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楚群得知马骏什么也没有发现后,心里很不解,对吕真雄这个人的品性,高楚群是了解的,如果马骏没有收他的礼,吕真雄会这样做吗?但是女婿的话又不容质疑,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呢?带着这个问题,他回到了丰平县,在市纪委对吕真雄的调查上,他打算作壁上观。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对吕真雄的调查几乎是在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但消息还是传到了吕真雄的耳朵里,吕真雄吓得魂不守舍,他没有想到如今会出现这样的局面,钱他肯定是收过的,但他想,这些下属们都是科局级干部,这事一旦公诸于世,他们也会受到牵连,行贿也是一种罪啊,谁会这么傻?但是除了这些科局级干部,又有谁知道这些事呢?
吕真雄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不愿坐以待毙,当天晚上,他就连夜赶往省城,他要去求他的同学靳魏风。靳魏风对吕真雄的造访感到意外,吕真雄没有提前给他打电话,直愣愣地找上门来了,第一句话就是:“老同学,看在以前的情份上,你一定要救我啊!”
靳魏风问:“发生了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吕真雄说:“现在楚湖市纪委下了我的手,他们这次是要把我往绝路上推啊!”靳魏风说:“这样吧,你先到酒店里去一下,等我明天闲下来就去找你。”吕真雄无奈地点点头,他泪眼汪汪地说:“靳省长,想当年我们同炕同灶,是何等的亲密无间,我的事就拜托给你了。”
把吕真雄支到酒店里去住,则靳魏风的缓兵之计,他不是不愿意帮吕真雄,而是他不知道吕真雄犯的事大不大,他必须从侧面了解一下,再决定帮不帮、如何帮。第二天早上,他把自己的秘书柳清泉叫到了办公室,他说:“楚湖的张涛跟你是老乡,你现在就去楚湖,顺便帮我问一下吕真雄的事,记住,不要提到我,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柳清泉明白靳魏风想问什么,吕真雄这个人他早就认识了,在江都县吕真雄与史湘兰争夺县长一职时,正是他星夜来到楚湖,帮吕真雄在关键时刻咸鱼翻身,夺取了“二把手”之位,吕真雄自然是感恩戴德,说了很多令人感动的话,不过这些感动的话只是说说而已,他真正感谢的人是靳魏风,至于柳清泉,在他的心目中只是一个替人跑腿的角色,如果没有老同学发话,他柳清泉怎能有成人之美的能力?
尽管柳清泉对吕真雄不感冒,但老板发了话,柳清泉只能马上赶到楚湖市,以老乡的身份来到了张涛的家,张涛知道吕真雄与靳魏风的关系,知道柳清泉来楚湖的真实用意,但他就是装糊涂,根本不让柳清泉把话题引向深入,只要一提到吕真雄,张涛就说,这次楚湖市的班子调整后,真雄同志适应岗位挺快的。真雄同志在丰平的工作还是可圈可点的。最后,柳清泉有些急,因为象这样绕下去,一会张涛来个有事走人,就再也问不到什么了。靳魏风要自己找张涛问吕真雄的事,一定是吕真雄出了事,他摊牌似地发问:“张书记,吕真雄犯了什么错?”
张涛装不下去了,他想,既然现在吕真雄的事情已经查了个十有**,让靳魏风知道也没有什么可值得担忧的,一个常务副省长,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替一个贪污受贿的人说情撑腰?再者,如果让柳清泉空着手回去,一定交不了差。这个案子终会由暗查变成明访的一天,到时靳魏风一定会在暗地里怪罪自己,于是他说:“有人实名举报吕真雄,说他受贿,不送礼就不提拔干部。”柳清泉再想打探得更具体点,张涛就死活不说了,他说:“现在还在调查,请省委省政府放心,我们一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吕真雄的案子。”
柳清泉把情况向靳魏风汇报后,靳魏风前思后想,决定不管这事,他主要是怕连累到自己身上,可是,吕真雄要是来个死皮赖脸地求,怎么办?于是他让柳清泉到酒店带话给吕真雄。柳清泉对吕真雄说:“靳省长对你的事很关心,昨天我到楚湖市走了一趟,据我了解的情况,是有人向市委写了举报信,信中说你在用人上有些问题。”柳清泉没有说不送礼不提拔干部,而是委婉地表达了举报信的意思。
吕真雄红着眼圈问:“这怎么办?靳省长怎么说的?”柳清泉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把这件事处理好,必须找到举报人才行,多做做工作,只要做通了工作,靳省长可以替你说话。”吕真雄说:“可我现在离开了丰平县呐,要查举报人,相当于大海捞针啊!”柳清泉说:“你可以找你的老搭档高楚群啊!”
一语点破!吕真雄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对,找高楚群,高楚群在丰平县跟自己配班子期间,跟下面的干部打得火热,大有挑战自己权威之势,找他出马,那些干部们一定会听他的话,再者,只要高楚群把举报人给安排好了,他就会放弃举报的打算,只要这个人不告,靳魏风才会找张涛替自己说话。
本来,靳魏风只是一种敷衍,高楚群会不会帮吕真雄很难说,像县委书记和县长之间的权力纠葛,几乎在很多县市都在明里暗里上演着,高楚群可能巴不得吕真雄倒台完蛋呢。但吕真雄信心十足地对柳清泉说:“请柳处长转告靳省长,高楚群这次一定会帮我,现在由不得他不帮了,请靳省长一定要替我在张涛那里说上话。”柳清泉问:“吕部长,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吕真雄得意地说:“或许高楚群打心眼里不想帮我,但是这次由不得他了,他要是不帮我,他的女婿就会跟着我完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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