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撇了撇嘴,坐上了车辕,握住了缰绳。
回头看到春丫那哀怨的眼神,不禁有些心疼。
“明沐,我看不如就……”
不等他说完,沐思瑶便打断道:“走吧。”
李光嘴角轻抽,无奈只能驾车离开。
春丫和葛大有等人站在院门外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牛车渐渐消失才回了院子。
看春丫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模样,葛大有犹豫了下,还是劝道:“春丫头,你放心吧,柏老他一定会没事的,你就在家等他们回来就好。”
抬头看了他一眼,春丫并未理会他,径直去了灶房。
闷头做饭的春丫越想越觉得委屈,连李光都去了,却不让她去。
做着做着,春丫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吓得院子里干活的几人均是一愣。
葛大有放心不下,跑了过来。
就见她一边炒着菜一边仰着头大哭。
原本担心的葛大有突然有些想笑。
可他还是忍了回去,关心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没想到会有人过来,春丫有些尴尬,抹了把脸上的泪,抽了抽鼻子,哽咽道:“没、没事。”
“哦。没事就好。”葛大有说着,挠了挠头,指了指后院道,“那我回去干活了。”
春丫点了点头,继续抽着鼻子。
从寿南镇到平城并不是很远,不过二三十里路。
因着柏老的身子受不得颠簸,沐思瑶便让李光尽量慢些。
路上,沐思瑶问柏老:“师傅,大夫说他早就跟您说过让您去平城的医馆看病,您为何不去?都没听您提过这事。”
柏老苦笑:“我想着身子也没什么问题,也懒得往平城跑,所以就没去。之所以不告诉你们,也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那大夫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沐思瑶追问。
“也就是你和春丫头去京城的那段时间吧。”
柏老的回答不出沐思瑶所料。
自她和春丫从京城回到柏老家中后,就没再见那赤脚大夫来过,又怎会交代他去平城看病呢?果然是因为她们错过了。
接着便叮嘱柏老道:“师傅,等到了平城,大夫问您什么您一定老实回答知道吗?不要因为怕我们担心就隐瞒实情,我们宁愿担心,也不希望师傅您有事。”
望着她眼中的担忧和紧张,柏老知道这次昏倒着实吓着她了。
便笑着安抚道:“好,师傅都听你的,说实话。”
有他这话,沐思瑶才勉强松了口气。
虽走的慢,可一个时辰后,几人还是赶到了平城。
一路打听,才来到了医馆。
医馆里的人很多,沐思瑶向往常一样打横抱起柏老就走了进去。
这一幕却惊呆了医馆里其他人。
在他们看来,一个十几岁瘦瘦小小的孩子,竟然抱着一个比他还要高大的老人,着实让人震惊。
医馆里坐诊的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见状也忙迎了出来:“他这是怎么了?”
沐思瑶简单的将柏老的情况说明后,大夫便让她将柏老放到一旁的床上。
随后认真的为柏老检查了一番,又问了一些问题。
得知他伤了身子还继续做木工时,大夫也锁起了眉:“不是我说您呀大叔,您自己的身子自己不清楚吗?就您这年岁,别说受伤了,就是没受伤,也不能再做那么重的活了呀!您今天又摔着了是吧?”
见柏老点头,便又训道:“因为您上次的伤并未痊愈,这次虽然摔得不重,可还是牵扯了上次的伤,加上常年劳累,积劳成疾,这病怕是难治呀。”
“大夫,您看看该怎么治?需要做什么或者用什么药您尽管说,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师傅。”沐思瑶恳切的望着大夫。
“他是你师傅?”大夫轻挑了下眉,刚进门时还以为这孩子是他孙子呢。
轻咳两声后,大夫才说道:“你放心,治我肯定是会尽力治的,但能不能好我可不敢保证。”
说着,大夫便转身回到诊台前,大手一挥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沐思瑶道:“你先照着这个药方抓药,吃几天看看效果,不行的话,再换药。”
看着手里的药方,沐思瑶不禁蹙起了眉。
转而问大夫:“大夫,只要抓药就好了?”
“怎么?你还要干嘛?”大夫挑了挑眉,却还是耐心的给她解释道,“你师傅这是伤病,而且拖得久了,现在只能看吃药效果如何?好了,还是快去抓药吧。”
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沐思瑶也不敢怀疑,转身便去抓药。
当她把药抓回来时,李光刚安置好牛车过来。
不料,刚一进门,就听沐思瑶说:“李光,去把牛车赶过来,咱们待会就走,我去问下大夫这药怎么吃。”
“啥?”李光惊了,“不是刚来吗?这怎么又要走了?”
沐思瑶看了柏老一眼,又看向正在坐诊的大夫,叹道:“听大夫就好。”
说罢,便朝坐诊大夫走去。
虽不明白怎么回事,李光还是去把牛车又给拉了回来。
“大夫,这药该怎么吃?”沐思瑶拿着一提药问大夫。
大夫把药拿到跟前看了看,说道:“这里是七天的药,一日一包,一包可以熬两次,分早晚吃。记住!养病期间让他一定不要再做体力活,否则他这身子可就真好不了了。”
“是大夫,多谢大夫提醒。”沐思瑶朝大夫颔首道谢。
然后拿着药又回到柏老跟前,不算困难的将他抱起,出了医馆。
众人再次朝两人望去。
甚至还有人窃窃私语,议论着沐思瑶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生神力?这种人日后是不是会上战场当将军?
早已走远的沐思瑶并未听清他们的议论,也不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
她如今在意的只有柏老的身体。
将柏老放回到牛车上时,沐思瑶不忘劝他:“师傅,您也听到了,大夫说让您别再做体力活,以后要做什么您直接吩咐我就好,您好好养着身子。”
一直不曾插嘴的柏老,这会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年轻时我也不是没受过伤,那时哪里管它痊没痊愈?还不是该干活就干活。说到底还是老了,不中用了。”
沐思瑶知道让一辈子都在做木工的柏老突然什么也不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不禁有些心酸涩然。
想了想,沐思瑶便出了个主意:“师傅,您若是闲不住,不如就把您做过的木工的样式画出来,日后我也好拿来做个参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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