他的两个儿子也都跟着他常年驻守边疆,挡住了敌国的多次进攻。”
“而老夫人则带着两个女儿留在京城,大女儿沐锦葇温柔贤良,后来嫁给了定远将军翟智远,小女儿沐锦荑热情任性,总想跟父兄一起上阵杀敌,自幼便与姚远定了亲。”
说到这,柳柳停下来看了沐思瑶一眼。
见她认真听着,便又继续道:“十三年前,沐钦老将军虽是壮年,可他常年征战身体伤病不断,便留下两个儿子沐霖和沐茗镇守边关,他奉旨回京养伤。”
“那时先皇还在,只是常年卧病在床,朝中大小事务几乎全掌握在皇后一党手中,沐老将军强烈谴责皇后干政,甚至多次上奏。不成想,没能扳倒皇后一党的势力,却把整个沐家都搭了进去。”
“所以沐家到底犯了何罪?”沐思瑶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不知为何,明明自己对沐家没有任何的记忆,在听他说起时却会莫名的紧张。
“叛国罪!”
“叛国罪?!”沐思瑶难以置信,“不是说沐老将军忠君爱国吗?他怎么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柳柳的语气中透着深深地无奈,继而哼笑一声道,“哼~当初宫中不知从哪得到沐老将军与敌国通信的消息,当时还不是太师的国丈便直接带兵强搜了将军府。沐老将军自觉没做亏心事,便任他们随便搜。”
“可正是这一搜,竟真搜出了沐老将军与敌国的通敌文书,皇上盛怒,甚至都不曾彻查便听信了皇后和国丈的一面之词,欲将沐家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四个字让沐思瑶耳边一阵轰鸣。
随后柳柳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当时还未过世的三王爷替沐家求情,说沐家这些年守卫边疆,为南国所做的一切,大家有目共睹,就算真犯下叛国之罪也不该满门抄斩,否则难以服众难安民心。”
“所以最后沐家成年男丁全部斩首,未成年的男丁和所有未出阁的女眷全部流放。”
“那为何只剩我阿娘一人?”沐思瑶沉着脸皱起了眉。
柳柳摩挲着手中的杯盏,语气隐忍且苍凉:“据传,沐家人流放途中遇到匪徒,包括押送的官兵在内,所有人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沐思瑶只觉心里像被什么堵着似的难受至极,眼中蓄着泪,哽咽道,“那我阿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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