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走进来,抬眼瞧见默不作声地坐在床榻上的女子。
“遥遥,早安。”裴渊走过去,单手拢在她后脑勺,眸色温柔。
苏遥在他坐下时,双手顺势按在他肩上,脑袋倚靠过去,埋在他颈窝,精致动人的小脸流露出闷闷不乐。
“夫君。”她柔柔地唤道,尾音略微拉长,在对他委屈地撒娇。
裴渊当真被这一声唤得心跳加速,她平时直呼他名字,或者喊他大夫,只有在撒娇和求饶时,会露出这番姿态。
“遥遥乖,昨夜……”裴渊疼惜极了,在她耳边轻声解释,把一些医学上很专业的名词用通俗的话讲出来,想把什么都说得一清二楚,生怕她继续怏怏不乐。
末了认真地和她道歉:“对不起遥遥,我真的不能伤到你,等日后你身子好些,我一定补偿你。”
他们现在是夫妻,裴渊为了和她讲清楚,也不顾这些话有多羞人,他捧起她脸颊,她脸早已红透,羞涩地颤着睫羽,不敢和他对视。
裴渊眸色深了又深,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她娇嫩的小脸,沉默片刻后声音满是压抑的低哑:
“遥遥,你要知道,我也很想要你。”
苏遥抬起眼睑,秋水明眸映着他,略显无措地点点头。
她感受到裴渊揽在她腰上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传递来的力度和热度让她腰间酥麻。
过了这么多年,裴渊还是这样,感情难以抑制时,就向她倾诉,明明平时正经得不行,却会在这时对她说很想她,想要她。
不带拐弯抹角,简单又直接地表达他的渴望。
苏遥心下一柔,眸子轻轻流转,盈溢情意。
“我知道了,我不怨你。”
她唇边勾起甜美的笑容,裴渊的吻印在那,辗转地品尝好几轮。
昨夜的不愉快全部烟消云散,裴渊给她穿好衣裳,抱她到梳妆台前。
他很快给她梳好一个盘发的发髻,她诧异地望着镜中她身后的男人,熟练地完成最后的步骤。
“今天想戴哪几支?”裴渊打开锦盒,里边放置着首饰,每一支玉簪和花钿看着都不过于鲜艳繁杂,是她喜欢的类型。
苏遥眨眨眼,柔声道:“夫君为我挑就好。”
她确实都很喜欢呢,每一支都不是凡品,特别是裴渊现在给她戴上的兰花碧玉簪,里面充盈的法力能抗下有三千年修为的大妖的一击。
邪祟近不了她身,况且,玉还养人。
裴渊眼神温和,“我为你画眉。”
他给她画眉的技术也是一流,她仰着脸望着他,看见他认真专注时迷人的魅力。
“你为什么会为女子画眉,还会挽发?”苏遥高兴,却怀疑地问,空气里多了点酸醋味。
裴渊失笑,放下眉笔,曲着手指轻轻刮了刮她鼻梁,“为你学的,怎么和自己吃醋?”
可不就是为她学的吗?上一世她懒得动手,撒娇着央求他为她梳妆打扮。梳得不好看,她也没生气,光是用水盈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就主动认错了。
苏遥也想起这茬来,咬着唇低笑。
009:【黑化值掉了两点。】
他们用早膳时,苏遥疑惑:“今日不去药堂吗?”
“一个月都不用去,都陪着你。”
苏遥今天穿的衣裳,还是喜庆的颜色,一袭桃红色衬得她无比的娇艳动人,肉粥的温热令她的唇变得红润,仿佛并无病气。
原本清冷淡漠的男子此刻只有温润和耐心,服侍她喝粥喝药。
新婚夫妻之间的甜蜜柔软和腻歪,接连几天都没变淡半分。
于是小秋小菊就欲哭无泪地发现,裴渊抢了她们所有的工作,为苏遥梳妆穿衣,为她下厨,伺候用膳,哄她吃药,甚至是沐浴。
什么都被他做完了,小秋小菊惴惴不安,向苏遥提了一嘴。
苏遥当时自己还红着脸,还强行安抚她们:“没事的,你们别担心,就当这几天放了个假,不用于心不安。”
裴渊这么惯着她,她又被宠出脾气来,这天晚上到吃药的时间,她仗着自己身子好些了,耍性子不喝。
“我觉得我身子好很多了,今天这副可以不喝了。”其实是她晚膳吃多了点心,饱得很,什么都吃不下,更别说吃药了。
裴渊在这方面不会顺着她,熟练地哄道:“还是要喝的,就是坚持喝药才觉得好些,停了一次可不会有这效果。”
苏遥侧头躲避盛着药汤的勺子,鼓着腮帮子望着他,刻意放慢嗓音:“就今夜不喝,日后一定按时喝,好不好?”
裴渊盯着她,薄唇边牵出笑意,嗓音比她的还温柔:“遥遥,今夜和日后都要按时喝。”
他还会不了解她的话术吗?他半点都不动摇,喂她喝完了药。
她今夜气得背过身去不理他,他熄了烛火,上榻从背后拥住她,吻她的发顶,在一片黑暗中温声细语地哄着。
最后把她身子转过来,准确无误地低头含住她唇瓣,片刻后松开,低声笑道:“下次还吃那么多点心吗?”
“不吃了,听你的。”苏遥柔软的手臂环着他,仰头寻他的唇,没找准,亲在他下颔。
裴渊笑着微微转头吻住。
“明日带我去玩,后天也要。”她娇声轻轻道。
裴渊知她就是得寸进尺的,“好。”
深更半夜,全是寂静之声。
远远的,又似乎并不遥远,传来细微的破空声。
有人往这边来,已进到院子里。
裴渊缓缓睁眼,空气里传来越发浓重的血腥气,他不悦地拧眉。
怀中人睡得香沉,似乎也闻到腥锈味,从喉间懒懒地发出轻哼,小脸往他怀里埋了埋。
来者十分急促,进到房中,才发出一个音节,却听见帐中男人冷冷的一声“闭嘴”。
黑衣人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里面的人已经醒了。
而后他就听见帐中有女子娇软迷蒙的低哼,和男人的温柔低沉的嗓音:“睡吧,没事,乖。”
很快,男人把女子哄睡了,掀开帘帐。
黑衣人对上那双犹如寒潭般幽冷的双眼。
他看着裴渊取了件外衫,路过他走出去,他立刻了意,快步跟着走出去。
院外,黑衣人抱拳,急促道:“惊扰裴大夫了,劳烦和我走一趟!我家主子急需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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