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霏的清晨,南江的街头被一层雨雾所笼罩,正值上班的高峰,打着伞或披着雨具的人们汇集成流,在街上涌动着,象一条条五彩缤纷的长龙,从一个地方涌向另一个地方,一辆小车如同一只怪兽从被雨雾堵住的街口冒了出来,一只轮子咯噔一下从一个小水坑上飞驰而过,把坑中的污水溅到了一个急匆匆赶路的路人身上,衣服上顿时一遍狼藉。
抖了抖水,马骏看了看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之外的小车,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折转身子,准备回宾馆换一套干净衣服,今天上午,周省长要到农业厅调研,他要陪同前往,这套被无良司机溅脏的衣服,继续穿着它岂不是丢了省长的面子?回到宾馆后,马骏正在换衣服,门“笃笃”地响了两下,一个声音在门外问:“马处长在吗?”马骏开门一看,原来是机关事务管理局的胡潇。
胡潇是一个眼睛细长、皮肤白皙的姑娘,身体有些胖,感觉没有什么机关工作的人身上特有的那种城府之气,她讲起话来总是细声细气的,显得温婉可人。听说她曾经在某位省领导家的做过小保姆,服待省领导年迈的母亲,在那位省领导的母亲去世后,胡潇被安排进了机关行政管理局办公室工作。
马骏笑着问:“胡科长,怎么有空过来?”胡潇偷偷地看了马骏一眼,脸有些红,她说:“我有点事想找你说说。”马骏看了看表,说:“我时间可能不够,要不这样吧,今天下午,你再跟我联系。”小方说:“马处长,南江宾馆将于下周动工装修,谷局长让我来告诉你,让马处长马上搬家。”马骏问:“搬家?往哪里搬?”“其它的,谷局长没有说。”胡潇低着头说道。
马骏说:“你跟谷处长说一下,我找好房子,马上搬走。”胡潇红着脸点了点头,带上门出去了。这个女孩子,怎么脸皮这么薄,动不动就脸红,马骏摇摇头,提着包正准备出门,可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大对劲,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裤子拉链忘记拉了,二十来天没有碰女人的马骏近来每天早上都有晨勃的现象,小马象一个蒙面大盗,从裤裆里冲了出来。这回轮到马骏脸红了。
生理问题一直困扰着马骏,他甚至有一次出现了梦遗现象,他在梦中与高雅大战了三百多个回合,醒来的时候发现裤裆已经湿透,让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读书的时候,那个时候,三天两头的梦遗搞得他苦不堪言,由于只有三条内裤换洗,有几次他还穿着没有干的湿裤头上课,而自己在大学时唯一的性经历就是在毕业前夜与方萍的湖边夜欢。突然没有来由地想到方萍,马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说:马骏,你这是怎么了?
电话打断了马骏的思绪,是司机老吴打来的,他说:“周省长马上就下来了,你怎么还没来?”马骏连忙说:“吴师傅,我马上过来。”电话里传来周琦峰的声音,他问:“马骏呢?怎么回事?”老吴说:“我正在给他打电话,他可能还在南江宾馆没出门。”周琦峰说有些不快地说:“绕一下,让他在南江宾馆门口等。”老吴对马骏说:“马处长,你在宾馆门口等我。”上了车,马骏向周琦峰解释说:“周省长,刚刚机关行政管理局的人通知我搬家,所以耽搁了一会,对不起。”周琦峰也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农业厅的调研工作在一上午就结束了,这次调研是周琦峰在农业各厅局调研的最后一站,马上就要召开全省农业农村工作会议了,周琦峰必须要全盘掌握全省农业的最新动态,然后在省委常委会上提出明年农业农村工作的发展思路,供省委常委会讨论研究。省长尹长会私下透露了省委打算增补一名常委的打算,从尹长会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他的希望很大。
下午回到处里,行政处的娄爱华来到了秘书处,他满面春风地说:“马处长,最近瘦多喽,不过人显得更加精神了。”马骏笑了笑,问:“什么风把娄处长给吹来了?”娄爱华叹了一口气说:“马处长,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啊,让马处长住了这么久的宾馆,不过,我可是一直把马处长的房子问题挂在心上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房子的事,弄好了,明天就可以搬家了。”
马骏感到有些意外,娄爱华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刚好在今天自己被通知要搬家的时候就来了呢?难道是周省长打的招呼?娄爱华始终保持着微笑的神情,说:“马处长,你的房子就在后院,是一套三居室,就是把爱人接过来,也够住的了。”马骏握住娄爱华的手说:“娄处长,谢谢您了。您可是帮我解决了大问题啊。”娄爱华说:“马处长,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对了,明天上午,我喊几个人,帮着你搬家。”马骏摆摆手说:“多谢了,晚上请您喝酒,不知道有没有空啊。”“有。”娄爱华回答得斩钉截铁。
喝了酒,娄爱华硬要拉着马骏到两居室去看一看,边走边说关于房子的事,他说:“这套房子可有来头了,第一个入住的是老省长,之后尹省长也住过两个多月,周省长刚来南江的时候也住了大半年的时间,刚刚搬走的是三年前退下来的省政协的副主席卢明光,他的女儿在美国生了孩子,老头老太太一起过去帮着带孙子。厅里不知有多少人在打这房子的主意哩,我发了话,说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马处长来了四个多月了,四个多月前就提出申请了,总不成让马处长一直住在宾馆吧?”
马骏知道娄爱华说的全是假话,但再怎么说也得敷衍,他再三表示感谢,上了楼,正碰到谷明溪下楼,在楼梯上,谷明溪狐疑地看着马骏,问娄爱华:“娄处长,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娄爱华笑着说:“谷局长,我带马处长看房子来了。”谷明溪笑着说:“哦?马处长的房子落实了啊,祝贺啊!”娄爱华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谷明溪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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