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炮身，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神秘的光芒。
炮口只有两个拳头般大小，整个炮身看上去小巧精致。
跟他们想象中有半人高，需要四五人才能挪动的样子，完全是毫不相干。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就是炮身庞大，威力凶悍的虎蹲炮？到底谁在造谣？”
不得不说，以讹传讹害死人，跟想象中有着天壤之别。
本以为虎虎生威的大炮，事实上却是小巧玲珑，甚至缩水了一大半。
“这玩意也敢说是大炮，玩过家家呢？恐怕坐上去都能把它坐得稀碎。”
“这玩意杀伤力能有多大，怎么看都不像靠谱的样子。”
围观士兵纷纷摇头，也许是之前的抗倭刀和阵法，给他们的冲击太震撼，导致他们觉得朱高烨打造的火器，肯定会非常厉害。
现在看来确实精巧，但是……
众人心头都五味杂陈。
不知是谁小声提醒众人，才想到朱高烨也在，顿时神色有些尴尬。
他们之前议论得过于热烈，以至于忽视了朱高烨。
想来朱高烨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话。
有人想要替朱高烨找回场子，“王爷，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这虎蹲炮虽然小巧没有大炮的杀伤力大，但它运输很方便。”
虎蹲炮唯一的特点就是轻便，可是杀伤力不强，这致命的缺陷在战场上却没有多大优势。
毕竟现今都在使用重型火器，你拿过家家的小炮上场，恐怕连敌军的防御都攻不进。
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在众人眼里，只要是小型武器，杀伤力都不会很大，更甭说火炮这种大型武器，不然历朝历代制造的大炮也不会越来越重。
更多的人出来安慰，“王爷也别灰心，火器毕竟不能跟冷兵器比，除了要有奇思妙想，却还要联合实际，王爷第一次制造火器已经非常不错了。”
其实这哪是朱高烨第一次打造火器，他都没让佛朗机炮亮相，就怕他们无法接受。
所以先拿虎蹲炮试水，先让众人有个心理准备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安慰自己，朱高烨嘴角微抽，不知他们领教了虎蹲炮威力后，还会不会说这些话？
朱高烨神色坦然，并没有替自己辩解，他这神色在众人看来却是他心里失落的表现，不由有些后悔之前说的话。
朱高烨对沈炼点头，“下面由沈将军演示一下虎蹲炮。”
沈炼示意众人后退一米，可众人不以为意，意思地退了五六步。
有人小声嘀咕，“这么小的火炮威力能有多大？”
沈炼向来无条件维护朱高烨，不允许任何人说朱高烨不好，可是现在那么多人都在议论他，不但没解释甚至都没有争辩。
其实沈炼早就见识过虎蹲炮的威力，虽然那时是半成品，威力没那么大，但不影响使用。
但即便是半成品，威力也极其巨大，沈炼此时想到当时的情况，都十分感慨。
见众人不以为然，他笑了笑。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看到沈炼把炮口对准不远处的巨大岩石，许多人都很无语，有人提醒，“沈将军，你还是选个小些的目标吧！”
他们没想到沈炼那么虎，王爷说虎蹲炮威力十足，他就信了，可别一炮轰过去，连个坑洞都没有，那就尴尬了。
“要不对准那块石头？”
有士兵费尽心思地选了一块不是很大的石头，他们虽然觉得未必能轰得碎这块石头，可视线内已经找不出更小的了。
朱高烨摇头，“不用，那块大石就挺好。”
“如果真的能轰碎那块大石，我就把那些石块吞了。”
有人在吐槽，但他们心里也有了主意，等会儿不论虎蹲炮威力怎么样，都要给朱高烨留面子，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可是沈炼装上炮弹后，却好半晌都没反应。
“怎么回事？为何那么久都不开炮？”
“原以为硬伤是威力小，现在看来还是天真了，这就是哑炮，根本不能用啊！”
所有人都傻眼了，刚才纷纷都在打腹稿，现在全把话咽回去，这样也好，他们不用昧着良心称赞。
沈炼取出炮弹，伸手捏了捏，手上顿时有潮湿感以及灰屑，当即无语，“炮弹是如何保管的？竟然受潮了？”
这时有士兵拿了新炮弹过来。
不过刚才那一幕，众人都不再抱希望，就当是捧个场，甚至还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目光大多不再关注虎蹲炮。
“虽然王爷厉害，但一个人总不能啥都会。”
“是啊，训练兵马有独特手段也就算了，还会打造冷兵器，能造出这样的火器也很不错，毕竟没有人是全能型的。”
就在众人热烈议论时，突然听到轰的一声。
刹那间，仿佛山崩地裂，空气中满是灰尘，让众人无法睁眼。
“怎么了？会不会地龙翻身了？”
有些人因为这突发状况，加上地面晃动，一时没稳住，摔倒的样子非常狼狈。
“你们看……”
等众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惊掉下巴，人人受惊不小，“这……怎会这样？”
就见不远处的巨大岩石，那时仿佛被天狗撕咬开一个大口，碎石像是天女散花般铺满了一地。
沈炼就站在虎蹲炮旁，不用说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甚至有人以为出现幻觉，不停地揉眼睛，“该不成是换了别的大炮？”
身边同僚直翻白眼，“就这眨眼时间，你换给我看，又不会仙术，而且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还能突然把一个炮给变没了？”
纵然众人都难以置信，也不得不认可那巨大岩石确实是被一炮轰成碎渣的。
可说出去谁会信？
在他们眼里，过于精巧的虎蹲炮，这时却宛如猛虎下山，一声虎啸，带着势不可当的威风，在山野中翱翔，惊艳了众人。
“刚才是谁说一屁股就能坐垮虎蹲炮的？现在你还敢坐吗？”
“那自然不敢，别说屁股，整个人都能炸没了。”
“还有是谁说要吞了碎石的，怎么都不吱声了？大家都看着呢？”
众人纷纷调侃，当事人涨红着脸，有些恼羞。
“我那就是随口说说，你们怎么还当真？”
陈明东笑看着刘炳昌，“如何，我就说王爷不会令人失望，你还不信？”
刘炳昌这脸被打得毫无脾气，“王爷就是王爷，确实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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