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碰上好货
逛了一大圈总体收获并不大，毕竟临时早市乱七八糟的，档次比较低是有古怪的东西，但大多是骗外行的真没几样看得上眼的东西。
说是纯野生的药材，但大多还是骗人的玩意，其实都是针对那些猎奇心理比较重的人。
一圈逛下来，陈顺终于发现有眼前一亮的东西了。
“老板，您这个东西怎么卖？”
杨雨就老周的反应一样是面面相觑，因为陈顺看中的是一株盆栽，号称是野生药材不过这市场里遍地都是，名字好像是叫铁皮石斛吧。
这东西其实一点都不稀奇，说是种植有难度但也不稀缺，几乎是天南地北哪都有。“老板有眼力，我这一株可是纯野生的，年份也够而且……”
摊主一下来了精神，陈顺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别说那么多废话，这市场上的加上来没一千也上百了，你就说多少钱吧。”
“120！！”
杨雨也算是个居家的好女人了，马上呸了一声：“不想卖就直说，这东西满大街都是，这里谁卖上百了。”
说着她拽着陈顺想走，那家伙立刻急了：“那你给个价啊，坐地起价，落地还钱，咱们做生意的对吧。”
“80，能卖就卖……”杨雨一副生气加不耐烦的口吻，那家伙一听一个劲的说卖。
买到了东西，趁老周没注意陈顺笑呵呵的说：“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你这反应太厉害了，我差点都上当了。”这一趟主要是搜集能为她去疤的药，杨雨肯定特别的上心，别说就这几十了，几千上万她都不敢不要。
“我们那以前都赶早市的，你是没看赶集上那些中年妇女的嘴，反正买啥东西都得砍一下价，不砍的话就是吃亏，打小谁没这点本事。”
老周倒是很实在，马上凑过来把东西接了过去，很合格的扮演着一个跑腿的角色。
只是他看了一会，突然说：“道长，这东西似乎不太对路啊。”
“怎么不对路了。”杨雨一听，这心一下提了起来。
“铁皮石斛我知道，价格这些年炒高了不少，确实野生的比较好也不稀缺，但这和我见过的不一样。”
老周很严谨的说：“贴皮石斛的先端是紫色的，刚才灯光不好我没发现，现在一看有点泛黑颜色不对。而且药帽的位置应该是白色的，可这药帽却是翠绿的，这根本不是铁皮石斛。”
杨雨一听倒没慌，市场上那么多株，陈顺看上这一株肯定有他的道理。
面对小姑娘无条件相信的眼光，陈顺笑了笑：“老周肯定有眼力也有见识，他说的对这一株不是铁皮石斛，这市场上其他的都是真的，唯独这一株是假的被我们碰上了算好运气了。”
“那这是什么？”杨雨好奇的问。
“这也算石斛的一种吧，不过药效比较差一直不受重视，大多药典上都没记载，对于讨山的人来说应该和杂草没什么区别。”
讨山的人都有眼力，也不会挖这种似乎很像的假货，当然这种假货也不好找。
“这种石斛应该叫长阳石斛，刚发芽就被蜗牛糟蹋了，就剩那么一点种却在蜗牛离开以后在它特殊的黏液里再发芽，按科学点的说法是变异了，和铁皮石斛不管从品相和药效来说都不是一个品种了。”
陈顺不敢说的是这个和去疤没关系，是男人温阳长阳的好物件，可比水鬼根强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蜗牛糟蹋过还发芽的本身就少，能长到成株的更是难能可贵。
最主要的是识货的讨山人绝对不会挖这东西，所以它可能在深山老林里存在，但你真想找的话就算刮地三尺一寸一寸的去找都不一定找的到。
说来得感谢这种黑心商家，骗子，要不这种东西你从正常渠道还真买不到这种假货，甚至是有钱都很难办到。
临时早市基本没什么可看的了，最后一站自然是传说中的早市傻逼那，想钱想傻的那位。最偏僻的角落里，有个孤零零的人但不算一个摊位。
一靠近酒气能把人熏死，一个红鼻子的中年人裹着破旧的军大衣，美美的喝着散装的白酒，下酒的只有一包榨菜看着有点寒酸。
他面前摆着一个盆栽，破旧的花盆里长着一个红色的东西，形状古怪有点像多肉植物，也有点像传说中的肿瘤看着多少有些恶心。
见有人凑过来了，中年人也不答理，大概是来看热闹的多了去了。
杨雨好奇的问：“你这卖的是什么？？”
“自己看！”中年人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说：“叫的上名字一万，叫不上名字两万。”
“哪有你这样做买卖的？”杨雨粉眉微皱，心想这人是喝酒喝傻了吧。
倒是陈顺蹲了下来，一脸凝重的打量着这古怪的东西，问道：“价钱好说，不过你这东西有多少颗？？”
“哟，像模样，说得和真想光顾一样。”
酒鬼看了看年轻的陈顺，打了个哈欠躺下就睡。
“这什么态度啊！”杨雨一看很是生气。
陈顺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直接端起盆子仔细的打量起来，杨雨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陈顺渐渐的露出喜色也猜到这肯定是宝贝。
不过这酒鬼是真睡着了，一下就鼾声震天，大概是被人看笑话看久了，所以不觉得会有人偷他的东西。
“周哥，给他留个电话，等他清醒点我把他带过来。”
回到酒店天已经亮了，昨夜战况激烈睡没两个小时，回房以后两人都是哈欠连天，一钻被窝没别的心思搂着就睡着了。
傍晚时分，老周来了电话：“道长，那人已经在等你了。”
“哦，好！”
奔驰车已经等在了酒店门口，上了车老周就介绍说：“那家伙住在郊区一个破旧的屋子里，父母双亡只有两个嫁了的姐姐时不时的接济他，他是个瘸子干不了重活，后来心灰意冷就天天喝着酒渡日，不过有一件事没落下就是种那个他嘴里的宝贝。”
屋子又破又小，一进屋还有股难闻的霉味，很多东西都不收拾就和个垃圾堆一样。
邋遢的中年人在门口等着，见陈顺真的来了他倒有点楞：“你还真买啊？”
陈顺是哭笑不得：“不卖的话你天天抱着它去早市干嘛。”
“不是，我这有点不适应，进来吧。”
破屋十平米不到，院子倒还宽敞一些，不过堆满了杂物，小心翼翼的拨开杂物以后就见角落的位置有几个盆栽，和昨天种的那些东西一样。
陈顺蹲了下来，看了一会说：“只有三株够年份，不过其他的你也养了好几年吧。”
“这里有八颗，最少的都养五年了。”中年汉子苦笑着：“我爸临走的时候交代我这手艺不能丢，我也是傻才信了他的邪，这些年啥都没倒腾就尽搞这东西了。”
这人说谎也不脸红，明明就是出了名的懒，这倒好有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要不是俩姐姐救济的话估计早就饿死了。
陈顺笑说：“你父亲应该也说了别的话对不对。”
中年人眼露贪婪之色：“没错，我爸说了拿这个去早市，碰上懂行的开价一万人家绝不还价，还说了这东西低于一万肯定不卖。”
“十年的功夫，是值这价钱。”
陈顺站了起来，眯眼笑道：“除此之外呢？”
中年人楞了一下，犹豫着说：“我爸还说了，要是懂行的人想要咱们家的手艺，你缺钱的话可以卖了。”
“手艺我不感兴趣，这三株一共多少钱？”陈顺摇起了头。
中年人舔着嘴唇说：“叫的上名一万，叫不上名的话两万一株。”
“你这是坐地起价，你爸没有说这些吧。”杨雨笑骂了一声。
中年人也不羞愧：“那我天天赶着早在那等着不是功夫啊，占我多少时间不知道吗，这三株都养了十年了，是我的心血要点高价怎么了。”
也不知道等多少年了，终于有个傻子上勾，不狠狠宰一笔不可符合开张吃三年的理论。
“没所谓，这东西叫血果子，没说错吧。”陈顺笑呵呵的看着他：“我猜一下，你家祖上应该是什么太医啊，御医的出身，要不就是打理花园的，反正多少和宫廷沾一点边。”
“你，你怎么知道的？”中年人瞪大了眼睛。
陈顺笑道：“我还知道这血果子养起来很不容易，盆里的不是土壤，而是8岁以下小孩的粪便，经过晾晒以后再烧干成粉，一个月烧干一次，起码烧上一年才能用。另一半则是发灰，粉干拌上发灰成了底料，别看这小小的一盆，光是这搜集那么多头发烧成灰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中年人听得是目瞪口呆：“你连这都知道？？”
“我还知道这东西之所以叫血果子，是因为灌溉只能用雨水，加上一点的血水，而且必须是人血。”
杨雨一听有点恐怖：“妈呀，灌溉用人血？？这东西太邪了吧。”“一点就够了，没那么夸张，不至于说养这个还得杀人吧！”
中年人赶紧解释道：“以前我就放点自己的血就行了，其实也够不过有次不注意卫生感染病了，治了一个多月以后我就另想了个办法，去医院找那些车祸的人捡下来的衣服，泡到水里一小点也管用一个月。”
“吓死我了！”杨雨嘀咕道：“我还以为这是什么邪门东西呢。”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陈顺哭笑不得的说：“就只兑一点点，比如他自己放血放个50豪升用一年都够了，当然放久了效果肯定不好。”
“先生是行家，我服了，那这东西你买不买啊？”
中年人迫切的问了一句，一看他活的这么窘迫，就知道肯定特别的缺钱，现在传说中愿意花高价的冤大头上门了，他这心里也是患得患失的。“这是三万！”陈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钱，说：“你这只有三株到了年份，这三株我全要了，其他的你细心照料吧没准我有需要还会再来找你。”
回到酒店，看着那三株其貌不扬的东西，既没臭味也没香味的。
杨雨是无比的好奇：“姐夫，你说这东西真是人的头发灰弄的吗，怎么一点味都没有，还有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一万一株也太贵了。”
“血果子十年才能成效，一万不算贵了，最主要的是有钱也很难买到，我倒没想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养血果子。”
陈顺倒是知道怎么养，其实孩子粪便不是难事，头发灰多找几家理发店也能凑的出来，最关键的是这照料的功夫和年头。
十年，多少人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么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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