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满了整整一周,天澜便依依不舍的与外公外婆挥别,搭上了回枫城的长途汽车,来时就一个包,一个行李,回时却是一个包,两个行李。
外婆装了满满的一箱子东西让她带回去。说是给阮家人的谢礼。天澜自己拎着两大箱东西脸不红气不喘地到了家。
宝妈听见声音从厨房里快走出来,惊喜道:
“啊呀,我的姑奶奶,你可回来了!”
天澜看着宝妈,就只顾傻傻的笑。
“宝妈妈,您也可回来了。”
两人笑着抱成一团。宝妈忙从厨房端出一碗赤豆汤来,看着天澜咕噜咕噜的吞了下去。直埋怨:
“怎么提了那么多东西,就一个人回来了?也不让人接接。”
“没事儿。”
“我都回来好几天了,先生回了英国,整个家里都空荡荡的紧。”
天澜惊讶:
“阮叔回英国了!?”
“说是去见个老朋友,大概半把个月就回来。我听先生说,离熙带着莹莹搬出去了?”
“恩。”
宝妈的眼神霎时暗了下来,低低叹气:
“两个没良心的,走了也不晓得和我说一声。我虽然老了,但也算他们的半个娘,夫人走的早,我看着他们一点一滴的长大,早就当自己的了。”
宝妈依然改不了她的唠唠叨叨,天澜耐心地听着。也不插话。宝妈又摸着她的发,语重心长:
“等你嫁了,这个家,就真没人了。老家的人都说我命好,摊上了那么好的人家,住那么大的屋子。以后,让他们一个人住这房子试试!?”
“我不还没嫁么。您就别多想了。”
“姑娘大了,总要嫁的,是不是?”
宝妈抚上天澜的颊:
“我真不多指望,以后多回来看看就够了。”
天澜被宝妈说的一阵阵的难受,能做的,也就是点头答应。
下午宝妈包了粽子,说阮离熙从小就爱吃她做的粽子,也只肯吃她包的。装在袋子里让天澜给阮沁莹他们送过去。
天澜想着还有外婆的那一大袋子东西,顺便一起送了。打了几通电话给阮沁莹,却都是关机状态。
拨给阮离熙,也是等了许久才被接起:
“你好。”
很清甜的女声,天澜楞了一下。很确定,不是阮沁莹。
“你好,是阮离熙的电话么?”
“额?您是找阮总?”
阮总?!
“他还在开会,您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哦,他在酒店里?”
“酒店?不是,他在公司。”
公司?
天澜想了想。那头的女声依然有礼:
“小姐和阮总有预约么?”
“没有。”
一旁的宝妈又提了提手里的东西暗示她。
“请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接电话?”
那头的女声沉默了片刻,客气的回应:
“抱歉,我也不清楚。”
“哦,好的,谢谢。”
天澜挂上电话,对宝妈摇摇头:
“说是在公司开会呢。好像没空......”
没过一会儿,却来了电话。天澜忙的接起:
“喂?”
“有事?我在忙。”
在忙?!他有什么好忙的呀?天澜不禁嗤笑。
“宝妈做了些粽子让我带给你们,可是沁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
他是暂停了会议才出来打的电话,回头向助理打了个手势,助理立刻理解的点点头。转身继续和主管交谈着德商的合同。却没能听清她在那端讲了什么。又问道:
“你刚说什么?”
他没听么?
“我说....”
他却急急的打断了她。
“算了,你来公司跟我谈。”
“不了。也没什么紧要的。你忙吧。”
“过来。我让司机去接你。”
啪的就挂了电话,也是没多久,司机还真的来了。开着天澜去了公司。
前台小姐领着天澜上去,有意无意的瞄着她,一个不小心对上了眼,天澜尴尬的报以友好的微笑。到了顶楼,女子向她指了指具体的位置,便转身离开。
隔着落地窗,天澜一眼便瞧见坐于会议室最中央的阮离熙。西装革履的样子,倒是把往日的不羁轻狂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见没人来接待自己,她只能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
阮离熙无意撇头才发现了已然等着自己的天澜,着了件长款的粉色毛衣,黑发卷卷的披散在肩旁,单手支在腿上,眼睛半睁半眯的。昏昏欲睡。
忙问助理要了手机,手指急速的在键盘上穿梭:
“真是到哪都能睡啊。”
天澜感觉手机的震动,一下就醒了,其实也没睡实。
翻开,读完,瞄他一眼。想了想,低头回道:
“外婆要我带了些东西给你,红色的那个袋子是宝妈包的粽子,我都放在沙发上,你等等出来千万记得带回去。”
等阮离熙收到,看完,再抬眼。她早早的没了踪影。低低的在助理耳边嘱咐了几句,便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出了会议室。
终是在电梯前逮到了她。
天澜刚要踏进去,便被阮离熙一把拽进了怀里。
其实他真是无心的,只是想叫住她便稍用了些力。
也好,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将她搂了进来。
“就让你等这么一会儿,你还真觉委屈了是吧?”
他的口气有些冲,表情僵着,天澜不愿理他,拍下他环着腰的手,说道:
“就是来送些东西给你,你好像很忙,我待着也没什么用。”
顿了一下。问他:
“东西呢?”
“什么东西?”
“让你拿的!沙发上的!”
“哦。”
他只看着她,敷衍的回着。
人群三三两两的出来,看见这两人挡在电梯门口良久都不进去,也只能站在阮离熙身后,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天澜眼尖,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说道:
“你挡着路了。”
阮离熙回头,带着她往旁边挪了挪,一个一个的声音很快的响起,依依向他打着招呼。
阮离熙只微点头,也不说话。天澜讶异,此刻的他,太过沉稳,也太过冷然,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下意识的就打量起这个让他突感陌生的男人。
他被她那双疑惑的眼瞧得浑身别扭,连脱半拉的将天澜带进了办公室。
“不是说给我包了粽子么?我现在就想吃。”
他不依也不饶。一进了办公室就松了领带,脱掉西装,随意的扯出衬衣下摆,片刻的功夫,那副痞样又在她面前展露无疑了。
天澜却笑起来:
“我说,你这人,可不可以表里如一一点?”
他也笑,走到她的跟前,开始戏谑的解自己的上衣纽扣。习惯性的低头轻舔起她的耳垂:
“不知道么?我的里,只让你看。”
天澜的两颊顿时烧起来,狠力的推了他一把:
“行了!你的表和里,都不是我能看的起的!”
他的脸色一沉,又心有不甘,一弯腰便将她抱上办公桌,双手撑在她的身子两侧。耳语道:
“你不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他俯身站着,双腿抵住她的膝盖,防止她傻乎乎的跳下桌子。单手掰住她的脑袋紧贴着自己,另一只手继续解着自己的衬衣。
天澜这才注意到,这件衣服,是他前段日子嘱咐她扔掉的。现在却又鬼使神差的穿在了身上。
他冷硬的男性驱体向自己压过来,天澜拼命地推柜着那坚如城墙的胸膛。滚烫的似要将她的双手灼烧殆尽。
“阮离熙,你有完没完!”
她愤慨地叫嚷,却是低着头,什么都不敢看。
瞧出了天澜的窘意,阮离熙倒是更加的自在:
“光溜溜地从你房间进进出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害羞什么?啊?”
他捏起她的颊,逼迫着她面对自己。阮离熙仔仔细细的审视着。其实真的不算太漂亮,充其量就属个端庄清秀,可真是越看越上心的。
上次和温以安那帮子人吃饭,无意间就说起了她。
“我说,你们家那个112,我怎么看怎么讨喜。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味道。就是讨喜。”
他斜睨了温以安一眼,嘲讽道:
“你有毛病呢吧。”
“就你还把人家当土鸡使唤,你别还不信,要不是看着她是阮家的小姐,眼见又高,咱兄弟几个早他妈赶着追了。”
他佯装惊讶,笑道:
“咱们这地方什么时候那么阳盛阴衰了,这么个村姑,也有人当宝?我还以为,就我家老子的脑袋被抢开过,合着你们都是啊!?”
他嘴上毫不留情的鄙视他们。心底却着实堵的慌,浑身不是个滋味。
也是自那次之后,阮离熙就再没带她出去见过人。
昨天一席饭桌上,温以安却又突问:
“为什么总是不见天澜?你干嘛老不让我们见她,怎么,阮少是怕咱哥们真有哪个上了您令妹的心了!?哈哈哈........不会吧......”
没想到,他当场就翻了脸,阮离熙平日里和那群人从来都是嘻嘻哈哈,不正不经的,极少极少有如此当真的时候。温以安是罚了自己一杯又一杯,最后冲进卫生间都吐了,他才消了点火气。
思绪至此,他低头便朝她紧闭的唇吻了上去。舌头熟练地探进去,啃着允着。心里头亦不断地叨念:
我他妈的就是把你藏着掖着了;
就是准备占为己有了;
就是不想让你见他们了。
就是......
怕你看上他们其中之一了!
你天澜被我这样的亲,又能拿我怎么着了!?
阮离熙不知深浅的与她的舌胡搅蛮缠着。天澜当然是不明了他内心的诸多台词的。
她被他的双臂勾着,知道他的“病”又发作了。
周身充斥着的。都是阮离熙的味道。天澜很熟悉,却清楚诸如此类的“熟悉”绝对不是件好事。
只觉得他那样的肆无忌惮,随时随地的用此种方式对付着。真是将她当成什么了,又把阮沁莹放在了哪里?
心下一阵的来气,手胡乱的摸到一只烟灰缸,想都未想的就冲着他的额头砸了过去。那只烟灰缸很沉,所以她没使上多少力,可是阮离熙依然被砸她的有了片刻的晕眩。
“你有病啊!”
他大吼道。
“你才有病!神经病!”
天澜没有任何的悔意,推着挤着要他放自己下来。他还死活跟她杠上了,就是不退步。甚至动手解起了她毛衣上的羊角扣。
天澜抄起桌上的文件,笔,图章,资料,摸到什么丢什么,全一股脑的冲他掷过去,叮叮咣咣的掉落了一地,助理听着声响急匆匆的敲了门进来,见了屋子里的景象,顿时傻眼。
“出去!”
阮离熙发了命令,看都未看她,狠盯着身下女子的眼睛却像是能喷出火来。见助理还呆站着未有任何动作,视线极冷的扫过来,她吓的砰一声关了门。
天澜死命的抓紧他的手腕,指甲毫不犹豫的抠进他的肉里,皮破了,流了血。指甲缝里一片鲜红,他疼的皱眉。却丝毫不松手的解着她的扣。
可纽扣太多了,他松一个,她便系一个,那样拼劲全力的阻挡着。
他的耐心早被丢到了天涯海角。捏紧她的下巴就将舌头再一次全力以赴的填进去。
天澜太清楚他了,一旦发起飙来就如同使尽蛮力的屠夫,她绝不会有任何的胜算。挣扎一毫,便痛苦一分。
而阮离熙却是辗转吞噬,怎样都吻不够。直到她僵硬的身子终于抵不过持久的角力瘫软了下来,直到他觉得再不换气二人可能会就此昏死过去。才粗喘着气稍稍与她红肿的唇保持了点点距离。
“开心么?”
他冰冷的问。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发热。
天澜却不应,面色苍白,等着他从自己身上离开。
阮离熙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唇,嘴又一啄一啄的印上去。
“被他这样亲过么?”
天澜撇开头,再也不愿看他。
他蛮狠的扳回:
“说话。”
他总是这样,弄痛了她还硬要自己给他回应。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碰过.....
他是想听这个么?
她轻叹口气,终于发问:
“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过来.......”
她努力憋着泪,依旧遮不住眼眶的泛红。暗骂着自己的不争气。
阮离熙亦是狼狈,脑袋被她砸的隐隐做疼,手腕鲜血淋漓。肩上,背上浅浅点点的印痕接二连三的显现出来。这才意识到,她方才扔的有多么“奋不顾身”。
他轻轻地搂抱住她,额头抵着她的额,无奈的回应:
“那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不让我碰.........就亲了那么一下下.......就急的跳起来......."
她知不知道,她的抗拒,让他有多不是滋味。好像她从来就是干净的,却被他硬生生的玷污了。
“为什么要让你碰!你又不是我的谁!”
天澜的身子难以自制的颤抖,他讲的话,都太荒唐了。
他却低低地笑起来,将她搂紧了些,呼出一口气,缓缓地讲出来:
“天澜,我想你了,知不知道.........”
“........”
她惊得说不出一个字,一瞬不瞬的看着阮离熙。想从他认真的脸上看出一丝戏谑的端倪。
“要我再说一遍么?”
他问着,终是放下她,退开一小步。
“有病.......”
天澜迅速的拎起包,一眼未看他地走出办公室。
这一回,他是再没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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