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汀娟的脸与马骏只有咫尺之遥,修长的眉毛,小巧而挺直的鼻梁,花一样的红唇,带着红晕的脸蛋,几缕俏皮的短发贴在光洁的额上,让这女神一样的女人更具诱惑之美,均匀的呼吸里传来芬芳的味道,让马骏禁不住心起涟漪。他伸出手,想摸一摸这如花的容颜。
没想到,蔡汀娟睁开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漆的眸子里闪出波光一样的神采,她蹙着眉问:“你要干什么?”马骏有些手足无措,他说:“我想,我想帮你盖好被子。”蔡汀娟笑了笑,说:“我睡觉从来就不老实,多谢了。”马骏替她拉过被子,不料手臂却擦到了她的胸上,坚挺的胸如同通了电一般,让他触电一样地缩回了手,心里狂跳。
“马骏,你占我便宜。”身旁的女人顿时凶神恶煞一样叫道。马骏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蔡汀娟哪里听她的解释,粉拳雨点一般地砸向了马骏,马骏捉住蔡汀娟的手,说:“蔡处长,对不起啊,你看我象你说的那种人吗?我真不是故意的。”蔡汀娟说:“好吧,我饶了你,再不老实,看我不把你的眼睛打成熊猫眼。”
“我一向老实着呢!”经蔡汀娟这么一闹,马骏睡意全无,他拥被坐了起来,靠在床头,问:“你还想睡吗?不睡的话我们聊聊,我担心我再睡着,不小心侵犯到你。”蔡汀娟说:“这个提议好,反正身边躺着一只色狼,我怎敢安睡。”马骏说:“得,我成狼了,不过世界上好像没有我这么温顺的狼。蔡处长,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么?”
蔡汀娟学着马骏一样靠在床上,幽幽地说:“我没有故事,我的生活象一张白纸。”马骏问:“你的意思是说,懵懵懂懂地读完书,一毕业就到建设部工作,然后就平淡无奇索然无味地过了两年,直到现在跟我睡在一起。”蔡汀娟一把拧起马骏的耳朵,说:“你又占我便宜了。”
马骏连忙更正,说,直到现在,松手啊,蔡处长。蔡汀娟松了手,说:“有时候我就想,是一帆风顺的生活有味道,还是跌宕起伏的人生有色彩。”马骏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你连感情上的起伏也没有?”蔡汀娟怔了一下,问:“谁会看得上我?”这句话让马骏差点抓狂,他说:“像你这样的女人,会没有人看得上?蔡处长的玩笑开得有些大吧。”
蔡汀娟叹了口气,说:“反正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追求过我,这是铁的事实。”马骏笑了起来,他捂着肚子说:“蔡处长,别开玩笑了,我都受不了了,你不要说你生活周围的男人都瞎了眼。”蔡汀娟说:“我不是玩笑话,你别把肚皮笑破了。”马骏笑着说:“要是真没有看上你,你就跟我吧,反正我是看得上的。”“好,明天就带你去我家,让我爷爷、我爸我妈看看你,如果你不去,就是骗子。”蔡汀娟说完,连忙起床找手机。这一下,马骏彻底傻了眼。
马骏阻止道:“蔡处长,我开玩笑的啊,你别当真,就算我真的有这份心,我也不行啊,我有老婆孩子,两个孩子。”蔡汀娟怔了一下,然后又默默地上了床,沉默了好一会,她说:“有烟吗?来一根。”马骏说:“这不大好吧?”蔡汀娟说:“我让你给我一根烟。”
烟圈徐徐地从蔡汀娟的唇中吐出,她倚在床上抽烟的样子,在微亮的晨曦里给马骏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是个复杂而矛盾的综合体,她是温驯而拘谨的年轻公务员,她的过去的感情生活是一张白纸,她的言谈诙谐而风趣,带着一丝淡淡的悲观,但举手投足之间却颇显大气,现在,她抽着烟,眼神是如此的桀骜不驯,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这激起了马骏浓厚的兴趣。
“怎么,对我产生了兴趣?”蔡汀娟的目光投了过来,仿佛穿透了马骏的内心,她收回目光,眼睛闭了上来,吐了一口烟,说:“我向你讲讲我的家人吧。”马骏接过她抽了半截的烟,起身扔到了窗外。蔡汀娟说:“用他们的话说,我出生在一个革命家庭,我的爷爷是抗日英雄,我的爸爸是越战英雄。我妈是总政的干部,自从我记事起,我就接受了军事化的教育管理,从小学到高中,全是在军事子弟学校读的书。到了念大学的时候,我想换个环境,想学服装设计,可是我爸不同意,他坚持要我念军事学院,最后我只得去国防科大念书,因为我爸爸的关系,没有哪个男孩敢接近我,连给我写情书的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部队?”马骏问。蔡汀娟把手伸了过来,马骏一惊,不知她的用意,蔡汀娟说:“你摸摸我的手腕就知道为什么了。”马骏颤着手摸了过去,她的手腕滑腻而有弹性,再往下滑,两道凸起有些惊悚地剌了一下马骏的神经。“在让我去部队与到建设部工作的问题上,我爸爸不得不选择后者,因为如他所说的,我是他的宝贝女儿。”蔡汀娟的眸子里泛起了一层水雾。
马骏终于明白了,躺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部队高官的千金,她从小就被她的父亲像军人一样对待,从而造就了她叛逆的性格。她的家世十分显赫,在京都或许有着宽大的住房,但是她却独自一个人搬出来住,因为她渴求自由,期盼更富色彩的生活。想到这里,马骏安慰道:“汀娟,你现在不是赢了吗?你现在多自由啊,一个人住在这里,连抽烟也没人管得上。”
蔡汀娟向马骏这边移了移身子,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说:“可是我不快乐,我很寂寞。我跟部里的同事怎么也融不到一块去,以前的我,活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环境之中。”马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找个好男人,轰轰烈烈地谈场恋爱,你就会发现生活原来如此之美。”蔡汀娟掀开被子,扑进了马骏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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