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佑嘀咕了一句,随后,叫上了苏名桦和苏异五个亲信也加入其中。
这半宿,赵承佑就没歇下来过,一直干到了最早的一缕晨光洒在他们身上的时候。
这时候,所有伤残的将士,也都上好了药,吃下了消炎药。
赵承佑喘着气坐在了地上大口喝着水壶里的水,接过一旁陈大递过来的干粮后,默默地咬下了几口。
虽然,良好的教养让他无法狼吞虎咽,可这忙活了一晚上,还是不免让赵承佑吃的有些急,显得格外狼狈。
良久后,赵承佑大口喝了一口水,然后抬头道:“咱们得人伤残无数,西蛮人应该也受到了众创,这个时候,必然也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
“趁他病要他命!”
赵承佑眼底闪过了凶狠之色,随后,恶狠狠地道:“为咱们死去的兄弟将士们!报仇雪恨!将西蛮人挫骨扬灰!”
一旁的陈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确实认可赵承佑的这个说法。
而陈三急忙道:“王爷,那沈玧还有二哥他们呢?他们如今还……”
此话一出,他们之间的气氛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里。
赵承佑抬着头,慢慢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们和西蛮人去打,也不要忘了继续找他们,以那日你们开战之地为中心,就算是方圆百里也要找!”
……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姜梨日日跑第三家铺子辣条铺子的开业,以及时不时还要多看看奶茶铺子的情况,连着好几日都忙得脚不沾地。
也就这一天下午得闲,在郡主府里拿着针线,跟着沈母学做小肚兜。
一针一线,姜梨走的歪歪扭扭,但是也好歹是作为一个母亲亲手做的东西,总归是不一样的。
正一边绣着,一边与沈母说话聊天的时候,突然姜梨一脸痛色,痛呼出声。
“怎么了?”
沈母立马看了过来,见姜梨一脸痛苦的神情,一脸紧张。
姜梨愣愣地看着左手食指。
此刻,她的左手食指被针扎了一下,迅速便有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母一看姜梨扎着手了,赶紧放下了她手里的针线,立即握住了她的手,用手帕擦拭姜梨的手,给她拭去血渍。
过程里,姜梨呆呆愣愣地,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手指上汩汩冒出的鲜血,钻心的疼痛不容她忽视。
沈母着急忙慌的,费了些功夫才将她手上的针眼止住了血。
“好了好了,没流血了……”沈母碎碎念着,将带血的帕子,扔在了一旁,“咱慢慢来,肚子里的孩子还小,也不急这一时。”
姜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沈母却在看到了姜梨的脸庞后,一下呆愣在了原地。
“孩子,你怎么哭了啊!”
沈母吓得脸色一变,立即展开双臂,抱住了姜梨的双肩。
“孩子啊,你这是怎么了啊,跟婆婆说。”
沈母轻轻的擦着姜梨脸上不断滑落的泪珠。
可那泪珠就像是断了线一般,不断地在流着,如何擦,都擦拭不去。
一直沉默没开口的姜梨,突然张口说话了。
“婆婆,我心里慌的很,我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啊,不怕,婆婆在,没什么怕的,快不哭了。”
越是这样说,姜梨哭的越凶狠。
怎么都止不住了。
她捂着揪心疼的胸口,一字一顿,慢慢地道:“婆婆,我的心口好痛,沈玧,一定是沈玧出事了……”
沈母也是一愣,给姜梨擦拭眼泪的动作也停下了。
不过很快,沈母就反应了过来。
她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是还是强撑着道:“孩子,别多想,玧儿他没事儿,没事儿,快不哭了,快不哭了……”
姜梨深吸了几口气,自己狠狠地擦了擦眼泪。
短暂地将眼泪止住了一会儿。
可心里的那种后怕感,揪心感却不是可以一下就能消除的。
“婆婆,我好想去江口镇找他……”
只有真的去见到了沈玧,她才能安心、放下心来。
沈母一听,脸色微变。
赶忙握住了她的手,道:“姜梨啊,你不能去,你如今有身子了,你去那里不安全。”
“玧儿没事儿,许是你最近忙得多了,有些劳累了,来,咱别做针线活了,不急这一会儿功夫,先回屋去歇会儿。”
姜梨被沈母半推半就地扶了起来,拉进了屋里。
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几分钟后吧, 姜梨躺在了床上,耳边是沈母一脸关切的碎碎念声音。
“梨啊,你好好休息,睡一觉……”
“这有身子的女人就是容易多想,玧儿没事的,啊!你莫要胡算乱想了,你快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今日你也莫要出去了,就好好在家里呆着,你好好养着身子,莫要乱跑了,也莫要想着去江口镇,你如今好好的,玧儿在江口镇也能放心。”
姜梨轻轻的应了一声,偏过头,看着沈母关切地说完,关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随后,她慢慢地坐了起来。
捂着胸口,望着外面。
女人的第六感尤为地准。
她今日心慌,扎到手指,必然是江口镇那里发生了什么……
沈玧真的有危险……
她咬着唇,恨不得立马飞奔去江口镇找沈玧,亲自确认沈玧安然无恙。
可沈母,她的婆婆也确实说的没错。
如今她哪里都不去,才能让沈玧安心地在前线应敌,她过去,虽然能让她安心,却也会让沈玧分出心,替她担忧……
“哎……”
姜梨擦了擦眼角,“沈玧,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和孩子还在京城里等着你回来呢……”
安静了一会儿,姜梨又继续道:“一定不会有事的,书里的剧情有偏差,会发生变化,可故事的大体是不会变的……”
她这样安慰着,心里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好受了许多。
很快,她便躺了下来,沉沉睡去。
随时睡了过去,可这一阵午觉,她却睡得极为地不安稳,梦中惊醒了三四次。
傍晚时候,姜梨坐在院子里,像是没事人一样,一针一线地绣着小肚兜上的图案。
沈母过来看了一次,想一块喊着姜梨去饭厅吃饭,见她如此,好像并无异样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了。
“梨啊,走吧,咱们去吃晚饭啦!”
姜梨扯了个笑容,点了点头,将肚兜和针线放在了面前的竹篮里,让盼春收好。
随后起身跟着离开。
沈母见姜梨如此,也是松了口气,只当姜梨下午的那阵焦虑已经过去。
然而,姜梨只是掩饰的极好。
心思藏得极深,哪怕心里再不安稳,夜里惊醒数次,可白日里却跟没事人一样,有条不紊地继续着往日里要做的事情。
沈母之后的一天还有些担心姜梨,等确认姜梨彻底没什么事情了之后,也就放下心来了。
看着沈母安心离去的背影,姜梨愣愣地许久,才收回了视线。
随后,姜梨面色平静地道:“拿纸笔过来。”
盼春不敢怠慢,很快就为姜梨准备好了纸笔拿来。
盼春看着姜梨洋洋洒洒地写了少,小心翼翼地发问道:“姜娘子,您是要写信给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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