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风海阁时,已是下午六点左右,此时是客人光顾的高峰期,风海阁门前的停车场几乎没有空地可供停车,焦双清只得把车停在了湖边的柳树下。进食庄的后,马骏没有看到何萍,听小卓说她到江北区的分店去了,下个星期再能回来,马骏要了个小包间,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讨论案情。
可能是客人比较多,菜上得有些迟,两个人灌了一肚子茶,不约而同地去上洗手间,没想到洗手间也是爆满,焦双清好不容易找了个空位,解决内急问题。马骏点燃一支烟,在洗手间外面等。这时,顺着过道,走过来一个人,起初马骏还没有留意,这人走到面前前,马骏才无意中打量了他一眼。
这个人是一个孩子,准确地说,是焦作仁的儿子焦天蔚。他来这里做什么?他父亲的后事不用管了吗?马骏迅速转身,背着焦天蔚,好在焦天蔚只顾着去洗手间,并没有发现他。这个焦双清,上趟厕所这么磨蹭,焦天蔚出来后,他还没有出来,马骏管不了他了,远远地尾随在焦天蔚的身后。
焦天蔚回到了他的母亲的身边,然后两个人七转八折地来到了一个包间的门口,敲了敲门,门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去,随后门被关上了。马骏看了看包间上挂着的仿铜牌匾,上面刻着牡丹亭三个字。那对母子进去后,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对话声。
马骏走到门边,想听一下屋内的谈话,这时,他的手机在走廊内发出有些剌耳的叫声,屋子里突然响出了脚步声,好像是屋内的人正走过来开门。马骏迅速挂了手机,快步走到一个虚掩的包间里,然后顺手关上门。靠在门口,马骏有些紧张和心虚。
包间里的人齐刷刷地看着他,马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尴尬,他友好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说:“各位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他说完话,还没有想出去的意思,这招致了包间里客人的不满,一个人说:“兄弟,既然走错了,为什么还不出去?”马骏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马骏本想在这个包间里呆一会,免得出去时和那对母子相遇。一次偶遇很平常,两次相逢不足为奇,可是一天之内见上三次,这就不可能不引起对方的警觉,现在通达案的调查给他和焦双清的时间不多了,能不能通过这对母子找到什么线索还是个未知数,如果让对方警觉,怕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此时马骏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不用说,是焦双清打的电话,马骏说:“你先去包间,我马上来。”焦双清挂了电话,马骏还在对着话筒说着话,边说还并在包间的门边走来走去,俨然自己就是包间里客人中的一个,他这样做,显然是为了拖延时间,最后,估摸安全了,再把手机放回口袋,朝把他当成神经病的客人们点了点头,出了门。
没想到,刚出门,马骏就和那对母子碰了个正着。马骏装作没有看见似的,朝来路走去。回到了包间,焦双清问:“你刚才去哪里了?”马骏说:“焦哥,你说怪不怪,我碰到了焦作仁的前妻和儿子,他们也在这里。”焦双清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吃饭?”马骏摇摇头,说:“我看不太像。”
焦双清问:“那又是为什么?”马骏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晃了晃,说:“别提了,正准备来个隔墙有耳,你的电话打过来了,差点被他们发现了。”焦双清笑了笑,说:“我哪里知道你碰到他们了啊。”马骏说:“你是搞刑侦的老油条,你去查一查,谁在那个房间里。”
“告诉我是哪个房间。”焦双清连忙站了起来,问。“牡丹亭。”马骏说。焦双清立即出了门。马骏则留在包间里。姐夫大满打来电话,说:“卢新国的家人现在就在工地上,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马骏问:“他们是不是来探望卢新国的?”大满说:“是的,他的父亲和两个叔叔都来了,找你肯定是为了卢新国的事。”马骏说:“你请他们吃个饭,完后把他们安排在附近的宾馆住下,晚上我过来看看。”大满说:“安顿好后,我给你打电话。”
卢新国的事,马骏在春节后回南江时向古木了解了一下,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卢新国陪谷明溪在高尔威酒店吃完饭后,开着车和大满一起回工地旁的租住屋,在途中碰到了一个打的的少女,卢新国看这个女孩子长得不错,打扮入时,或许是受了马骏接“省长女儿”的剌激,加上喝了一些酒,他停了车,主动找少女搭讪,说可以载她一程。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一来二去,两个人熟识了,卢新国兴奋地告诉大满,这个女孩子是市长的女儿,一个小包工头想跟市长女儿更进一步地发展关系,当然要全面包装一下,他把大满新买的手机传呼机都借了去,送给了“市长女儿”,“市长女儿”来者不拒,一一笑纳,一天水到渠成,两个人正在酒店的床上颠鸾倒凤,被“市长女儿”的旧男友发现了,将卢新国一顿猛克。
卢新国不甘心市长女婿的梦就此破裂,继续去找“市长女儿”,期间与情敌发生火拼,又一次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抄起工地厨房的一把菜刀,痛砍情敌,砍完后带上二十万元钱跑路,但此时通缉他的指令已经遍布全城,他无处可逃,偏偏车子又半路熄了火,他便打了他经常去修车的修车厂的电话,修车厂的负责人想到了黑吃黑,于是就发生了后面的故事。
焦双清开门走了进来,马骏问:“查到了没有?”焦双清点了点头,他说:“包间里是一个女人。”马骏问:“这个女人是谁?”焦双清说:“你跟我来。”出了门,走到楼梯口,焦双清的目光在大堂里搜寻了一阵,指着一个女人说:“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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