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当爸爸（下）
我尴尬的去看陈婉婷，她脸色爬上红晕，风情万种的看我一眼，然后对阳阳说：“先去洗手，我们吃饭。”
阳阳天真的仰着头，希冀的问：“是和爸爸一起吃吗？”
陈婉婷不好意思的用余光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耶！和爸爸一起吃饭咯！”
阳阳很乖巧去洗手，我则处于懵逼状态，对于发生的这一幕，没法理解。
“你也没吃吧，一起吃饭吧！”
陈婉婷没有了商场上女将军的冷酷和果断，更像是待家盼归的媳妇，声音温柔，动作细腻。“我……我吃了，那啥，如果没我什么事，我先走了！”
昨天徐笑笑和我说了那么多，都被我一一反驳了回去。
在我的心目中，陈婉婷是贵人，是重要的合作方。
使我想不到的，进屋后听到的第一个称呼，就让我心里累积起来的好感彻底破碎。
徐笑笑所言全部命中，陈婉婷不仅没有解释清楚，反而默认了。
我不是一个多疑的人，经历了这些事后，心里难免会多想。
我不是一个成功或有魅力的男人，骨子里还残留着老家的老套思想。
“等等！”陈婉婷叫住了我，双手揉搓着衣角，表情来回转换，几次张口欲言又止，很是为难。“如果你要谈合作的事情，那么明天吧。我们部门有规定，非工作时间，禁止与合作方有过多接触。”
我刚打开门，脚还没移动。
阳阳洗手出来，见我要走，眼睛立刻红了，泪水哗啦啦流淌下来。
他跑上来抱住我的腿，一边哭一边喊：“爸爸，你要去哪里？不是答应陪阳阳吃饭吗？你不要走，好不好！”
阳阳大哭，哭的小脸梨花带雨，我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
蹲下身子抱着他，想向他说明真相。
“阳阳，爸爸不是要走，是……家里没有酒了。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和爸爸下去买东西，好吗？”
阳阳止住了哭声，惨兮兮的问：“是这样吗？”我叹了口气，还是无法把真相告诉他。同时我心里也好奇起来，陈婉婷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在前面走，陈婉婷紧跟在后面。
出了单元门，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我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
陈婉婷没有厌恶，反而向我要一根。
“女人家抽什么烟！”
陈婉婷莞尔一笑，“那男人为什么抽烟？”
“心烦意乱来上一根，陈经理，为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很有心机啊，不过为了阳阳，我愿意。闲话少说，我来给你说说合同的事情。当阳阳的爸爸，每个月六千的薪酬，有半年奖和年终奖。”
陈婉婷不拖泥带水，直接说明了叫我过来的意图。
我完全搞不清楚，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先是挖我当助理，现在又是当爸爸。我真见了个喵了，爸爸是这么容易当的吗？
“孩子一直被我父母照顾，只有周六周天才会到我这里来。你的工作时间只有两天，身份也只是一个称呼，其他时间，你不需要忌讳什么。”
陈婉婷后面的补充，应该是想起了徐笑笑。
工作两天有六千块，这份钱，跟白给没什么区别。
可陈婉婷的方式过于极端，我不喜欢先斩后奏，一切都被她掌握的感觉。
因为不一定什么时候，我就成为替罪羊。
在花想容的手底下，被虐出了阴影。
可我不好直接拒绝她，我怕因为此事和她闹翻。我承认，我在意的是她手上的资源。
“给我一个说服的理由？”“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母子，阳阳小的时候没什么，我还可以编理由混过去。他逐渐的大了，有了自己的认知和理解，他一直觉得被爸爸抛弃。前些日子学校老师给我打电话，说阳阳不合群，还和同学争吵打架。他缺的是父爱和教导，是我无法给与他的。”
我点头表示明白，一个孩子缺少父亲的关爱，对他的未来有很大影响。我身边有一个发小就是如此，我能体会的到。
“妈妈，爸爸，你们还没好吗？”
阳阳站在阳台看到了我们，探出半个身子大喊。
“我们马上上来，你快回去，很危险的！”
我下意识的站起来，用命令的口吻。
陈婉婷欣慰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的。”
“我可没有答应你，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可以，下个星期六之前给我答案。现在，可以帮我先应付应付吗？”
在我的幻想中，一家三口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那种画面，与现在的场景慢慢的融合了。
陈婉婷卸去了工作的冷静果断，化身贤妻良母，不住的给我和阳阳夹菜。
阳阳捧着饭碗吃的津津有味，不时的问我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所谓的幸福和满足感，不过如此吧。
渐渐的，我喜欢上了这种氛围，还有阳阳这个小家伙。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
“爸爸，给我讲故事。”
阳阳捧着一本故事书过来，慵懒的躺在我怀里。
我懵了一下，还有这种服务？陈婉婷在洗碗，不得已，我照着书本上的文字，声情并茂的念了起来。
不一会儿，阳阳轻微的鼾声响起。
“把他抱到我床上。”
陈婉婷开门，我放下阳阳，还没转身，熟睡中的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爸爸不要走！爸爸不要走！不要讨厌阳阳，阳阳会很乖的！”
听着孩子的梦中呓语，一旁的陈婉婷眼睛通红，泪水滚落。
我的心也堵塞的慌，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留下那么重的心理阴影。
“要不，在这里睡吧！”
陈婉婷说完这句话，怕我误会她的意思，辩解起来。
“阳阳有起夜的习惯，要是他看不到你，我怕又哭闹。”
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
陈婉婷早有准备，牙膏牙刷睡衣等等，一应齐全。
陈婉婷的床很软很舒服，我却不能进入梦乡。
阳阳在中间将我们两个隔开，但孩子的体积还是太小，陈婉婷呵出的的热气，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它拂过脸颊。
褪去一身工作服装，换上粉色睡衣，陈婉婷身体的香气，在寂静的午夜，慢慢的播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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