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爹,沐思瑶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
就连郭老夫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许多。
见状,沐锦葇便猜道:“难道你爹比你娘走的还要早?”
“其实……”
沐思瑶正欲开口,一旁的郭老夫人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抢去了话茬:“对!他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他对他爹的印象并不深刻。”
“师娘~”沐思瑶怔愣的看向郭老夫人。
见她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当即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便也跟着应和道:“对!阿爹走的早,这些年我一直与阿娘相依为命。”
闻言,沐锦葇不禁长叹了口气,轻抚着沐思瑶的头,心疼道:“可怜的孩子,那你娘让你来寻亲应该便是寻我们的吧?可你为何一直没来鄢城找我们呢?”
这一问,又让郭老夫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好在沐思瑶心思微转便说道:“这些年阿娘过得并不好,临终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可能忘记了姨娘搬去了鄢城,便让我到这京城寻你们,久寻未果后,我便去了寿南镇跟着柏老学木工,后来柏老走后我才又来京城寻的师傅。”
“对!”郭老夫人便将之后的事一一说与沐锦葇听。
听着沐思瑶来到京城后凭借着木工上的天赋在京城混的还算不错,沐锦葇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接着便转而问郭老夫人:“杨姨,明沐既与您相认,您怎么没把我们在鄢城的消息告诉他呀?”
“我……”
郭老夫人顿时语塞。
沐思瑶便解释道:“姨娘莫要误会,师娘她其实早就告诉了明沐您在鄢城,只是明沐当时还有事尚未完成,不便去鄢城找您,所以便一直耽搁至现在。”
“有事未完?有何事?”沐锦葇疑惑道。
就在这时,郭子义推门而入,略喘着粗气,刚一进门就掷出一个震惊众人的消息。
“姚远死了!”
“什么?!”众人皆惊呼出声。
郭老夫人更是起身道:“他不是年后问斩吗?怎么突然死了?死在牢里了吗?”
早已得知消息的沐思瑶一脸平静,倒是让不明真相的郭子义有些意外。
瞧着郭老夫人和沐锦葇急切的模样,便还是说道:“对!死在了牢里,据说是自缢而亡。”
“自缢而亡?”沐锦葇那张温柔的脸上浮出一抹冷笑,“他这是畏罪自杀吗?他害了我沐家满门,以为这样就能恕罪了吗?”
听她此言,沐思瑶随口问了句:“姨娘不想他死?”
“哼!”沐锦葇轻咬着牙,“我当然想让他死!但我不想让他死的如此轻巧,他身上背负的可是我沐家近百口的性命!若是可以,我宁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从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便能看出沐锦葇对姚远的恨有多深。
沐思瑶便也明白了为何刚刚郭老夫人会拦住。
若真让沐锦葇得知了自己是沐锦荑与姚远所生的孩子,她怕是很难接受。
所以在沐锦葇面前有些事能说,有些事却是断不能提的。
“听闻姚远在大理寺的那半月一直不认罪,尝尽了大理寺的刑罚,虽抵不了他对沐家犯下的罪孽,却也算是对他的一点惩罚了。”说到这,沐思瑶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沐锦葇恍然想起她刚刚所说的话,又见她听到姚远死后是这般态度,当即便猜道:“你说的未完之事,便是姚远?沐府被平反是不是你……”
不等她说完,沐思瑶便摇头道:“沐府能够得以平反是安王与圣上决断,与明沐并无关系。”
她虽这般说着,可沐锦葇仍认为是她促成了此事,瞧着她便又是一阵心疼。
而沐思瑶却在想着,姚远之死定不会这般简单。
果然,第二日虞玉平便再次找上了门。
“虞先生~”沐思瑶朝着虞玉平拱了拱手,抬头便问道,“虞先生可是已经知晓姚远之死的真相?”
“你猜到了?”虞玉平脸上的兴奋瞬间便淡了下去,嗔了沐思瑶一眼道,“你现在怎么跟柳柳似的,料事如神了是吗?”
沐思瑶摇了摇头:“明沐可不敢与柳柳先生相提并论,只是除夕那晚虞先生刚与明沐说了姚远之死事有蹊跷,昨日便公布姚远是自缢而亡,今日虞先生来定然是为此事。”
见她分析的头头是道,虞玉平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她道:“你还说不能跟柳柳相提并论,瞧你这说话的语气,都快跟他一模一样了!”
说着,虞玉平坐下喝了口茶,才继续道:“虞某今日确实是来告诉你真相的。正如我们先前的猜测,姚远并非自缢而亡,而是被人杀害,而杀害他的人正是七王爷的人。”
已料想至此的沐思瑶却不解道:“可七王爷又是如何得知姚远要供出他来呢?姚远认罪后,沐府得以平反的消息已公之于众,且姚远给我的东西也只有我们知晓……”
言至此,沐思瑶心中便有了猜测:“难道大理寺有七王爷的人?且偷听了我们与姚远的谈话?”
“对!”虞玉平应道,“大理寺有七王爷的人,而且不止一个。不得不说,这周海含确实是有些能力的,只一天时间便能此事查明,并禀告了圣上。”
“圣上不是一直对七王爷有所忌惮吗?若真查明当初是七王爷指使姚远诬陷沐府叛国,岂不是对圣上有利?可为何又要掩盖事实呢?”沐思瑶不甚明白。
虞玉平连连摇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如今七王爷带着大军守在边境,圣上若此时公布真相,那不是逼着七王爷造反吗?到时会很难收场。”
如此一说,沐思瑶便已了然。
她竟把七王爷此时还在北境战场一事给忘了。
说及此,沐思瑶便又问道:“如今北境战况如何?”
“唉~”虞玉平微叹了口气,“虽说七王爷代圣上出征确实激励了我军士气,可自沐老将军出事后,我军守将便多是些无能之辈,若不是有樊兴将军在,怕是很难支撑到今日,可独木终究难支。”
“所以南国终究会败是吗?”想起安王对万民的担忧,沐思瑶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一时半会败应该还不会败,但想打胜仗却也是很难的。”虞玉平说着,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状似无意的叹道,“唉~这种时候若是能有神弓弩在手,我军想要战胜北国还是有些可能的,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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