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垂眸轻笑，一张小白花一般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
樱唇微张，拒绝的话语说得十分果断，“不行。”
“为什么？”
“档期排得太满了，太累了。”
江妩抬眸看了陆汻衍，轻轻挑眉，似有一种拿捏了的感觉，“就国庆后，你着急的话就去别处纹。”
闻言，陆汻衍唇角轻扬。
这女人。
她的设计稿，让他去别的地方纹。
纹个de？
“那就国庆后吧，江大师~”他轻笑了一声，说话的尾音刻意在后三个字咬重，莫名地透着一种宠溺的味道。
“嗯，那就这样安排了。”
江妩当即起身，走到前台，打开电脑，准备记录一下陆汻衍的档期安排。
她坐在前台里面，细长的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因为是夜，店内只开了几盏暖黄色的灯，电脑屏幕的白投射在江妩的脸上，显得她整个人的皮肤透亮白皙。
她的头发应该是没有烫染过的，黑色的长发柔顺有光泽，额前还有一些小胎毛，看起来软绵绵的。
她的眼神很认真，看着电脑的模样好像是在处理什么重要的大事一样，以至于没有看到他已经站在她的台前，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她。
江妩看着电脑里面excel表格的安排，思索了一下，给陆汻衍安排了一个时间。
“十月十号怎么样？你有空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抬头，正好撞进陆汻衍深邃的目光里。
一个抬头，一个俯身低头。
前台的台灯打在两个人的侧脸上，在另一边的墙上投射出两个人侧脸的影子轮廓。
两人的侧脸线条都很好看，一个柔和，一个硬朗。
女人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先行躲闪开了视线。
头上传来男人的轻笑声，“我有空，没空也会有空。”
不知道是不是江妩自己的错觉，她总感觉陆汻衍这个人对她不太对劲。
是不是她自己自恋，她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想撬自己好舍友的墙角呢？
江妩清了清嗓子，目光扫到电脑的屏幕，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凌晨三点了。
“我要关店了，你喝完水就可以走了。”
陆汻衍手撑在抬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慵懒，“你呢？不回学校了？一起回去。”
江妩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有些困了。
这段时间很忙，她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长。
“不回了，明天早上九点还有一个客人，我直接在店里睡了。”说着，江妩又打了一个哈欠。
一双杏眼都因为睡意起了一层水雾。
陆汻衍直起身子，视线随意地在工作室里扫了一圈，也没有找着可以睡下的地方。
“这里怎么睡？”
其实询问这些琐碎的小事根本不是他的个性，他话刚说出口自己都诧异了一下。
江妩从前台站了起来，朝工作室的一个小角落抬了抬下巴。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可以看见在角落里面有一张小小的折叠床。
之前工作室刚开始营业的那几天，她也是睡在工作室里面，不过之后便很少了。
陆汻衍微微挑眉，朝江妩的折叠床走过去。
江妩不解，也跟了上去。
陆汻衍上前，将折叠床从角落里拎了出来。
折叠床不重，但也不是很轻，江妩之前用的时候都是拖着出来的。但这点重量对于陆汻衍来说似乎不算什么，折叠床在他手中好像就是一张纸糊。
江妩也不用问他想要干什么了，看他这个举动，应该是要帮她把床给摊开。
陆汻衍三两下便把折叠床给江妩摊开，摊开之后还用手放在上面撑了撑。
嗯……怎么说呢，感觉就不怎么稳固……
应该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谢谢了。”江妩说这两个字已经说腻了。
你说这男人多奇怪，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等着人求。
不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却上赶着帮忙。
陆汻衍直起身子，侧过头垂眸看他，灯光打在他的眼睛里面，瞳孔里面有一点亮光。
他的眼睛弯了弯，眼底含着笑意。
“客气了。”
江妩皮笑肉不笑，抿嘴笑了笑，“那你什么时候走？”
“这就赶人了？”陆汻衍轻笑了一声，“我是客人。”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营业了。”江妩认真地说着。
说完，没一会儿又打了一个哈欠。
她看起来是真的很困。
“现在就走了。”陆汻衍收回视线，双手插兜。
“好，那拜拜。”
江妩回答得十分快，一点也不犹豫，看起来是真的很着急送他走。
陆汻衍摆了摆手，江妩跟在他地身后，礼貌地送他出去。
等他人一走，身后的卷帘门毫不留情地拉下来，一秒都没有犹豫。
陆汻衍被卷帘门隔绝在门外，吹着夏日燥热的晚风，忍不住轻笑。
——————
江妩昨晚睡得还挺好的，陆汻衍走后没多久她去洗了个澡，洗完澡之后睡得很香。
一觉睡到早上九点，有人来敲门，她以为是客人已经到了，从床上爬起来，怕客人久等，顶着凌乱的头发去开门。
卷帘门拉到半开，她正要换一个方式去往上推的时候，一双关节分明的手指穿了过来，他的中指上还挂着一个塑料袋，白色的塑料袋里面发出诱人的肠粉香味。
紧接着卷帘门被男人给推了上去，江妩意料之外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呵，不是九点有工作？”
陆汻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模样。
凌乱的头发，皱成一团的T恤，宽松的五分短裤，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是真的很随便。
应该是直接被他的敲门声吵醒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是好看的。
有一种不经意的自然的美。
陆汻衍觉得自己一向都对女人很挑剔的，但是他似乎没有办法从江妩的身上发现可以挑剔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江妩皱了皱眉，要不是她盯着陆汻衍的那张脸看了很久，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刚睡醒看错了。
“讷。”陆汻衍把手里拎的早餐递了过去。
江妩低头去看，白色的塑料袋里装着一个白色的一次性饭盒，还有一杯现磨豆浆，肠粉的香气从里面飘出来。
“给你的，算昨天热水的还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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