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叶雯问马骏累不累，马骏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好好陪陪你的，怎么会累呢？叶雯说，小区的南侧有一个侧门，直通沿江路，那里的星光洒满了整个湖面，充满了诗意。马骏说，既然你有雅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下了楼，顺着一条四季长青的林荫小道走了约摸十来分钟，前方果然有一个小门，门边摆着一个水果摊，灯光照在各式水果上，分外好看。相拥着出了门，寒风扑面袭来，叶雯紧紧地偎在马骏的旁边，手插进他的大衣口袋里。马骏低头看了看她，她的目光里，也倒映着粒粒星光。
冷不冷？马骏问。
叶雯摇摇头，说，是有些冷，可是心里头温暖。
马骏笑了笑，他的心里，却莫名地想起了泽西的后湖，想起了后湖的那片柳林。高雅现在在干什么呢？
回去吧。马骏说。
好吧。叶雯看了看马骏，可是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楚。
依原路返回，路过水果摊的时候，刚才守摊的老太婆不见了，换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孩。她见叶雯停在摊前，看着水果，放下手中的书，搓了搓手，问，美女姐姐要买水果吗？叶雯说，我买苹果，听她们说，今天是平安夜，应该吃苹果。
买几个？女孩子把放在电子秤上的书拿了下来，递过来一个方便袋。叶雯说，不用了，就要两个。过了秤，女孩子说，三块八毛钱，要不再买一个吧，算您五块。叶雯有些不高兴，说，我没说要三个啊，只要两个。女孩子在钱盒子里找了半天，没找到两毛钱的角儿，她拿起一个桔子，递给叶雯，说，没零钱了，要不这个算是找您的零钱，行吗？
叶雯把桔子往水果摊上一扔，生气地说，我说只要两个，零钱不用找了。拿起苹果，甩头就走。
马骏看在眼里，轻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叶雯又高兴了起来，她服侍马骏洗了澡，给马骏泡了一杯龙井，打开电视，对马骏说，这期节目是我编的，你给打打分。马骏说，这么快就编节目了？不错嘛。叶雯说，你先看看再说，我去削苹果。
马骏有些心不在焉，虽然眼睛看着电视荧屏，但是心里还回想着在水果摊前的一幕，他隐隐地有种担心，担心叶雯不安于现状，如果叶雯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自己该怎么办？
怎么样？叶雯递过苹果，马骏正准备用手接，叶雯却把另一只手拿着的热毛巾塞在马骏的手中，说，先擦擦手。马骏顺从地擦擦手，接过苹果，啃了一口，苹果很新鲜，汁液顺着马骏的嘴角流了出来，叶雯细心地帮他擦拭掉，一双媚眼看着马骏，等着马骏的回答。
马骏这才记起叶雯问的问题，含糊地说，不错不错，再努力一下，就能独挡一面了。叶雯托着香腮，说，说说不错在哪里？马骏根本没有看，怕说不到点子上，干脆把苹果塞在嘴里，大嚼一通。
叶雯靠在马骏的肩头，等马骏吃完，又问，你是不是没有看啊？马骏说，刚看了，现在呀，我没心情说哩。叶雯脸上爬上了阴云。
马骏低头吻住了叶雯的嘴巴，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吸起来，把叶雯吮得浑身颤粟，哪里还有心思问问题？马骏拦腰抱起她，往卧室走去。一阵急风骤雨，把叶雯弄得兴奋迭起，喘声连连。
意乱情迷的叶雯怎么也想不到，马骏在威猛抽之时，脑海里却想着另一个女人。
早上，马骏要离开了，叶雯趴在马骏的肩头，啜泣了一会，这才依依不舍地送走了马骏。马骏前脚刚走，她就接到了她的弟弟叶武的电话。叶武说，姐，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逛街干什么的开支暴涨，你能不能支援我几个？叶雯听了，心头一喜，问，你要多少？叶武说，五千块钱有没有？叶雯说，我先给你一万块吧。把你的帐号给姐，姐一会把钱给你打过去。
叶武从银行里取了钱，开着车就来到了洛山新驿。
马骏回到洛山时，元旦已经过去了两天，他刚一进办公室，秘书长刘盛就跟着进来了，马骏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条小熊猫，说，拿去抽，也没什么好带的。刘盛说，看马主席春风满面的样子，事情一定谈妥了。马骏说，也不能说是谈妥了，人家要真金白银里往咱们洛山投钱，得慎重，过几天，他们就会派考察团来，你和红光方面联系一下，搞好接待筹备。具体的方案，等我跟何书记汇报后再定。刘盛说，你走的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只是王福国的爱人来哭闹了几次。
马骏问，你马上让崔炳新来一趟，也不知道那边的事怎么样了。刘盛说，他昨天来过一次，打听你回来没有。马骏说，这个人怎么有点死板，我不是带着手机吗？刘盛摇摇头，说，谁知道呢。
马骏说，这样吧，我先去何书记那里，你先让他来，我一会就回来。刘盛神秘兮兮地靠近马骏，低声说，马主席，丁峰同志的事定了，省发改委副主任。马骏早就知道这事，也不惊讶，只是问，什么时候离开？有具体安排吗？刘盛说，明后两天的事吧。马主席，这丁主席一走，你这一步就可以迈出去了。
刘盛同志，我刚才说的两件事，你去落实吧。马骏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刘盛连忙说，马主席，我去了。
官场上，每每出现一个空缺，就有很多人开始揣摩，这其中，包括空缺周边的干部们，他们的心态各异，抱着“填空”希望的干部开始暗中活动，指望着自己的上司来填这个空的干部则抓紧讨上司的好，一旦上司完成填空，他们就能够大赚感情分，为自己的升迁增添法码。
洛山州政府的主职留出一个空位，这让洛山的大小干部们的嗅觉和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起来。谁将是洛山新任的州政府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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