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
季淮南做了件蠢事，他才有机会跟江妩在一起。
今晚的歌是前段时间在县城演出的时候写的。
那个时候守谷接到电话就跑到路边，拦上一个出租车就走的模样冲击到了他。
他想，这可能就是心动和爱情的模样。
“陆汻衍……”怀里的女人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你睡着了吗？”
陆汻衍微微低头，黑暗之中只能看见江妩一眨一眨的颤动的眼睫毛。
“没有。”他喉结滚了滚。
江妩其实就是不习惯，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就这么入睡了。
加上她有些紧张，紧张的表现就是想说话。
本来不打算告诉陆汻衍听的事情，不知不觉也就说出口了，“刚刚在梦魇的时候，李经纪来找我了。”
怕陆汻衍不记得她说的是谁，她还补了一句，“就是JY跟你对接的那个经纪人。”
“嗯。”陆汻衍应了一声，“她找你干什么？”
江妩嘟了嘟嘴，“她找我能干什么，肯定是找我劝你去签约啊……”
江妩说话刻意压低着音量，奶声奶气的，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听起来很可爱。
陆汻衍笑了一下，“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
江妩撇了撇嘴，不满意陆汻衍这个问法。
“然后？什么然后？然后你想让我劝你吗？”江妩从陆汻衍的怀里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很透亮。
陆汻衍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不是，是她怎么跟你说的？”
说到这个，江妩可大有话说了。
“她跟我说了一通，说你多么多么伟大，多么好，多么优秀，又多么深情。为了我，放弃了签约……”说到这，江妩抬起头，明亮的猫眸直视着眼前的男人，“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像是毛茸茸的小猫咪，在他的怀里钻。
他一下子没忍住，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嗯，半真半假吧。”陆汻衍挑了挑眉。
“什么半真半假？”
“放弃签约不全是因为你。”
确实，JY给出的条件是十分诱人的。而且他也相信，JY跟他保证的它一定会做到，在JY的运营下，他要火并不是难事。
但他不喜欢的不只是JY对艺人本身的要求，他也不喜欢李经纪给他定制的营销策略。
他不想要营造男友人设，也不想刻意地去走流量道路。
太商业了。
一旦他踏入了，他不能保证自己还会那么热爱音乐。
他没有什么大火的野心，也不喜欢太虚伪的人设。
当然，也不想失去难得的心动。
江妩听了，忍不住垂眸笑了一下。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跟自己的女朋友说实话的。
但是很真实，确实是陆汻衍的风范。
她就喜欢他这样。
要是他虚伪地说，他这样做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只会觉得很假。
又或者真诚地说，他这样做全是为了她。
她也会觉得不太值得。
正如我们一直在说的，人的一生是由很多元素构成的，梦想不是唯一，但同样爱情也不是唯一。
“好吧~那真的可惜，你一点也不会道德绑架。”江妩轻笑道，“李经纪跟你可不一样。”
“说来听听。”被窝下，陆汻衍找到了江妩的手，一边问一边把玩着她柔弱无骨的纤纤细手。
“李经纪跟我说，你那么爱我，如果我也爱你的话，就不应该让你放弃你的梦想。我应该跟你分手，然后……”
江妩的话还没有说完，陆汻衍就抓住了重点，“所以你当时跟她说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
这可是表白歌曲之前的事情。
他的桃花眼里含着笑，唇角上扬得像是傻子，好像是抓住了江妩在告白之前也喜欢他的小把柄。
江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主要是有些害羞。
但好在房间里面关了灯，陆汻衍根本看不见。
“这是重点吗？”江妩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男人把玩着江妩手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啊。”
理直气壮。
江妩甩开他的手，“是啊是啊，我就是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了，怎么了？怎么了？”
江妩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陆汻衍从喉间发出爽朗开怀的笑意，他又凑前将江妩甩开的手捞了回来，声音放轻，小声地哄着，“没怎么啊，我只是觉得太好了，太开心了。”
江妩还是很好哄的。
主要看哄她的人是谁。
江妩撇了撇嘴，但事实上已经没有脾气了，她继续声色并茂的语气说：“她让我跟你分手！然后！放你去追求梦想啊！”
“哦~~”陆汻衍配合的应道，“那你怎么回答她的？”
“要跟我分手，放我追梦吗？”
“怎么可能？”江妩嗤笑了一声，“想都别想，我才没有那么无私，也没那么自我感动。”
“要是真的跟她说的一样，你是为了我才拒绝的。那我更应该好好的跟你在一起才对。”江妩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讲着讲着，渐渐地放松了一下，“这样才能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
陆汻衍一直看着怀里的女人，看着她的表情随着讲述的话变换成各种各样，现在又变成了得意的模样。他忍不住抬手挂了挂女人的鼻子，赞赏地说：“真棒。”
江妩抬了抬下巴。
那当然啦，她又不傻。
不过……
“不过现在乐队解散了，之后你打算干什么啊？”江妩扬起脖子，看向陆汻衍。
陆汻衍看江妩认真的模样，本来没有思考过的他，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嗯……其实吧，除了JY还有几家条件还不错的公司找我……”
“我回头再看看……到时候……”
其实江妩本来是不困的，也是真的想听一下陆汻衍接下来的安排。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吧，她就感觉到困意上头，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她想，也许是陆汻衍的声音太好听了。
不仅好听，还有助眠的效果。
而陆汻衍反而越说越起劲了，他本来都没有怎么去想的，但在江妩的询问下，他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等到他说完自己接下来可能的安排之后，想要问一问江妩的意见时，江妩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陆汻衍久久得不到江妩的回应，低下头去看她的时候，发现怀中的女人已经睡得香甜了。
他宠溺一笑，将江妩抱进怀中，也跟着闭上眼睛。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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