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见何萍不解,缓缓地说:“何经理,你好好掂量一下,如果你能拿出相关证据,让本纲佳一的罪恶公之与众,挖出幕后为其掩饰罪行的权力黑手,你将为省委省政府立了一件大功,将为南江的发展作出自己的贡献。反之,如果你甘愿替这些宵小掩盖罪行,让他们逍遥法外不说,还会给南江的发展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当然,你会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商人,立不立功无所谓,南江发展不发展与我无关,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拒绝合作,我们一样会找到你曾经在通达的其他同事,到时候你这个总经理的秘书是不是帮凶,就会水落石出。我想,你隐姓埋名改头换面,怕不是仅仅为了年轻漂亮吧?”马骏用鹰隼一样的目光盯着何萍。
何萍喝了一口咖啡,籍此隐藏自己内心的紧张。马骏继而说:“如果你并没有涉入太深,我可以保证你以后的日子一如往常。”何萍还在犹豫,马骏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说:“何经理,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我们只有让警方介入了,到时候,就完全是公事公办,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这句话很明显发挥了作用,何萍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她说:“我这就回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你们所说的证据。”马骏说:“何经理,刚才多有冒犯,请见谅。”何萍拿起包,站了起来,起身欲走,马骏又说:“何经理,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和你一起去。”
出了咖啡厅,何萍的豪华型桑塔纳正停在门口,在医院太平间碰到的女司机正在驾驶室看着报纸,马骏敲了敲车窗,女司机见何萍跟马骏站着一起,摇下了车窗。马骏说:“你先回去吧,我跟何经理还有事要办。女司机看了看何萍,见何萍点了点头,发动车子走了。
“何经理,很荣幸替你开车。”马骏拉开挂着警用牌照的普桑,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何萍坐上车后,心里涌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这个马处长是省政府的人,为什么开着警车查通达走私案?侯健的父亲是省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他会允许别人捅自己的娄子?马骏刚才说要挖出幕后黑手,难道是指的侯国宪?他是周琦峰的秘书,难道周琦峰的目标是侯国宪?
想到这里,何萍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通达集团倒下后,她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目的就是逃离通达走私案的是是非非,经过五年的打拼,她现在已成为风海阁饮食公司的老板,拥有三家分店,每年的纯收入两百多万,五月份还打算在一个地级市再开一家分店,算得上一个成功的女性。不想通达集团走私案沉渣泛起,不仅如此,自己还冷不丁地站在了南江省两位省领导权力斗争的风口浪尖上。
何去何从,何萍一时心烦意乱。窗外阴沉的天空给车水马龙的都市装扮了一个灰调的背景,一种巨大的压抑扣在她的心头,让她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摇下车窗,乍暖还寒的风愉快地涌进了车内,在她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阵阵的冰凉,何萍又打了一个寒颤。
“我肚子好痛。”何萍美丽的脸有些扭曲,她对马骏喊道。马骏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下,说:“我送你去看医生。”何萍说:“去建阳第十医院,我肚子经常痛,找万医生开几副药吃了就好。”马骏瞟了她一眼,打了一下方向盘,向第十医院方向驶去。
何萍,不,现在应该叫她何露露了。何露露拿着处方,进妇产科检查去了。马骏最不喜欢等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正欲点燃,一个护士走到他身旁,冷冷地说:“这里不能抽烟,要抽到外面去抽。”马骏把烟放进口袋,又坐下来等,这***是什么检查啊?都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最后,马骏实在控制不了烟瘾,走到楼梯间,打开窗户,痛快地吸了几口。他不敢停留太久,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在了垃圾桶中,快步上楼,又回到了原地等何露露出来,不知等了多久,他抬腕看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了,有几个护士端着盒饭走进了医生休息室。
马骏连忙找值班医生问情况,值班医生说:“现在已经下班了,负责检验的医生都下班了。”马骏暗道不好,连忙给焦双清打电话,他说:“我已经找到何露露了,可惜又让她跑了,你赶快去风海阁,我马上就到。”他冲下楼去,上了车,向南湖湾方向开去。他驾驶的车刚出医院的门口,四楼妇产科的一扇窗户的窗帘回归了原来的状态,何露露对值班医生说:“谢谢你,让我摆脱了这个可恶的男人。”
何露露失踪了,马骏和焦双清在宾馆里长吁短叹。马骏说:“都怪我,一时烟瘾发作,让这个狡猾的女人给跑了,我还以为她被我说动了呢。”焦双清说:“也不能怪你,怪就怪这件事只能暗查,要不然,公然审讯,肯定能够迅速打开缺口。”马骏说:“现在怎么办?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你推测她会去哪里?”
焦双清想了想,说:“为今之计,只能去她的别墅附近蹲守。”马骏站起来,说:“时不我待,走吧。”两个人开着车来到了南湖湾别墅的门口,焦双清把自己在泽西的警察证傲慢地在保安眼前亮了亮,恶狠狠地说:“里面躲着一个重犯,我们要进去调查,耽误了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上来,带我们去何萍家。”
靠着保安的指点,他们径直向何萍家的方向开去,离何露露家只有两栋别墅的时候,一辆急救车呼啸而至,快速地超越了他们的车,在何萍家的门口停了下来,几个白大褂提着担架向屋子里冲去。马骏和焦双清倒吸一个凉气,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下子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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