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弄醒的,抬起头便对上阮离熙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又听到门外的声响:
“天澜,醒了么?我推门了?”
她还来不及出声阻止,也来不及从阮离熙的怀里挣出来,阮临之就已站在床边表情异样的看着二人.
天澜的脑子一下子懵住,轻推阮离熙,那个男人,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再次拉过她锁在怀里.
现在,阮离熙很坦然的坐在餐桌上吃着宝妈端上来的三明治,没有睡饱的缘故,精神不佳,神色不悦.天澜在他的对面,低着头,不敢看阮临之,
“阮离熙,吃完你的东西,到书房来.”
阮临之的声音平淡,表情森冷,话语里透出难以忽视的威严与愤怒.
天澜切牛排的刀叉放了下来,抬头看阮离熙,他很轻松,看得出来,这轻松可不是装的,他越是这样她就越紧张.见阮临之上了楼,她拿着叉子指着阮离熙;
“你等等,别胡说八道.”
阮离熙咬口面包:
“咱从不说谎,实话实说.”
“就说,就说你房里的暖气坏了,来我这,取取暖的.”
他慢悠悠的咀嚼着,好笑的反问道:
“取暖取到抱一块了?”
“是你自己要过来的!我明明让你走的!”
“我爸可不管这么多,他只相信他看到的,况且,我看你睡的不是也很舒坦.”
“.......”
天澜闭上嘴,继续切牛排,阮离熙见她脸颊微微泛红,心里浮起丝丝窃喜.吃完早餐,拍拍她的头:
“好了,你慢慢吃,我走了.”
“千万别胡说!”
天澜最后还不忘叮咛他.
阮离熙浅笑起来:
“罗不罗嗦,以后老了,除了我,看谁还愿意和你这样呆着.”
天澜极度惊慌,心头上上下下的翻滚,根本没有心思琢磨他话里的话,只觉得他还能开玩笑,真的很有能耐.
阮离熙径直走进阮临之的书房,见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也不打扰,随意找了张沙发坐下.
“找我有事?”
“你认为,和自己的妹妹搞在一张床上,还不算事?”
“这种事,你又不是才知道一天两天.我和她,是两厢情愿.否则,我怎么可能得手.”
“哼,就像你和沁莹?”
阮离熙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语气再也不像方才的漫不经心:
“阮沁莹是阮沁莹,她是她.”
“有了前车之鉴,你觉得我还会让你为所欲为?”
“你现在亡羊补牢,似乎为时已晚。”
“我警告你,别再去招惹天澜。”
“怎样,你弄走了我的女人,还不准我搞你的宝。”
阮临之怒视他,表情里透着不可置信:
“阮离熙,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狗杂种!?”
“现在后悔了,当初对着我妈就别脱裤子啊!”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畜生不如?”
阮离熙无所谓的笑起来:
“彼此彼此,如果我是猪狗不如,那么把我生下的你,又人模狗样到哪里了?
阮临之瞬时提高了音量:
“你还是不是人!?”
“不是!是你生下的杂种,就爱搞你心爱东西的杂种!”
“那么,天澜就不是你碰的起的。”
“戚!不让我碰,难不成还留给你碰?”
“啪!”
很响亮的一掌!阮临之赤红眼,是下了重手的。
“滚出去!”
“我告诉你!裤子是我在提着,我想让谁帮我脱,就得谁来脱。你管的着么?还是感激老天爷吧,因为你前世做的好事,生出我这么个好儿子。”
天澜呆在客厅里坐立不安,没过多久,听到楼上书房巨大的关门声,随即就见阮离熙兴冲冲的跑了下来,脸色铁青。
“怎么样?”
“好的很!”
一听他讥讽的语气,天澜就知道结局是什么了。
“我和老头子说我们可是你情我愿的,他警告我不准碰你,结果挨了一巴掌就出来了。”
天澜早有预感,阮离熙怎么可能“实话实说”呢!?他和阮临之,就是两头暂时温顺的雄狮,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互相扑腾嘶吼。
“你干嘛要激他?”
“他把我贬的跟什么似的,眼里就你,搞的我好像快要把你吃光啃尽了!”
“那我去和他说清楚。”
天澜越过他,准备冲上楼,阮离熙一把将她拉回沙发上;
“你省省吧,你以为他会信你?”
“有什么不信的,我们本来就没什么!”
“没什么会睡在同一张床上,没什么你会乖乖窝在我身上。他还是相信他儿子有这本事把你弄到手的。”
所以说,昨天放他进来就完全是个错误,她应该有所警觉才对。
“那怎么办,要让他这么误会下去?”
“你真当他是个傻子了?这个老狐狸,真的假的,他琢磨一段日子就知道了。”
“那还不如现在就把话讲明白。”
“你在心虚什么,你是不是真的担心,我们有什么,才这么急着撇清。”
“哈,阮离熙,你那么聪明的脑子是不是被打残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对声誉,自尊这种事完全无所谓?你一身的臭泥澡,我一点都不想沾上,懂不懂?”
“和我睡了两个个晚上了,才想到要保护你的名声了?”
“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都是成年男女了,我又那么"闻名远扬",躺床上搂一块什么都没发生,说出去谁信,连楼上的老家伙都不信,只有你自己相信吧。”
天澜被他讲的反驳不出一句话,只能硬着头皮丢出一句:
“我不管,事情是你弄出来的,你负责去摆平。”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六亲不认了,一个碗是不会响的,两个碗撞一块才会叮当响,你昨天干嘛放我进来又不努力赶我走,还让我上你的床,盖你的被子,抱你?嗯?”
他玩着她的发,没事人一样。眼里明明净净映出她的无措与慌张,亦是他期待看到的反映。他就是要让她不清不处的和自己绕在一块,挣不脱,解不开的。
被他这么一问,天澜根本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的确有错,面对他,拒绝否认的心总是不够坚定,不够决绝,可是,昨夜,她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不是么,她想和他和解。她的一些肺腑直言他是放哪里去了。
大半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否则他就不会再去惹火阮临之。
“好了好了,脸痛死了,快去弄点冰块,给哥敷敷。”
看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火辣辣的怒气腾的串上来:
“敷脸?我现在恨不得再在上面裹上一巴掌!”
转过头的时候,阮沁莹竟站在两人的身后,不晓得站了多久,也不知听到了多少.
天澜勉强对她笑笑,跑上了楼.
客厅里只有阮离熙和阮沁莹,阮离熙看到天澜上了搂,准备跟上去。阮沁莹的声音在身后缓缓的响起:
"不要总是对天澜这样。”
他停了下来,走到她的身前,与她对视: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和她?我和她怎么样是我们自己的事。”
“你觉得天澜会认为你和她可以用“我们”?”
“只要我想,当然可以。”
“我只是想告诉你,天澜,和你,和我,都不一样。”
“哼,当然和你不一样!”
“是,和我不一样!她那么干净,不是你这种人碰的起的。”
“你当初那么干净,还不是被我弄的一身脏!”
“.......”
阮离熙眯起眼,嘲讽的笑出声:
“接不下去了?我当初能对你怎么做,当然也能这样对天澜。只要我高兴,她就能成为第二个阮沁莹,只是......”
他轻抬她的下巴,鄙夷的继续说道:
“某人不要太在意才好!”
“你会后悔的!”
“只有人才会后悔,我不是人,所以永远不会。”
阮沁莹呆在原处,感觉阴冷的风透过骨髓穿进她的心底深处,刺得她的心一阵一阵的抽搐,疼的快掉下泪来。
回来之后就没好好和他说过一句话,不是他讲伤人话,就是她讲,两个人,两颗心,她曾经以为早已幻化为一颗,而现在,早已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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