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笑了笑,说:“我虽然刚来,没有邱股长的技术和学识,但我可以学,谁一生下来就会呢,请你相信我,我会很快进入情况的。 ”邱股长说:“孺子可教,今天就收你这个徒弟。”吉普车司机说:“徒弟就应该有个徒弟的样子,三杯拜师酒是免不了的。”马骏对老陈说:“把酒瓶子给我。”
三杯酒下了肚,马骏的腹中如同火流翻滚,他打了个酒嗝,把酒杯底亮给邱股长看,然后说:“邱股长,你看这样总行了吧。”“你这个人真不知大小,都拜师了,还喊什么股长?叫师父。”吉普车司机说道。马骏说:“师父,这样总行了吧。”“以后多听多看多钻研,我邱林带的徒弟,都能混出个人样来。”吉普车司机连忙说:“是啊,这水利局下面的哪个泵站站长,不是邱股长的徒弟啊,你跟着邱股长,好好地学,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就能当站长哩。”
马骏说:“当站长?我可没这个打算,我吃完了,上去看书了,隔行如隔山呐,我看不懂的,再来问邱股长。”邱林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说:“邪完了,没看见我还在喝酒?哪有徒弟这样对师父的。刚抬举你一句,你就翘起尾巴了。”
马骏指着邱林说:“我向你拜师,是真心想学点东西,你要是肯教我,是最好不过的了,要是仗着自己有两把刷子乱摆谱,你可就选错了对象,这水利局上上下下懂业务有水平的只有你一个?不管有多高的水平,谦虚谨慎一点总不会错。不陪了。”说完,就上了楼。邱林忍不住想骂娘,但一想到有损自己的形象,就往自己的肚子里倒了一杯酒,径直往泵站的办公室走去,老陈问吉普车司机:“老夏,邱股长发脾气了,肯定是打电话出气。”
邱林把电话打到办公室,办公室主任汪启接的电话,邱林说:“汪主任,最近局里又进人了?这人说话可冲得很。”汪启说:“这一个月没有进什么人呐?”邱林说:“可我明明在甘河泵站碰到了小年轻,他说是刚来的哩。”汪启说:“这就怪了,除了上个星期调来的马局长,真的没进人。”邱林满腹的疑惑,只听说有人假冒警察和干部,骗钱骗吃,还真没听说有人冒充穷不拉叽的水利局职工,这小子倒底想干什么?
他把疑惑跟老陈说了,老陈说:“这个错不了,我亲眼见来易局长把他带来的,不过易局长对他不太客气,还把他糟批了一顿。”邱林听到这里,立马上了楼,他用脚踹开虚掩的房门,对埋头看书的马骏说:“你说说,你是干什么的?易局长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马骏说:“这个重要吗?把事办好就行,你出去吧,我要看书。”邱林一听火就来了,他说:“你的官架子不小,敢指使我,你才来几天?”马骏说:“我不过是一个副局长而已,还值得在人面前摆架子?你酒喝多了,出去,再不出去我可要真的要摆架子了。”
副局长?邱林突然想起汪启的话,冷汗就冒了出来,这下可掉得肥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想想刚才对这位年轻的局长说的话,他的嘴巴半天才合上。他说:“你你你就是新来的马局长?”马骏扭头看了看他,说:“邱股长,你怎么还不走啊,我跟你说了,我还有事,你请吧。”
老夏看着邱林死了亲娘一样的表情,连忙问:“邱股长,哪里不舒服吗?”邱林问:“我的包呢?我的包呢?”接过老夏递给来的包,他从里面掏出一包玉溪来,上了楼,对马骏说:“马局长,刚才多有冒犯,对不住了,这包烟本想拿回去孝敬岳丈的,看书多费神啊,抽几支解解闷吧。”
马骏知道再跟他说下去一定又是一大箩筐废话,他说:“谢谢你了,有问题再向你请教,你要是有空,就结合实际地把甘河泵站的技改方案拿出来,下个月,我们按照易局长的要求,一起去省厅,争取把甘河泵站更新改造列入技改项目,你看行不行?”邱林忙不迭地点头,说:“我这就按你说的去办。”
由于通知下午开班子成员会,马骏怕迟到,上午就来到了局里,办公室的一个女干部引着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屋内收拾得很干净,但文件柜里空空如已。马骏转头问:“我怎么称呼你?”女干部甜甜地笑着回答道:“马局长,您叫我小韩就行了。”“这样的,小韩,我刚来,情况不熟,麻烦你把局里上一年的总结材料给我找来,再跟汪启说一声,看能不能给我配一台电脑。”
不一会,汪启就跟在小韩的后面走了进来,小韩放下材料就走了,汪启说:“马局长,局里就三台电脑,易局长办公室一台,防汛办一台,文印室一台,其他的局长现在还没有呢。明天我到电信公司去,给您配部手机。”马骏笑了笑,说:“手机是不是每个局领导都有?如果有就麻烦你了。电脑的事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现在进入了信息时代,没有电脑可不行啊。你去忙吧,有事我再找你。”
电脑可是个好东西啊,以前马骏读书的时候上过几堂计算机实操课,一张软盘插进去,就能保存有用的资料,而且还能随调随用,后来在调研科逐步习惯了用电脑处理文字材料的方式,现在突然没有了电脑,还真不习惯。
汪启走后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衣着入时长相不错但面带愠色的女人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马骏。马骏打量眼前的这个女人,觉得她太没有礼貌了,连敲门都不会。他没有起身,坐在椅子上,问:“你有什么事?难道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吗?”没想到女人说出一番话,让马骏差点惊得从椅子上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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